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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豪-第3部分(2/2)

,这狍子是不是野生的?”

    耗子脑子灵,直觉也准,多少摸出点这位大叔的心思,也低声说道:“明人面前不说假话,这狍子是俺们从山里抓来的。两公一母,还有两只在车斗里,你抬眼看看。”

    王常富早看出这是野狍子,对这个回答也很满意。唯一意外的是,竟然还有两只!转身抻脖子往车斗里看了看,都是成年的野狍子。

    王常富心下一喜,低声问道:“那兄弟你说个价吧?”其实他已决定,多少钱都要买。

    耗子虽然急着卖,碰到买主还真不想被人捡便宜。伸出手掌,说道:“爷们,你若是诚心,我给你这个数。

    王常富一愣,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多少?”

    “五,千。”耗子心想可能要贵了,嫌贵你他吗跟我讲价啊,喊五千你是要跑咋地?

    王常富这回没听错,确实是五千。

    他心里唏嘘不已,这便宜让自己捡到了!

    要知道,狍子一年半以上才成年,就是自家养殖的成年狍子,市场价一对也要一万二三。他这纯粹的成年野狍子,一对最少都得一万七八,还没地方买去!花两只钱买三只,这买卖太赚了!

    耗子一看他不言语,还真怕要跑了他。

    半天好容易遇见个买主,哪能放他跑喽?赶忙说道:“爷们,你要是嫌贵,就说个价我听听。”

    王常富哈哈一乐,拍了拍耗子肩膀,说道:“兄弟,你不懂行啊!这样吧,我也不占你便宜,我给你一只六千,不过有个条件,以后再抓到野狍子都卖我,这是我的名片。”

    说完随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耗子。

    “六千?真的?”这回轮到耗子发愣了。

    “真的,以后你们有狍子就给我打电话,我姓王,有多少我要多少。”王常富确实是个爽气爷们。

    “成啊!王大叔是实在人,咱也不和你外道,以后有狍子都卖你。”耗子心里高兴,这真是鸿运当头,卖个好价钱还多了个财路。

    回头和强子哥一说,胡强也很高兴,小哥仨都过来给王大叔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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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咱们也别客气了,赶紧装车。”王常富着急回去。

    小哥三个把狍子抱下来,装到皮卡后车厢里。

    “把腿上的绳子都解开,别嘞出毛病。”

    财神爷说话,当然好使。

    一切停当,王常富打开车厢门缝儿,看里面的狍子都站在活动腿脚儿,挺好欢实的,满意的点了点头。

    回车里拿出个皮包,从里面拿出两沓子钱,数出来两千,剩下的都递给了耗子。

    买卖成功!

    目送远去的皮卡车,耗子攥着厚厚的两沓子钱,心里感觉不那么真实。

    第十章 空手套白狼的二国

    ……

    突然间有了这么多张百号儿,三人感觉像做梦一样!

    “强子哥,这钱你拿着给燕子明年上学用。”耗子转手把钱递给胡强。

    胡强摇摇头“这钱是咱仨的,每人五千,剩下的三千算咱仨的公款。”

    “强子哥,俺不要钱,你都拿着。”平时最不爱说话的山子,这时候倒主动开口了。

    “听听,山子都说话了,你再不拿着可就是瞧不起咱们爷俩。”耗子以为这话说得够爷们,可惜胡强根本不受这一套。

    “滚犊子,少跟我扯这话儿,这钱都算我们的公款,咱们存上一万五,手里留三千,以后谁急用钱就从公款里出。”

    胡强看两兄弟都没反对,接着说道:“咱们现在有来钱道了,我们偷偷把钱存下来,将来有一天拿出来,吓死周三臭那老鬼。”

    周三臭叫周万祥,是北岭村的首富,靠种辣根发家。他说话嘴臭,脱鞋脚臭,天热狐臭,所以村里人都叫他周三臭。

    “中,这主意好,一会儿俺们也办一张银行卡去,谁带身份证了?”耗子觉着强子哥这提议很有水平,接着又想到个重要问题,没有身份证咋办卡?

    胡强翻了翻兜儿,还真有一张身份证,不过却是一代的。

    这小子办完二代身份证,把一代的身份证就随身带着,二代的放家里。

    换证好几年了,也不知道好不好使?但毕竟是身份证,仨人觉得值得一试。

    “好像也没听谁说过一代的身份证不好使?”

    “行不行去试试就知道了,都上车,去平湖。”

    胡强大手一挥,哥仨都上了车,三驴蹦子噔噔噔噔地又拉起了一溜黑烟……

    ……

    平湖是个大镇子,离狼山镇二十多里地,这里朝鲜族人和汉族人数都差不多。

    朝鲜人的狗肉做的很好吃,街道两边各种名号的狗肉馆不计其数,平湖狗肉也是闻名当地!

    仨人先找到农业银行办卡,没想到顺顺利利的就办了下来。

    密码是仨人的年龄,20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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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强拿着卡也觉得新鲜,还在外面的自动取款机上试了试,鼓捣了半天,才在旁人的帮助下搞明白。

    耗子也上去试了试,三人都觉得这玩意很方便,旁人却觉得他们三个都很二比。随后,三人在旁人看山炮的目光中---向市场走去。

    平湖大市场算是比较大的综合市场,一楼菜市场,二楼服装百货。

    三人直接上了二楼,胡强很快给妹妹的挑了双三五的白色雪地靴,而大山子的衣服可就有点难买。

    转了一大圈,终于找到一间卖特号的铺子,其实就是一个专卖断码的商铺。别看都是断码,号越大越贵,别地儿没有啊!

    胡强给山子挑了一件超大号的大绒裤子,耗子帮选了一件挺合身的棉大衣。这钱都吃从三人的公款出的,奖励大山子抱狍子的苦劳。

    胡强想给耗子买件新大衣,可这小子死活不要。说是和他的破棉袄有感情了,就算给他买个貂儿---他也脱不下来!

    正事都办完了,都快过晌午头儿了,三人都觉得肚饿。

    满街开始找饭店,胡强和山子都对狗肉不感冒,在街角找了一家农家菜馆,走了进去。

    三个人坐下狠狠点了四个菜,酸菜川白肉,酱炖鲢鱼头,蒸猪血,溜三样,又要了一斤散白酒。菜点的不算多,饭吃的可真不少!

    挂尖的小碗米饭,山子一人吃了九碗,胡强吃了五碗,耗子吃了两碗,一共吃了十六碗米饭。

    一斤酒见底,菜也打扫精光,把老板娘看得直想吐。

    仨人酒足饭饱,又钻进了澡堂子。

    等他们神清气爽的走出浴池,天已经不早,这才想着往家赶。

    从平湖奔狼山一路走来,短短二十多里地,就好似从九十年代往八十年代倒退!越往里走,两边的房子越破。

    当车进入土路经过东沟子村时,前面发生了状况。

    四五个年轻小伙子,正围着一个人拳打脚踢。

    “强子哥,你看那人像不像二国?”耗子眼睛贼,看到被打倒在地上的人像自己村的李忠国。

    “有点像,下去看看。”胡强慢下了车速。

    三轮车蹬蹬的开到近前停住了,那伙打人的不知道这车停到跟前算啥意思?都站住脚满不在乎的往车里看。

    当胡强哥仨下了车,两伙人一照面,都认识!

    领头打人的,是东沟子年轻一代中也是有号的一位,赵冬河。

    狼山镇范围不大,但是插旗立棍儿的大有人在。

    狼山镇分南片、北片和镇上。南片五个村相对富裕一点,瞧不起北片人。北片四个村确实比南片穷,但是也看不上南片人市侩!而镇上住的人鱼龙混杂,啥人都有。

    但不管镇上和村里,老混子哪都有,后起之秀也一茬一茬的长。

    北片四个村,有名有号的新一代领军人物,东沟子赵冬河,西大林王铁权,南岗陈猛,北岭胡强。

    四个人都是二十啷当的年岁,从小磕磕碰碰的也都熟,套不上交情,但面上都过得去。

    胡强下来一看是赵冬河,再一看躺地上的鼻口穿血的正是二国。

    “冬河,不地道啊!你总说南片人打架脏,不是仗着人多,就是动家伙,今儿打俺哥们你咋也不干净了?”胡强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赵冬河说道。

    “强子哥,哎呀强子哥,你咋才来呢?俺都快被他们打死了!”还没等赵冬河说话,二国一翻身爬起来蹦高的喊着,他可算见到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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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边歇着别说话,我听听赵哥给我讲道理。”胡强心里这个腻歪,这李忠国比自己大了整整三岁,张嘴管自己叫哥,嫌我活的长咋的?不耐烦地伸手一扯,把二国拉到身后。

    “强子,我今儿是不干净,可你这哥们,兜里揣两块钱就敢到俺们东沟耍钱。这小子想空手套白狼,输了钱还赖账,你说我能怎么跟他干净?”赵冬河长得圆脸小眼睛,薄嘴唇,说话带点公鸭嗓儿,直钻耳朵眼儿!

    胡强一听,觉着臊得慌!二国这小子好赌成性,有点钱就得瑟,而且赌品还不好。村里人都不爱和他玩,没想到这小子跑东沟子来耍钱。

    胡强沉着脸,回头瞅着二国,见他低头不吭声,不由气道:“二国,你揣两块钱就敢到东沟耍钱?你这打,挨的真不冤。”

    二国抬起袖子把嘴角的血蹭了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嘿嘿,东沟这边麻将打锅的。我也没想到自己这么背,第一圈就给我干了个满贯!”

    在这边打锅的麻将都是先发非子,把钱压在一家手里。一个人非子输没了,大伙都跟这一家结账。

    想来肯定是二国发非子,钱压他那,结果他输个底朝天,算账的时候就是没钱给赢家!

    “你看看,我没说错吧?我妈连输了三天,好容易今天赢钱,被这家伙给搅和黄了。气的我妈差点犯病儿,你说我该不该揍他?”赵冬河指着李忠国鼻子,还想揍他。

    如果不是本村人,胡强真不爱管这事,一摆手说道:“行了冬河,今儿这人你也打了,你若是要钱呢,我也可以帮他垫上。你就说这事儿怎么算完吧?”

    赵冬河觉着胡强算挺给自己面子,和胡强从小打到大,他心里清楚,胡强这小子手底下真硬!若是单打独斗,说他在狼山镇南北通杀也不过分。

    “行了,既然强子你说话,那这事儿就这么地,钱俺不要,以后这小子别在来俺们东沟耍钱就行!”赵冬河这人,是你进我一尺我进你一丈,挺讲究个人。

    话说的爽快,人走的也痛快。和胡强哥仨都打声招呼,赵冬河带着自己人回村里去了。

    胡强回身捅了二国一拳,气道:“愣着干啥?上车。”转身自己进了驾驶楼。

    二国跟着也往驾驶楼钻,被耗子从后面一把拽下去。

    “后面去!”

    “俺受伤了。”二国还挺抱屈。

    “屁,我看你把自己抱的溜严,能伤到哪去?后边去!”

    “……”

    二国这人好赌而且赌品差,不遭人待见。赌品好人品好,赌品差人品烂,打牌的人都信这个。

    不过他这人好琢磨,手还巧,画个画刻个葫芦啥的,都有模有样。他在镇上的农机厂上班,车钳洗刨水电焊,样样都会!尤其喜欢抢,气枪沙喷子都会做,打鸟打的也准。

    “嘿嘿”

    “嘿嘿”

    车子再次开动,二国和山子挤在后车厢,俩人对着嘿嘿……

    此时胡强并不不知道,有两件事在村里已经哄传开了……

    第十一章 做个有钱的爷们

    “豆腐二家的孙大圣,开个轿车回来了,这小子在市里混出息了,穿的跟电影明星似的!”

    “老胡家的强子,昨晚上搁小寡妇家住了,他俩不搞破鞋,改搞对象了!”

    这两个新闻,在村子里传的沸沸扬扬,妇孺皆知!

    而作为风头人物之一的胡强,此时开着三驴子才刚进村。

    把二国在村里放下,三轮车一路回到了山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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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一进院,山子他爸妈都打屋里迎了出来。

    胡强和冯有福两口子说几句客套话本想走,可是被冯有福叫住了。

    冯有福神秘兮兮的四下看了看,低声问道:“强子,你和秀莲搞上了?”

    冯有福声音控制的很有水平,院子里这五个人都能听见。

    “有福哥,你听谁说的?”耗子两眼放光兴奋地凑了过来。

    “还谁说的?全村人都在说,说强子昨晚上在小寡妇家睡了!”冯有福表情神神叨叨的,好像这是天大的事情一般。

    “嘿嘿,强子哥你不地道啊!论交情,这事怎么也该让俺先知道不是?这咋还给我蒙牛皮鼓里了?”耗子觉着不太可信,但他人就这性格,不管是不是真事儿,先逗楞两句再说。

    胡强心里明白,这肯定是裤兜子吹的风儿。

    若是昨天听这话,胡强可以置之不理,也可以跳脚骂人。

    但是今儿可不行,这已都是事实他没法否认,胡强知道有些事越想遮掩越遮不住,倒不如痛快承认来得麻利。

    耗子见胡强沉吟不语,心里又来了预感,小声地问道:“强子哥,不会是真的吧?”

    看着四个人都抻脖子等着听下文,胡强轻轻点头,平静地说道:“真的。”

    “耶!”耗子乐得一蹦高,把冯有福两口子吓得一激灵!

    “你要死啊!”山子娘抚着自己的胸口,给了耗子一巴掌。

    “就是,瞎叫唤啥?吓人倒怪的!”冯有福过来想给耗子一脚,被耗子嬉皮笑脸的躲开了。

    “强子哥有媳妇了,俺乐一乐还不行啊?好事儿,好事儿啊!是不山子?”

    “嘿嘿,好事儿!”山子也跟着乐。

    冯有福苦着脸,看着这俩傻玩意在那乐,嘎巴嘎巴嘴儿没说出话儿来。

    他心说话“这俩傻孩子,好事儿个屁,那是寡妇,而且还是俺们冯家的寡妇!胡家丢脸,俺们冯家脸上也没光,你俩乐个鸟?”这些话,碍着胡强搁这,他真说不出口。

    耗子却完全不想这些,伸出大拇指冲胡强笑道:“强哥,高,咋搞上的?教教我。”

    胡强没想到这小子反应这么热烈,倒好像是他找个媳妇似的!不过他可没心情在这扯皮,一扭头往外走去。还给耗子丢下了一字真言:“滚!”

    胡强往家走去,一路上,对背后指指点点的议论声毫不理会。他现在只想着怎么和家里人交代?爸妈肯定都知道了,胡强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打算的?

    ……

    泥巴墙还是那个泥巴墙,小瓦房还是那个小瓦房,炊烟照旧渺渺升起,胡家一切都没改变。

    可是胡强走进这院子的脚步,却愈加沉重,腋下夹着鞋盒子,心里忐忑难安。

    虽然胡强早熟稳重,但毕竟只有二十岁,对外面的流言蜚语他可以不在意,但家里人会怎么说?他无法回避!

    胡强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硬着头皮走进屋子,准备迎接狂风暴雨的洗礼。

    “哥,你回来了。啊!是我的鞋么?”胡春燕依旧那么欢实可爱,可胡强却觉得她在演戏。

    “啊,嗯。”胡强迟钝的递过鞋子,表情很不自然。

    “哇!好漂亮!哥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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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丫头,还跟我装。”胡强心里想着,眼睛四下寻摸。

    这时候李凤琴拿着抹布,从里屋风风火火的走出来,看胡强站在那发呆,还斜眼瞄着自己?

    李凤琴丢下抹布,粗糙的手在围裙上蹭了蹭,走过来摸了下儿子的额头,又回手摸了自己额头……

    “妈,我没发烧!”胡强很无语,莫名其妙的老娘摸我额头嘎哈?

    “没发烧你发生么愣?被山子家的花驴踢了?像个木头似的,去洗脸!”胡强娘依旧往常一样的泼辣。

    “说我被驴踢了?这是话里有话啊!”胡强心里胡猜乱想,就着妹妹端来的热水,抹拭把脸往里屋走。

    胡强来到里屋,他爹胡长海坐在热炕上眯着眼,盯着满是雪花的电视荧屏,手里慢慢卷着旱烟。

    “爹”胡强搭炕沿坐下,也陪着他爹看电视。他不知道看的是什么?电视里的模糊画面和声音都好似进入了大脑里的盲区,没留下一点痕迹!

    “嗯,来抽一棵?”胡长海给儿子递过一只卷好的烟卷。

    胡强不敢置信的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父亲。心想我爹这是咋的了?咋还给我烟抽?

    “瞅啥呢?别以为你偷我烟卷我不知道。懒得说你,要抽自己卷,总偷我卷好的抽算啥事?你爹卷棵烟那么容易?”

    胡长海看儿子不接,把烟叼在自己嘴上,点着抽了一口,说道:“再说你这大小伙子,抽这玩意也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