,更是因为终于摆脱了师傅的调侃。
此时一阵清风吹来,树影摇曳,桃花起伏,浪涛如海。独孤凤在案前坐下,嗅着清甜的花香,悠然的看着挑花在清风中舒展,淡淡的道:“我这次招你前来,有件事情要你去做。”
段玉成正色道:“请师父吩咐!”
独孤凤道:“岭南宋缺,乃天下第一用刀高手,我久仰其盛名,意欲一会。只是前不久杨广南征宋阀,我不欲乘人之危,故而放下。现在宋阀大胜,宋缺已无后顾之忧。我这有一封战书,你亲自送往磨刀堂,交予宋缺。”本来送战书这种事情,寇仲是最适合的人选,但是寇仲现在正是起事的关键时刻,分不开身,而且寇仲和宋缺品性相合,万一两人见面,宋缺看中了寇仲,非要寇仲做女婿,那她岂不是要亏大了。若是没有必要,独孤凤不打算让寇仲和宋缺太早见面。至于徐子陵和段玉成就无所谓了,两人的性情都不是争霸天下的料子,不会引起宋缺的多大兴趣。
段玉成沉声道:“是,弟子遵命,一定将战书亲自交给宋缺。”他对师傅的行为并不感到奇怪,独孤凤专志武道,喜欢挑战武功高强的对手的性情他们做徒弟的一清二楚,只是稍微有些奇怪独孤凤挑战的为何不是四大宗师中的宁道奇,要知道以独孤凤如今的身份,天下除了另外三大宗师,已经没有可堪做对手的人物,魔门邪王阴后名声虽盛,但是比三大宗师还是要差上一筹,而宋缺的天刀之名虽胜,却也不过是邪王阴后的水平,与三大宗师有所差距。而看独孤凤郑重的送上战书,显然是将天刀当做同一等级的对手。
独孤凤的目光转向南方,仿佛能够穿过时空一般,落到那预定的决战地点:“宋缺的天刀刀法,乃是由云水中变幻而来,纵然经历了百战余生的生死淬炼,也不脱湘云楚辞之玄理。而宋缺此番大胜,携大势而入刀势,必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由‘舍刀之外再无他物’晋级到‘得刀后而忘刀’的境界。”
独孤凤回头,见段玉成听的似懂非懂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天下人都低估了宋缺,天刀的锋芒,又岂是一般人所能预料?”说着又将目光投向岭南方向,像是看到世间最美好的事物,满是期待的道:“云水天刀,钱塘大潮。真是期待呀!天时,地利,人和,都达到巅峰境界的天刀,到底能够绽放出多么浓烈的光辉呢?”
段玉成听出独孤凤语气盈溢着期待和蓬勃的战意,不禁肃然起敬,只有独孤凤这种遇强更强的激昂战意,才能使她十余年时光,就位居于千万武林中人的巅峰之上。天刀你究竟是怎么样的超卓人物?竟能如此得师傅如此的期待?
独孤凤放在背后的手衣袖轻声一拂,示意段玉成离去,看似随便地道:“告诉宋缺,四月十五之夜,当满月升离海面时,我在钱塘潮头恭候大驾。”她心中感到一阵深切期待,宋缺的刀法,乃是由云水变幻中而来,在江海中能够发挥出超出极限的威力,而大胜的气势必将他的刀势推到一个无可比拟的巅峰,钱塘大潮之中天刀,必将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完美巅峰。也只有这样完美状态下的天刀,才是值得她一战的对手。
……
郁水河畔。
宋家山城。
平时泊满大小船舶码头,河道上交通往来不绝船只,全然不见了踪影。
宋师道率着十多名宋家年轻一代的高手,迎风立在山城前最大的码头上,神色凝重地看着一只双桅大风帆缓缓接近。
天下乌云密布,风雨正等待着肆虐山城的良机。
“隆隆”声中,大船泊岸。
一道木梯由甲板上伸下来,搁在码头的地板上。
当下自有山城的人手走上去为大船拖缆绑索。
一个修长挺直的身形,从容步下大梯。
宋师道带头迎上,扬声道:“宋师道谨代表宋家欢迎剑神高足大驾。”
段玉成亦回礼道:“宋二公子客气了,在下段玉成,奉家师之命,送一封书信与贵阀阀主。”
宋师道暗赞,段玉成不愧独孤凤之徒,自具风范,想起佳人,又不禁心下一黯,他却是早已经知道了段玉成此来的意义,事实的演变,让人无能为力,对此,他只能叹息一声道:“家父已经知道段兄的来意,正在磨刀堂等候,段兄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