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容泽不知道他是把他当男朋友的,他不信容泽不知道他是以为他俩在交往……他的微博、qq等各种社交网络上都发过类似的心情分享,全世界都知道他在谈恋爱,他不信容泽不知道……
容泽为什么要这样欺骗他,为什么要这样玩弄他……
他到底做过什么,容泽要这样对他……他只是想好好地和一个人在一起,他只是想好好谈一谈恋爱。
交往了一年的男朋友忽然说你们从来都不是恋人关系,忽然心里有个念想了八年多的白月光。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一个可怕的梦。
这一个个信息排山倒海涌向严子詹,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整个人几近崩溃,声音里有着藏不住的哽咽:“你其实是在报复我是不是……你还在记恨着游戏里我认错人的事是不是?”
他知道容泽之前一直以为他是为了他而玩游戏,结果发现他是为了顾男神而玩游戏,所以觉得难堪,觉得被玩弄、被羞辱了。
恋人忽然变炮|友,这对于严子詹来说绝对是一件刷新三观的事情。
……
不可否认,最初时这个意图确实存在过那么一会儿。
“不是。”容泽拉过他的手,欲将腕表戴上去。“我早就说过,有些事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现在说开了也好,省得日后你又时不时好奇问一下。我不喜欢说那些事,你也不要再提。我依然宠你对你好,”
严子詹脸色惨白如纸,不可置信地看着容泽,眼里闪过一丝绝望,浑身颤栗着。他猛地抽回手,狠狠地将正挂在手腕上的腕表丢掉,像是碰到了脏东西一样,拼命用手擦着手腕,用力之大皮肤很快就红了一大片。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容泽……你把我当什么了?床伴?炮|友?”
事已至此,容泽竟然还能说出让他们继续这样这种话。
他要离开这里,他不想再看到这个人,他没办法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今晚是个恶梦,不……不不,这一年都是个恶梦……
是他太蠢,是他活该,是他招惹了容泽这样一个人。
过去点点滴滴的甜蜜,如今都因为这个人一句话彻底变了味儿。容泽只是想玩玩他而已……那只是他自以为的甜蜜,那不是……
他玩不起,他都把心给赔进去了。
什么床伴,什么炮|友,只会让他觉得过去那些共享的时光很恶心。
……
容泽被他这擦手的举动激怒了,死死地盯着他被擦红到破皮、甚至出现一小片血点的手腕,拉过他未受擦伤的右手腕,强行戴腕表。
严子詹像疯了一样,用尽力气推开他,一个劲儿摇头:“我不要,我不要,你的东西我一个都不要……炮|友就炮|友吧,随便你怎么定义。你在我心里,也已经配不上那些词了……”
容泽像是没站稳似的,被推得退后了几步,腕表也再一次被甩得老远,他转头看向腕表,一言不发。
严子詹瞬间知道容泽生气了,但这次他不会再顾忌他会不会生气,不会再在乎他会不会生气,也不会再理会,更不会去给他顺毛。
容泽的喜怒哀乐,他通通都不想理睬,全都与他无关。
他现在对容泽只有恐惧,只有防备,只有抵触,只想逃离。
严子詹转身欲跑。
容泽很恼火,他预料过严子詹会有这样的反应,但真正发生时他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想将人搂进怀里,却发现严子詹浑身都在发抖,像是真的怕极了他。
但他不能让严子詹就这样走了,虽然天大地大无论他走到哪他都找得到。
容泽先一步牢牢抓住他的手,任凭他怎么挣都挣不开,准备拖着他过去捡腕表。
严子詹不知是被吓得还是终于承受不了了,整个人都崩溃了,逼退过好几次的眼泪刷得流了满面,带着哭腔央求着:“容泽你放开我……你的游戏我玩不起,我受不了这样的。你让我走,我想回家。”
容泽怔了,抬手想给他擦眼泪,严子詹逮着机会就往门那边跑,结果腿忽地发软差点绊倒在地。
“严子詹。”容泽唤了一声,“你怎么会觉得你走得了。”
严子詹一开房门就发现有个工作人员站在那儿,似乎是有事要和容泽说。
“容先生,方便吗?”
容泽黑着脸:“不方便。”
“……”工作人员:“可是……”
严子詹趁机越过工作人员跑了,像是后面有只疯狗在追着似的,不知是不是受了过度刺激,现在行动有些缓慢,大脑混混沌沌,心里也难受得揪成一团。
好不容易终于跑出酒店大门,却猛地撞上了个人,两把声音在前后方向同时响起。
“严子詹!”
“子詹?”
严子詹一抬头就看到了程夜。
程夜离他很近,见他一副明显是哭过的样子,也是惊呆了:“你……怎么了?”
不远处的容泽此时也看到了程夜,脸色阴沉得像是来索命的罗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