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没有吃菜或是饮酒,这自然是对他表示尊重。
郭青牛放下手中的杯子,把左手上的玉箫在左手巴掌上敲了敲,继续说道,“宗师分为四个境界,罡气和内气交融于皮里是第一境、罡气和内气交融于血肉是第二境、罡气和内气交融于内服是第三境、罡气和内气交融于骨髓是第四境,到了第四境便可洗精换髓,自此脱胎换骨,一举踏入武圣的境地!”
“原来是这样啊。”秦川若有所思。
郭青牛笑了笑,又道,“你现在是否皮里有些麻麻的感觉?一运内功更是如此?”
秦川一听点点头,“这是否就是罡气和内气交融与皮里了?”
“没有这么快,罡气和内气交融于皮里的第一境是最容易达到的,这是因为罡气本身就生于血肉成于皮里,但即使这样一般至少也得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方可完全融合。”郭青牛遥遥头,“到了后来每下一个境界时间都会是之前的许多倍,所以说即使是宗师,之间的差距也是十分大的。我大商宗师级别的高手,放在明面上的也有数千人,但真正被公认是高手的,也不过就那十几个罢了。”
“放在明面上的?难道还有暗地里的不成?”秦川问道。
郭青牛也不在意秦川这个问题提得太过孩子气,“那是当然,别的不说,就说我大商皇室,没有暗地里的一些宗师高手相保护,这安全自然就难以保障了。更不用说少吴山上近万名弟子了,个中究竟有多少高手谁也是不知道啊。这些就都是暗地里的了。”
“原来是这样,秦川长见识了。”秦川伸出双手对着郭青牛作揖道。
众人一上桌刚开始还有点拘束,一旦开吃后就各自放开了。那边卢清河、钱谦益和流云长老正在谈洛城的一些事件,钱谦益面色微红,略有愧色,似乎不是什么好事。这边陈俊也是在和寻儿斗着玩。秦川对着郭青牛的这番动作到也没人看到。
“我看你气息为乱,血色不足,内伤不轻。本来倒是有意让秦川兄弟和我手下阿龙阿虎练上一练的,他们都是上过沙场的人,却是和一般的武者不同呢。”郭青牛忽然指了一指不远处各自站在院中大树下的俩人。
秦川不想郭青牛会如此说,略一思考道,“能和将军手下虎将过招,秦川自是求之不得,如若将军有时间,明早秦川可以向两位勇士求教。”
“如此甚好,我常年镇守北方,难得回来一趟,今晚自然会留在恩师府上和恩师秉烛夜谈了。明早恰是可行。”郭青牛似乎并不在意秦川会怎么想,立即拍案定下了。这到让秦川有些意外。
长长的桌子上摆满了各色的菜肴,精致的小碟子,皆是极为可口的时鲜。众人虽是都没有太过拘束,但却还是酒喝得多,菜吃的少。
“秦公子,钱某不察,以至在这洛城内竟出现了杀人抢劫之事。钱某惭愧至极。”酒到将尽,钱谦益忽然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对着秦川举杯一饮。
秦川本以为他是来敬郭青牛的,不想却是对自己而来,忙的站了起来,“钱大人严重了,这洛城主城加周围七个中等城,还有十多个小城都需要钱大人照料,这伙贼人掩藏很深,大人一时不察也是情有可原啊。”
“秦公子不必替下官遮掩,话虽如此,但终究是下官失职了。”钱谦益又是一拜,“下官愧对恩师教诲,明日定当写本上奏,望圣上定罪。”
秦川不想这钱谦益却也是个‘死脑筋’之人,一时却是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钱大人不必如此,以前之事就此揭过吧。”郭青牛忽然插了一嘴,话却是说的不容质疑。
钱谦益一听似乎有些不敢苟同的意味,迟疑了一下,“是,郭将军。”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卢清河的吟诵声伴着郭青牛的箫声,淡淡的忧伤也浅浅的袭上了众人的心头。
酒席直到月落西山方才散去。
秦川也顶着暗淡了的月色回到了他的小屋。
只是,洗漱之后,他却没有入睡,而是坐在床上做晚课。这位郭将军究竟想干什么,秦川百思不得其解。秦川也是知道,表面不代表内里,为官之人没有三份权术怎么可能在官场之上立足。就像今晚钱谦益做的那一套,明显的以退为进,封了秦川的口还留个恪尽职守的样子。而这郭青牛当然不会看不出来,虽是个顺水推舟的人情,但也是有些暧昧不清。
官场这汤水从古到今都是那般的浑啊。
这郭青牛年方二十多,就官及二品,不会那般的简单啊。更重要的是,看他的样子,进入宗师境界怕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十年前,他可是武科的状元和文科的探花啊,当时很是喧闹了一阵。
从锦囊小瓶了掏出两粒药服下,秦川开始认真的运功疗伤。他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对明天的比武也是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