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映入眼帘的不是冯宝库恶心的嘴脸。而是一件打着补丁掉了色的破旧棉袄,包裹着的宽阔胸膛。
冯秀莲目光上移,看到了胡强那张冷峻的面容。
噗咚一声,小寡妇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娇喘嘘嘘……
寒冷的夜晚,身上和脚上的疼痛,早已让她身体到达极限。
这一路走来,全凭着心中一股执拗咬牙坚持。经过刚才内心的紧张挣扎,这一放松下来,顿时四肢无力的软坐在那里。
胡强那冷漠深邃的目光,莫名的让她感到安心。
此时小寡妇的紧张与执拗,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才是受了委屈的小女人,真真切切无助与信赖交织的凄美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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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秀莲知道,这个高大冷俊,顶着鸡窝头的男人,已经深深烙印在她心中。
此时此景,怕是今生今世……难以忘却。
胡强脱下自己的大棉袄,披在孙秀莲身上,默默的走到她身前,背对着她蹲了下去……
冯秀莲乖觉的趴到胡强宽阔的肩膀。
这一切,来得安静自然,没有一丝扭捏。
两个人一个影儿,踏着月色缓缓而行……
第六章 要
冯秀莲身子紧紧贴着胡强的后背,棉大衣沉旧压身但很暖和,垂下的衣襟挡在二人两侧。
尽管身上还穿着小棉袄,可胡强已感觉到了,贴在身后那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
正在他浮想联翩之际,本是搭在他两肩的小手,已悄然环住了他的脖颈。
右肩窝忽然多了一分重量,鼻间缭绕起,身后女人的发香与体香。
滑腻的小手,加上耳畔轻轻吹起的喘息,让胡强心鸾意马。
他感到身体燥热难耐,脑袋里胡思乱想起来。
突然,颈下传来一丝清凉,冯秀莲一串串止不住的珍珠泪,顺着胡强领口淌了进去。
胡强耳畔吹起轻轻喘息,不时还夹着一声抽泣。
哭了?
冯秀莲哭了。
一个二十三岁的女人,仅仅两年间,从大姑娘做了小媳妇,又从小媳妇做了寡妇。
正当憧憬为人凄、为人母的时候,又接连失去了作为妻母的依靠。
世事变幻无常,一个女人,还没品出人生滋味,就好像已走完人生。
一切都似在梦中!……
无忧无虑过,欢喜幸福过,心满意足过,伤痛绝望过,惶恐无助过。笑过,哭过,痛过,累过……
苦涩酸甜、个中滋味,让一个年仅二十三岁的女人,如何去品味?
又有谁能体谅,这个小女人内心里的那份孤苦无依?
身下的这个男人,和自己不算熟悉,却因为流言蜚语与自己牵扯在一起。
胡强挺拔的身躯,冷漠的脸庞,在寒冷的夜色中,却让她感到安全。冯秀莲产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依恋……
此时的冯秀莲,已完全放下了平时的羞涩与端庄,趴在这个让她安心的背湾,尽情的发泄心内积压已久的凄苦。
胡强听她哭了许久,哭得他浑身直打哆嗦。
“莲嫂子……”
“叫我莲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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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强本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可一张口,就被冯秀莲打断,好在他也打断了这个女人的哭泣。
“莲姐,我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胡强有些懊恼。
“想到了又咋样?想到了,昨儿就不背我回来?让我趴在大野地里?”冯秀莲话说得忒耿直,胡强被噎得够呛。
“那哪能?昨儿那是应该做的。”
“那不得了,背了就这样结果,咋?你后悔了?”
“没后悔。”胡强领教了小寡妇泼辣耿直,这三字回答的快速、坚定、真诚、让身后的冯秀莲也挑不出啥毛病。
“咯咯咯……”
“呵呵呵……”
她笑得似乎很开心!他笑得绝对很苦涩。
她想着自己多久没笑过?而他却想着这女人变脸咋比翻书还快?
随之两人陷入沉默,但是彼此间,似乎感觉又近了一层。
胡强感到脖子上的手臂,越缠越紧,耳畔吹起的喘息也愈来愈重……
背上那曼妙的身躯不时还扭动一下,胡强感觉身体里那种燥热又回来了,而且比刚才来得更强烈。
未经人事的棒小伙子,背着个貌美如花的大姑娘,换了谁能把持得住?
胡强的大棉裤支了起来,空间的限制使得他雄壮的“小兄弟”施展不开,干脆支到了裤腿儿里。
胡强呼吸逐渐粗重,连连吞咽着唾液,喉结也随之上下跳动。而这一切,都被冯秀莲感受得真真切切……
“强子。”
“嗯?”
“他们都说我们搞破鞋。”
“……”
“你碰过女人么?”
“……”
“姐给你,要不?”此时的冯秀莲放下了一个女人的羞耻,竟然大胆问出这样的话。
“……”
胡强早已烈火焚身,心里虽想,但却苦于不知如何回答。
“咋?嫌弃我?”
“没,没有。”
“别像个娘们似的,外人眼里,咱俩就是搞破鞋,你要是不要?”冯秀莲脸羞红一片,咬着嘴唇问道。
她不知道如果被拒绝,自己能不能找到地缝钻进去?
听到女人的话,胡强一愣,感觉自己这带把的爷们忒没用,竟然没一个娘们看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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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从今以后,老子搞没搞都得背个“搞破鞋”的名声,我装啥好人?
我他妈太想要了!
“要!”胡强干脆喊道。
两只手在女人的腿上捏了两把,自己却在大口大口的喘息,胡强快忍不住,下面胀痛得难受,有种深深的尿意……
“别!”冯秀莲满脸酡红,一副小女人的娇羞却却,和刚才的泼辣耿直完全不沾边。
“我昨儿回娘家是给爸妈送棉鞋去了,他们今早儿去我姥姥家……要呆几天。”
小寡妇说得蚊声细语,胡强却听得心潮澎湃。
胡强是二十啷当的大小伙子,哪有不想女人的道理?哪个礼拜不得跑两回马?
西大林村,出现在前方远处……
……
夜晚十点,整个西大林村似乎都已进入梦乡。
老冯家的烟筒,这个时候却不合时宜地刚刚冒起炊烟。
胡强蹲在灶坑前,眼巴巴看着锅沿儿伴着米饭的清香,飘出的蒸汽。
虽然很饿,但是他的心思早已飘进的里屋。因为那里有个漂亮的女人,在擦拭身子。
晚饭时,饥饿的两人,都随便几口匆匆吃完,腹内的饥饿抵不过内心的饥渴。
……
当胡强遵从从外屋地洗过下身进入里屋时,灯---灭了。
胡强急促喘息着,慢慢的爬上了火炕……
他快的速度解除了所有武装,钻进了被窝。
“莲姐。”被窝里那销魂的体香,让胡强亢奋不已,转过身搂上背对自己的娇躯,轻轻呼唤一声。
“嗯。”大手盖住冯秀莲平滑的腹部,小女人身躯轻颤不已。虽然穿着衬衣衬裤,但是轻轻顶在臀尖的硬物,让她羞怯地轻声一嗯。
胡强屁股已经往后撅了不少,但是还是顶到了那里,胀痛难受的他,干脆使劲的往前一顶……
“啊”小女人被顶得意乱情迷,刚叫了一声,整个身体就被翻转过来,胡强高大健美的身躯压了上来……
两个身体紧紧搂抱在一起,狂热地亲吻着对方。
冯秀莲本想循循教导对方轻柔慢热,可是被这野兽般的狂轰滥炸,蹂躏得浑身酥软。
女人的一只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胡强要命的地方,但这火热昂然的大棒,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冯秀莲双腿紧夹,腿间不自觉地湿了一片……
此时的胡强,愈加狂莽亢奋。
衣裤一件件被甩出被窝,片刻之后,两人就已坦诚相见……
冯秀莲身材匀称,丰腴的酥胸,翘起的娇臀,胡强胡乱放肆地品尝着眼前的人间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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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迫难耐的他,在入关之时,却总是不得要领。
小女人轻轻一笑,翻身让胡强躺下,一腿跨了上去,轻轻慢慢的坐了下去……
那种火热充实的感觉,让冯秀莲魂儿都飘走了!
可路途刚刚顺畅,胡强就已一泻千里。一股股炙热的液体冲击着最深处,小女人随着那一股股冲击,轻轻颤栗。
当孙秀莲以为已经云收雨毕之时,却被胡强一翻身压在了身下。
“莲姐,俺还要……”
胡强初出茅庐,没有那些花花路子,大刀阔斧的横冲直撞,冯秀莲被撞得欲仙欲死。
五分钟后,“秀莲,我还要……”
十分钟后……
这个夜晚,注定是两人的难眠之夜,无尽的缠绵恣意妄为……
当胡强第五次生猛地结束之后,冯秀莲已泻得一塌糊涂,不得不举手投降。
娇艳欲滴的脸上,桃花万朵开,此时的她,已经爽歪歪了!
心满意足的她偎在胡强怀里,带着幸福的笑容酣然入睡。
胡强觉得她,忽然变得更加美艳照人。
望着怀中的女人,胡强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是个男人了。
一个趁人之危的男人。
静静的望着她,他无法入睡……
……
第七章 隔路的关东拳
凌晨三点,当冯秀莲酸软无力的沉浸在梦乡之时,胡强已精神抖擞地走在了回北岭村的路上。
此时天是最黑,也是最冷的时候。
胡强开始小跑起来,不时还挥拳出腿……
胡强打小跟着爷爷学过拳法。
胡强他爷爷当年是村里有名的二货!整天吹嘘自己功夫如何了得,可惜村里人都没看出他身手如何得了,俩儿子也都不稀罕他这身技艺,没人跟他学。
最后他把宝都压在了孙子身上,没成想,胡强学得还真是用心,使得他这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夫没有失传。
说实话,胡爷爷的功夫,也就算个半吊子。
胡爷爷说他练的叫“关东拳”,是胡老太爷传下来的。
不说胡爷爷功夫如何,胡强学得倒是有模有样,爷爷去世之后,也从没有懈怠。
关东拳是少林历代武师博取诸家精华,吸取东北关外的武术之长,演化于少林拳中,是一套完整的武术体系。关东拳一招一式转折伸缩,意守丹田,动静分明,内外合一。涵盖了许多套路,包括查拳,二洪拳,炮锤,崩拳等等……
六合门历代散打绝技的精髓汇聚于此,经过千万次的验证之后的结晶,关东拳其特点是招招精妙,一触即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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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胡强练的关东拳,却少了很多少林的味道,或者说不太搭边儿。
他最早练的是五步拳,这是所有练武之人基本都要练的基础拳法。涵盖了五个基本步法,弓步,马步,歇步,仆步,虚步。
胡强擅长腿法,侧踢,正踢,旋风脚,摆莲腿……。这小子出腿迅猛有力,矫健的身躯蕴含惊人的力量,身高腿长,让他的腿法挥洒自如。
在拳法上,胡强没学过啥套路,但是耗子和大山子都知道,强子哥的拳头比他的脚,要来得可怕!
胡强的拳头即快又烈,力震腑脏,穿透力极强!有点崩拳的意境,但是却比崩拳来得生猛,这全得力于他自身天赋异禀的体质。
除了一些基本功和腿法是爷爷教给他之外,很多都是胡强自己琢磨练出来的。
综合起来,胡强练的就是,左架右打,烈拳头!脚踹膝顶,大飞腿!
虽然不是啥高深意境的功夫,但是配上胡强那天赋异禀的狂猛力量,和超人想象的爆发力---这隔路的关东拳,倒是真个吹枯拉朽般的彪悍生猛!
胡强回到家轻轻一推,门开了,家里特意给他留了门。
轻手轻脚的摸到自己的西屋里,打开灯,胡强在被罗下面摸出一沓钱。
下面最大的票子是十元,上面还有一毛的,总共能有五十多块样子。
这是胡强的全部积蓄,虽然不多,但是好容易进趟城,胡强想着多少买点啥回来。
从炕里找出一个破了洞的毛线帽子,扣在头上压住了耳朵。
这时辰的冷风,可不是他那鸡窝头能遮挡的,耳朵冻坏了可不是小事。
准备停当,关了灯往外走。
“站住!”刚走出西屋门,一个尖细的女声,压着嗓子喝道。
胡强呆了一下,带着笑容转过身,低声笑骂道:“死丫头,吓我一跳,你咋还不睡?”
“人家起夜嘛!”小燕子过来拉住胡强,问道:“你这一宿跑哪去了?这咋回来就要走?妈都生气了!”
“昨晚上和哥几个喝多了,这一会进城帮你耗子哥卖地瓜去,等妈起来你帮我说一声。”胡强顺口瞎掰,脑子里却装满了和孙秀莲的激|情片段。
小燕子撇着嘴,一副不信的样子,“有我啥好处?”
“你要啥?”
“我要雪白的棉靴,三五的。”
“中”胡强不管兜里钱够不够,先答应下来把这鬼丫头支走再说。
“嘻嘻,你答应了的,可不许耍赖,骗我是小狗!”小燕子低声笑道。
胡强心里嘀咕,我是小狗那你是啥?不过如果卖了狍子,一双棉靴还真不算事儿,他倒真没想抵赖。
“我走了啊。”胡强成功摆脱妹妹,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家门。
这时,东屋的炕上,李凤琴打开了捂在自己嘴上的大手,冲着丈夫气道:“你咋不让俺叫住他?这一天没着家,大半夜回来装鬼!咋还不许我问问?”
胡长海一翻身,把屁股递给了媳妇,脑袋闷在被窝里感叹道:“孩儿大了!”
李凤琴气得照他屁股使劲掐了一把,一扭身也把屁股对了过去,“大个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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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强担心大山子起不来,先往他家走去。
可是到了山子家,他可傻眼了。
相比胡强在家时的鬼鬼祟祟,大山子家里可谓颇为隆重。
嗬,这家伙,灯火通明!
山子他爹冯有福正往他新买的三驴蹦子下面架火呢,他娘忙着往儿子身上套物件,围脖,棉帽,口罩,棉捂撸(手套),里里外外严严实实,紧怕他儿子冻着。
“六叔,六婶儿,你们这是忙活啥呢?”胡强有点摸不着头脑,看样子倒像这一家要出远门。
“嘿嘿,强子哥。”
“强子来了,这不山子和你们进城么,给你们准备呢。”冯有福打着哈欠,有点无奈地说道。
“强子,这要过年了,进了城你们小哥们忙完,再帮山子去买两件衣服。还有,早上呼了点地瓜,放驾驶楼儿里一会儿你们趁热吃。”
山子妈是个热情话多的女人,转过头又嘱咐儿子道:“儿子,出门把钱揣好,零钱在外兜,大票儿在里兜,记住没?”
“嗯,俺记住了。”山子闷声答道。
胡强看得这个眼热,心下感叹,这小子啥时候都能把爹妈折腾起来,瞅着都热闹!
“六叔,你不是让我开你这新车进城吧?”胡强有点不确信的问道。
冯有福看了眼儿子,转过头,勉强笑道:“这车快,从这到城里,三十多里地,驴车哪年能到?再说,这是你开我放心,换个人我还真不答应。”
胡强明白了,这肯定是耗子给大山子下的药,山子和他爹又犯倔了。
不过这倒随他心,他还真爱开这玩意!
十五岁那年,家里买过一辆也不知道经了几手三驴蹦子,一得空胡强就上去开,后来他爹干脆都给他开。
去年那破车实在开不动了,就卖了废铁。
一切准备就绪,油箱也暖和得差不多了,哥俩往驾驶楼挤。
俩人身量都挺大,尤其大山子,弯着身子缩着腿,窝着脖子,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山子妈还在旁边絮絮叨叨,山子感觉很憋闷,低身出了驾驶楼。转到后车斗在爹妈不满的目光中,翻了上去。
山子靠坐在后车斗,顿时觉得敞亮老多,嘿嘿直笑。
胡强打着火,倒车,也不等山子妈嘱咐话说没说完,给油就出去了。
可别小瞧这三驴蹦子,跑起来七八十个,一点问题都没有。
当然,在村里胡强可不敢跑快,三轮车噔噔噔噔响着,奔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