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我们来看看清莲的所谓三遍供词并做个对比，以林沐阳的思路看个大概。

    姓名？

    吴春兰（一）；李栀子（二）；李栀子（三）（附李如白批语：还好，记住这个名。）以下依次排序：

    年龄？

    20；23；26。（嗬，几小时长三岁，发面包啊。）

    职业？

    无业；服装店打工；无····哎，你烦不烦啊？

    车从哪来的？

    买的；买的；第三次闷不做声。

    买的？从哪买来的？多少钱？

    路边，花了五十元钱；店门口；····。

    路边？这么容易买，你也买一辆给我。

    哼！那是女式的，你敢骑我还不敢看呢。再说，你一人民警察，不是有公车吗，犯得着花自己钱去买一个出力气的东西？

    呦，小丫头伶牙俐齿的，脸不红心不跳。

    谁小丫头啊，我都二十五了，可以做你姐。

    少胡扯。知道车是谁偷给你的吗？

    不是偷的。（小丫头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恨不得把我吃了。）

    我不信。

    真的是买的。（她低叹一口气，我耳尖听得见。）

    你再想想。想清楚了我再来。（电话响了，原来是她，儿子病了。）

    再一轮审问。

    店门口在哪？

    （小丫头东扯西拉，信口开河。）

    明天带我去，找那个卖给你车的人。

    再去有什么用啊？卖车的人早走了。

    你这么了解？是你的同伙吧。

    什么一伙的？（她急了，瞪我一眼。）我说是买的就是买的，不是偷的，你怎么不信呢？堂堂一人民警察，说话怎么信口开河呢？

    我有说你是偷的吗？做贼心虚还是不打自招，看看，在墙上面写的什么？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小学生都背得滚瓜烂熟，当我文盲啊！

    那就从实招来。

    招什么呀，我又没偷。

    看你小小年纪就一惯犯，你不招明日复今日关你个虚脱，看你还有力气说？

    吓唬谁呀？要杀要剐随你便！

    呦呵，新时代的江姐，可你的许云峰呢？没想着来救你？

    什么意思嘛？（她傻愣愣地神游太虚，大概忘了我在曾经调这来之前的派出所见过她吧，那个英雄救美的场面记忆犹新啊。）

    车从哪偷的，同伙在哪？

    ……

    （小丫头牙齿咬得紧，九点半到现在已经11点了，回答问题像挤牙膏，倒会打太极的。看来又问不出什么，让她想半小时，我有的是时间和你磨。）

    问她第三次职业是什么她说你烦不烦啊？

    嫌烦你就老实交待，把同伙交出来，不然以盗窃罪把你关起来。你知道全市每天有多少自行车被偷？就是你们这样的顽犯治安才得不到保降，老实交待事实经过和团伙成员，或许可以将功补过。

    什么偷，什么过啊过的关我什么事？当然你硬要说车是我偷的，我也没办法，大不了吃往在这里了。（小丫头一副大义凛然誓死不从的样子，看来要在这里熬上一宿了。）

    你真的不交待？

    不交待，没什么交待。

    你真有个性，要走正道会成一人材。

    多谢夸奖。

    （电话再次响起，凉她一夜吧。）

    林沐阳的眉越庹越紧，脸白白绿绿，这叫什么供词啊，哭笑不得地将材料放下。

    “嗬嗬，黑丫头真是打游击的人材，不过供词怎么成了三人？她有分身术？不过，李哥你的审讯记录很别出新裁特另类！”杨大个幸灾乐祸地戏语，遭来两处白眼，他才止往话。

    “小丫头很单纯也不会撒谎却很倔。”李如百将材料再次递给林沐阳，灿然浅笑，“给你留个纪念吧。我带你去见她，她冷了一夜，我送的毛毯她不要，没撤。”

    昏暗的审讯室里，一抹纤弱的影子蜷成一团，脑袋窝在膝下，看不见脸上的表情，长长的发耷拉肩下，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不然以她敏锐的听力绝对可以听到林沐阳沉重的脚步声。他几乎是扑过去抱紧她，怜惜地将冰冷得瑟瑟发抖的小身板圈在怀里。

    “啊！”惊叫过后。她张开布满血丝的大眼，恐惧、惊喜、释然一笑后紧紧抱住他的腰，脑袋紧紧贴他胸前汲取温暖，一滴滴清泪沾湿他的外衣，在这个季节里感觉到她眼泪的温度烫得他胸口发热。他是不忍她落泪的，然而一次无心之举伤害了她，她却独自承担所有的过失，怎不叫人心疼？

    “莲儿……。”他几乎是难以自持地吻着她的泪，品尝着滴滴咸涩，用柔得能化成水的声音喃喃低语：“对不起！”

    “不。”她伸出柔荑贴他唇上，哑声说：“永远不要对我说这三个字。”

    回应她的是缠绵悱恻的热吻，满满心疼和爱意。

    “咳，咳，够了。看不到有两千帜光的电灯泡在罩着吗？”杨大个不合时宜地打断俩人亲热，清莲不好意思地推开仍覆在她唇上的温软，脸羞得像西红柿。她朝李如白娇柔一笑欲言又止，他的眼在她不施粉黛却难掩疲惫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