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过来了?外面那么大的风沙。”“风沙小点儿了,没事,我过来看看。”蒙丹边说边急急地赶到狄景辉的身边,看见血肉模糊的伤口,咬了咬嘴唇,打开手里提着的包袱,从里面抽出雪白的布衫,分明是女子洁净的衣裙,“嘶啦”两声,便被她撕成长长的布条。
李元芳已收拾清楚了伤口,见蒙丹捧着布条过来,便问:“你会包扎?”“会。”“刚好,你来吧。”李元芳让出位置给蒙丹,她便细细地包扎起来。狄景辉的肩头自上过伤药,痛感渐渐缓解,身心都舒坦了许多,本想和蒙丹聊上几句,可她专心致志地低头包扎伤口,面颊就靠在他的耳侧,垂下的一缕发丝在他的眼前轻轻颤动,狄景辉突然间觉得心神激荡,竟自无语。
蒙丹忙完,娇小的鼻尖上已泛出点点细微的薄汗,她抬起头来,与狄景辉恰恰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尴尬,赶紧各自调转眼神。蒙丹看到狄景辉的脸色十分苍白,形容颇为困顿,便关切地道:“你……流了这么多血,最好躺一会儿。”
桌案边,潘大忠刚刚将李元芳等人昨日到达伊柏泰的情况,以及自己抛纸团蒙骗吕嘉的经过说给武逊听。听到蒙丹说话,潘大忠左右看了看,建议道:“武校尉,李校尉,刚经过场生死搏杀,诸位都很疲乏了。不如大家先休息半日,待回过神来,晚饭时咱们再聚。”武逊皱起眉来似要反驳,潘大忠忙道:“武校尉,不说别人,你自己在狼群中困了整整三天四夜,怎么说也得先用些食水,缓一缓吧?还有李校尉,刚到伊柏泰就寅夜救人,至今都没有合过眼,一定也很累了。”
武逊想了想,觉得有理,便对李元芳一抱拳:“李校尉,如今吕嘉已除,重整编外队组建剿匪团的事情来日方长,不急在一时。潘火长说得有道理,今天下午咱们先各自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之后,再作他谋。”李元芳尚未作答,营房门被猛地推开,两名兵卒入内禀报:“武校尉,吕……队正的尸首现放置在营房外,请武校尉示下,该如何处置?”
武逊听到吕嘉的名字,一时间百感交集,虽然此人残忍狡诈,欲以极其卑鄙的手段置自己于死地。但毕竟是多年翰海军的同僚,想到今日居然同袍相残,心中凄冷的悲怆之情远远超过了刻骨的仇恨。武逊挥了挥手:“先找个空营房搁下,把尸首整理干净……再说吧。”“是!”两兵卒得令欲退,李元芳站起身来:“吕队正身上还有样东西,我去取来。”说着,便随二人出去。
潘大忠和武逊面面相觑,眨眼间李元芳又回来了,把手里捏着的东西往桌上一搁,“当啷”一声,一块宛如琉璃碎片样的东西裹在猩红的血色之中。“这是什么?!”武逊和潘大忠同时伸出脑袋,瞪着这东西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