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顶住了当头斩下了铳剑。
看着近在咫尺的敌人,白朔很好奇的问:“不说点什么吗?”
没有人去回答他,刀锋上传来的力量越发庞大,在无声的僵持之中,白朔的身体忽然向后退了一步。
安德鲁森的脸上仿佛融合了狂热和冷静,愤怒和镇定,在冷漠之中有着令人生畏的杀意。
在爆发的怪力之下,白朔似乎能够感觉到自己的骨骼在这种压力之下快要弯曲了,头顶的刀锋在一寸寸的逼近。
看着自己的投影在他圆框眼镜上的脸,白朔忽然露出笑容:“什么嘛,这种程度的话……”
他的左手中猛然从空间中抽出了另一把短刀,向前突刺:“可是杀不死我的啊!”
一瞬间,空气之中爆发了数十次重叠在一起的尖鸣,火花飞舞。
两个人似乎同时无意识的向着右侧挥动了刀刃,斩碎敢于趁机接近的吸血鬼。
刀锋和铳剑在空中同时转折,然后向着对方的心口劈斩而去。
不闪、不避,两个人以这种以命搏命的方法互相攻击,两个人眼中都充满挑衅的光芒。
究竟,谁比谁更快一点呢?还有……去死吧!
铳剑和短刀同时在刺中对方的胸膛,但是在白朔的胸前却并没有沁出血色,而是亮起一道耀眼的火花。
而白朔的刀锋也同样没有刺入**的感觉,有一层坚韧而结实的布帛在阻挡着刀锋的前进。
“护甲?”他带着惊讶的神色向后退了两步,在呼吸的时候胸口有些疼痛,在铳剑的庞大力量上,骨头似乎都快要被打断了。
他看着胸前西装上裂口中露出的两根金属丝的断茬,露出了笑容:“真巧,我也有。”
踏着脚下猩红的砖石,他再次飞奔上前!
这一次,绝对不能够让主动权再落入安德鲁森的手中!
黑色的刀锋不断的和冰冷的铳剑交击在一起,两人同时发出如同怪异的咆哮,用尽所有的力量压在刀刃上。
在尖锐的声音中,铳剑的剑锋骤然蹦碎成铁片,交叉的短刀向着安德鲁森的头颅斩切。
剑锋碎裂,残存的剑柄从安德鲁森的手中飞出,向着白朔的脸颊激射,而又一柄新的铳剑冲袖口之中飞出,阻挡在刀锋前进的方向上。
在剑柄飞射的尖啸中,白朔拼劲所有力量扭过了头,激射的剑柄擦着白朔的脸颊划过,在他的脸上切开一道猩红的伤口。
交叠推进的两柄短刀骤然分开,从两个方向向着安德鲁森的心口穿刺。
最后的瞬间,两柄铳剑从剑锋上传来庞大的怪力,推开了白朔的刀刃,而就在安德鲁森的手背上也被刀锋切开了裂口。
一瞬间,两个人都险些抓住杀死对方的机会,可惜,就差一点点。
骤然之间,天空被烈火灼烧的发红的云层里忽然响起一道惊雷。
震怒的雷声贯穿了整个战场,云层里正在酝酿着闪电和雨雾的种子,所有的火焰都在雷霆之中跳跃了一下,有了熄灭的征兆。
这一场伦敦史上史无前例的大火灾形成的种种影响组合在一起之后,居然连天气都能够影响到。
在这个因战火而烦躁不堪的夏夜中,忽然有了一缕潮湿阴冷的风从天穹上吹下来。
“要下雨了。”白朔将右手中的短刀从倒持变成顺握,向着对面的敌人说道:“我可不想因为杀人这种原本就不怎么美好的事情,再淋一场暴雨。”
“所以,赶快结束这一场根本就看不到胜利希望的战斗,怎么样?”
白朔在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之下露出狞笑:“接下来,我可不会防守了啊。”
他的左手骤然将短刀抛空中,猛然伸首用牙齿压住,空余的左手紧握成拳。
“来啊,清除异端或者被异端清除吧!”
他发出模糊的吼叫,踩着松动的砖石扑向了安德鲁森。
一直低着头在念诵着什么的安德鲁森并没有去看白朔的动作,双手握着铳剑骤然交叉成十字,剑锋摩擦产生的火花照亮了他左手手套上的铭文。
‘speak with dead’,与亡者对话。
现在,来自背叛者、十三科的神父,真的已经变成如同恶鬼一般的疯狂了。
随着白朔的奔跑,空气中念诵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到最后,他露出狰狞的笑容,做完最后的祈祷:
“amen!”
随着狂暴的咆哮,两人的身影再一次冲击在一起。
这一次,只有前进,没有后退!搏杀之中,取走对方的性命!
在刀剑不断交击摩擦的尖锐声响之中,他们的身上不断的出现一道道绽裂的伤口。
哪怕是险些将心脏刺穿的伤痕也不能延缓他们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