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知道了？”
“不会吧，我确定没有人跟奶奶说过呀。”宋母道。
宋蓁蓁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因为初四晚上的家族聚会，很多亲戚都赶回s市了，宋母忙着给他们安排房间。
“蓁蓁，一年不见，你又漂亮了呀。”说话的是宋蓁蓁的表妹黎媛，是她小姑的女儿。黎媛比宋蓁蓁小一岁，和她从小不和。据说两人小时候为了争一根发绳，打了一架，脸都抓破了。
宋蓁蓁对此事也映像深刻，那根发绳明明就是她的，上面有个贴钻小王冠。黎媛很喜欢，仗着自己小，偏要来跟她抢。
最终结果是黎媛抢不过宋蓁蓁，还被抓破了脸。
谁让宋蓁蓁才是家里最受宠的小公主？
这么多年过去了，黎媛学会了收敛自己的脾气，对宋蓁蓁也笑脸相迎。
但宋蓁蓁这人执拗地相信自己的直觉——她依旧不喜欢黎媛，觉得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表妹虚伪又做作。
她懒得搭理黎媛，所以在黎媛打招呼之后懒懒地走开了。
黎媛看着宋蓁蓁的背影，捏了捏拳头，红着眼对站在旁边的妇人说：“妈，宋蓁蓁以为她是谁？不就是一个离了婚的弃妇吗？”
宋蓁蓁的小姑，宋双婷抚了抚女儿的后背，道：“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老太太从来都是重男轻女，尤其器重长子宋元城，连带着宋蓁蓁，也视为掌上明珠。
而自己的女儿，样貌才华也不必宋蓁蓁差，却从不受宠。
罢了，这就是命。
谁叫宋蓁蓁命好？
第25章 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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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白琳家的温馨小团圆不同，宋家家族聚会人员众多，餐厅里一张大圆桌，围满了人。
宋老太坐在主位，左手边依次坐着宋元城，宋元清和宋双婷三兄妹，宋蓁蓁坐在老太太右手边。其他小辈，都坐在下首。佣人走进走出，不断端进新菜。
“人都来齐了，咱们家啊，难得这么聚一聚。”宋老太首先要说两句，“我老太婆，活不了太久喽。一个家，最重要的是和和□□，家和，才能万事兴。”
老太太说完，颤颤巍巍地举起杯子。所有人都站起来，敬老太太。
饭桌上不算热闹，但也不冷清。宋蓁蓁只管自己吃饭，偶尔给奶奶夹菜，反正她也插不进什么话。
“蓁蓁姐，姐夫怎么没来啊？”黎媛突然问了一句，“听说姐夫一表人才，上次你结婚我有考试回不来，很遗憾呢，想不到这次都过年了，还见不到啊。”
宋蓁蓁心里一下就冒火了，黎媛这是怎么回事？！偏要把这事捅到奶奶眼前才好过是吧？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姐夫他忙着，下次再过来。”
“这皓庭呐，再忙也不能委屈了我家蓁蓁。”老太太见谈到了顾皓庭，顺便说两句。她能看出孙女儿和顾皓庭之间肯定有矛盾，这过年都不回来，估摸着是闹大了。她之前不提，是不想往蓁蓁心口上撒盐。
“嗯，奶奶，我会好好教训他的。您吃菜嘛，顾好自己的身体，别操心我的事啦。”宋蓁蓁跟老太太撒娇，这招百试不爽。
黎媛冷笑一笑，好好教训他？都离婚了你教训谁！她不甘心，就这么让宋蓁蓁蒙混过去，“看来姐姐和姐夫感情很好嘛，但我怎么听外面都在说……”
“咳，媛媛，那个酱鸭不错，你快尝尝。”宋父清咳一声，适时插.了一句话。
大人都发话了，黎媛忿忿地闭了嘴。
“哦？媛媛，你听说什么了？”老太太倒是来了兴趣，追问下去。
宋蓁蓁心里暗叫不好，如果黎媛有脑子，就该适可而止！但是黎媛哪是个有脑子的人？她狠狠瞪着黎媛，希望她消停点。
黎媛对上宋蓁蓁的目光，毫不畏惧地说出来，“外面都在传，蓁蓁姐已经离婚了……”
“外面传什么你就信什么？媛媛，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没脑子。”宋蓁蓁笑了笑，道。她的后背一阵阵发热，生怕被奶奶看出端倪。
“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太将筷子放下了。
“媛媛，蓁蓁，你们两个吃完了，就早点回房间休息。”宋父出来打圆场，“妈，没有的事儿，外面的记者就喜欢逮着点什么就乱写。”
“就是！媛媛，你再乱说，妈妈饶不了你。”宋双婷也瞪女儿。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老太太一拍桌子，“真当我老糊涂了？蓁蓁，你给我交代清楚。”
餐厅内一片低气压，宋蓁蓁呐呐地开口：“奶奶，我……”
“蓁蓁，我真是白疼你了，什么事儿都不跟奶奶说。”老太太急促喘息着，捂着胸口，“这饭我也吃不下了，王妈，扶我回房。蓁蓁跟过来。”
宋蓁蓁急忙去扶着老太太。
黎媛的嘴角弯了弯，就算她要被父母责骂，但让宋蓁蓁不好受，她心里不知有多畅快。
到书房之后，宋蓁蓁在老太太如炬的目光下，再也扛不住。人多嘴杂，如果有人有心要奶奶知道的话，她再瞒也瞒不住。
宋蓁蓁扑通一下跪下，泪水溢满眼眶，“奶奶，我错了……”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么？”老太太气得脸色发红。
宋蓁蓁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急急地说：“我不该那么草率，和顾皓庭离婚……”
“奶奶气你不把奶奶放在心上！蓁蓁，你是我最宝贝的孙女，也最像我，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瞒着奶奶呢？”老太太眼里都是失望，“顾小子不是良人，我早就能看出。”
老太太说着，突然喘不过气来，跌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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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奶奶！”宋蓁蓁赶紧起身上前抚着她的后背，“爸！妈！王妈！快来！”
宋父宋母早已在书房门外等着，见里面有情况，一把推门进去，“把周医生叫过来，快！”
一家子的聚会不欢而散，老太太也急火攻心，好不容易有点好转的身体又垮下去了。
宋蓁蓁在奶奶床边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眼睛里布满血丝。
“蓁蓁，去休息会儿，你这样干守着也没用。”宋母叹了口气，拍拍女儿的肩，让她出去休息一会儿。宋母气黎媛不会说话，但也没办法，别人家的孩子，再生气也管教不得。
宋蓁蓁在门口碰到黎媛，后者看了她一眼就低下头，准备进去。
“黎媛。”宋蓁蓁拉住黎媛的手臂，“奶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黎媛哼了一声，甩开宋蓁蓁的手。
过年事多，宋父宋母忙得不可开交，奶奶由王妈照顾着，在家中后院修养，没有大事不能去打扰她。但奶奶的情况依旧不稳定，宋父决定过了元宵节再将老太太送去疗养院，毕竟那边条件好一点，以防出个万一。
“喂，许医生啊，有什么事吗？”宋蓁蓁的声音听起来满是疲惫。
许嘉桦顿了顿，反问她，“你怎么了？听起来像是没休息好。”
“奶奶她身体情况不太好，我很担心。”宋蓁蓁叹气。上一世奶奶是在她结婚半年后过世的，可这一世，发生了那么多变故，她不知道有些事情的轨迹，还会不会沿着上一世的……
“你奶奶是身体哪方面不好？”许嘉桦问。
两人接着聊了几句，宋蓁蓁将奶奶的基本情况跟许嘉桦说了。
许嘉桦接着道：“我认识潘医生，是这方面的权威专家，他是我读博士时的学长，关系还不错。不过现在在国外，我可以试着联系一下他。”
“潘医生？潘宁哲吗？我家里去请过他，但他拒绝了。”宋蓁蓁打起精神，十分兴奋。
“我会努力。”许嘉桦承诺。
“对了，许医生，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宋蓁蓁想起这茬，接着问。
许嘉桦笑了一下，“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天？”
“呃……”宋蓁蓁语噎，可以也是可以，但总觉得怪怪的。
“好了，跟你开玩笑的。”许嘉桦解释道，“是楠楠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天天念叨着要什么时候给你。你最近抽空出来接一下小朋友的礼物吗？”
宋蓁蓁很惊喜，想不到许念楠是个那么有心的小姑娘，“有空，当然有空。”
跟许嘉桦约好了时间地点之后，宋蓁蓁想着，礼尚往来，自己是不是也得给小姑娘准备点什么礼物？
她去精品店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礼物。
推开精品店的门，一条大红色的围巾就映入眼帘。围巾是用细软的羊毛线织的，保暖度很好，宋蓁蓁拿在手上，就感到很暖和。这个颜色，衬着许念楠白净的脸，肯定很好看。
宋蓁蓁带着礼物过去，父女俩已经坐在位置上等她了。
“宋姐姐，新年快乐。”许念楠扎了两个马尾，穿着小斗篷，配着皮靴子，头上戴了两个红色的绸布蝴蝶结发夹，很喜庆。
“楠楠，许医生，新年快乐。”宋蓁蓁也笑眯眯地说，“喏，楠楠，这是姐姐送你的新年礼物。”
“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许念楠从书包里拿出一本薄薄的画册，“给你。”
宋蓁蓁接过，翻开扉页，上面写着“我眼中的宋姐姐”，字写得歪歪扭扭，却充满童趣。宋蓁蓁一张张翻下去，十几张左右，很快就翻完，每一张都是许念楠画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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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这画得不漂亮，脸都变形了，每件衣服都花花绿绿。
宋蓁蓁失笑，自己哪有穿过这么浮夸的衣服嘛？怎么给小姑娘留下这种印象！
“谢谢你，念楠，我很喜欢。”宋蓁蓁道。
许念楠有点害羞，“很多画得不好的，我都撕掉了。”
“念楠，你下午不是跟外婆约好，去她那里玩吗？爸爸现在送你进去好不好？”许嘉桦对女儿说，又转头跟宋蓁蓁解释，“她外婆就住这小区里，你等我两分钟就好了。”
许念楠跳下座位，对爸爸露出一个“你加油哦”的微笑，蹦蹦跳跳地先走在前面，许嘉桦随后跟上。
宋蓁蓁不知道这父女俩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愣愣地坐在咖啡厅里等着。
许嘉桦很快回来，小姑娘走后，就剩下他们两人独处。
宋蓁蓁一下子找不到什么话题，就干笑了两声。
许嘉桦看着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又认真，“蓁蓁，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啊。”宋蓁蓁继续纳闷。
“我可不可以追求你？”许嘉桦注视着她，指尖翻转，手中凭空出现一朵玫瑰。女生都爱浪漫，他下午这样，虽然突兀，但宋蓁蓁应该可以接受。
宋蓁蓁被吓了一跳，“啊？”
“可以吗？”许嘉桦拿着玫瑰，不骄不躁地看着对面惊慌失措的宋蓁蓁。
第26章 邻居
宋蓁蓁活了那么多年，唯一的感情经历是倒追顾皓庭，她的所有少女情怀，都献给顾皓庭了。所有关注点都放在一个男人身上，宋蓁蓁从来没有被人告白过的经历。
看着眼前温和的许嘉桦，宋蓁蓁不知该如何应对，“许医生，我只当你是好朋友。”
“我知道我的条件配不上你。”许嘉桦看似退了一步，实则让宋蓁蓁更无法拒绝，“但是给我个机会，好吗？”
宋蓁蓁急忙否认，“你别这么说，哪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许医生，你那么好……”
“蓁蓁，放轻松。”许嘉桦笑了笑，“只是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到时候拒绝还是接受，主动权还是掌握在你手中嘛。”
话是这么说，可宋蓁蓁依旧觉得自己很被动。
“我怕我错过了你，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姑娘了。”许嘉桦慢慢蚕食宋蓁蓁的理智。
“好。”宋蓁蓁说出这个字，心里就没有由来地，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又一时脑热了？
可是面前的是许医生，他是个优秀的男人。热心，给了她很多帮助；总是温温和和，从来不会不耐烦；对女儿又很细心，把许念楠教得很好……
这样的男人，怕是很难找了吧。
宋蓁蓁努力说服自己，如果跟许医生在一起，一个安稳的、幸福的家庭触手可得。就像陈奕迅的《爱情转移》里唱的一样，“短暂的总是浪漫，漫长总会不满，烧完美好青春换一个老伴……你不要失望，荡气回肠是为了最美的平凡。”
“蓁蓁，听到你这个字，我很开心。”许嘉桦说着，将手中的玫瑰递给她。
宋蓁蓁接过玫瑰，枝干上很光滑，刺儿都已经去掉了，她把玩了一会儿玫瑰，一时两人间没什么话题，她有些尴尬，“许医生，我家里还有点事儿，先回去了。”
“我送你？”许嘉桦问道。
“不用，我的司机还在外面等。”宋蓁蓁拿起包，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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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车里的时候，她感到脸上一片热烫烫的，掏出小镜子一看，脸红扑扑的，像煮熟了的虾子。心里埋怨自己，宋蓁蓁你至于嘛？不就被男人告个白，用得着那么害羞？
回到家，她先在房间里躺了会儿。
将身子陷入到超大的公主床中，眼直直地看着天花板上繁复而精致的雕刻花纹。
休息好了之后去老太太房间看望。老太太此时精神还好，正靠在床上，王妈喂着她喝鸡汤。
“奶奶，看电视吗？”宋蓁蓁怕她无聊，把电视机打开，春节档的节目很喜庆。频道换到某卫视著名的相亲节目《非x勿扰》，老太太突然说话了，“蓁蓁，停，就看这个。”
宋蓁蓁尴尬地放下遥控器，奶奶真是……
老太太饶有兴致地盯着电视屏幕，男嘉宾上上下下，女嘉宾的灯明明灭灭。宋蓁蓁注意到，许嘉桦出现在节目中，是婚恋心理咨询专家。
他讲话的次数不多，但次次精辟入里，很多女嘉宾把他的话当做真理。
“其实许老师我就想找个您这样的男人。”有女嘉宾打趣道。
许嘉桦微微一笑，转了转笔，并未答话。镜头很快转走。
“蓁蓁，要不你也上这个节目？”老太太冷不丁冒出一句，“我看现在的年轻人倒是挺有趣，在我们那时候，那么大岁数了还嫁不出去，出门都被人骂老姑娘没人要。”
宋蓁蓁吓了一大跳，“别别，奶奶啊我会努力找对象的。”
“奶奶跟你说着玩的。找对象这事也不用急，睁亮眼挑好才是正事。”老太太正色道，不管她老太婆能不能看到孙女婿，她都希望孙女最终能找个好的，“我会叫你妈妈安排下去，给你相几个。”人选，自然是要她亲自过目的。
宋蓁蓁不想惹奶奶不高兴，在旁边默不作声。
初六下午，酝酿已久的、阴沉沉的天，终于下了一场大雪。这场雪确实可以用“鹅毛”来形容，才下了两个多小时，屋子外的一切，都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被子。宋蓁蓁玩心大起，没戴手套，趴在窗沿，伸手去接外面的雪花。
拿到眼前一看，一堆白白的冰霜，并没有以前听说的六瓣。融化了之后凉凉的，手指被冻得通红，冷到麻木，缩回来过了一阵子，又热到发烫。
手机铃声响了，一看来电显示——“陆总监”。宋蓁蓁不知道陆景川这时候打她电话干啥，“喂，陆总监。”问候了之后，等着他开口。
“你在不在家？”陆景川问。
宋蓁蓁不明所以，答道：“呃，我回老宅过年了。”
“你在锦苑的公寓，窗户忘记关了，那么大的雪，你还是回来关一下吧。”陆景川住宋蓁蓁对面的五楼，今天在厨房，眼睛一扫，看到宋蓁蓁的房子没关窗。
“啊，陆总监，谢谢提醒啊，我太粗心了。”当初宋蓁蓁离开公寓的时候根本没想到要关窗这码事儿，说到底，她还是生活经验不足。
陆景川道：“不客气。”
宋蓁蓁的假期到初八为止，又加上陆景川提醒自己窗户问题，她决定回公寓住。
“不在家多住几天啊？”宋母舍不得女儿，“公寓那边派个人去关窗就好了。”
“妈，过两天我就开始上班了，还是住回去方便。”宋蓁蓁解释道，“替我照顾好奶奶。”
宋母白了她一眼，“话说的跟大人似的，也不想想是谁把奶奶气病了。”
“哼，要不是黎媛，奶奶能知道吗？”宋蓁蓁提到黎媛，依旧没好气。黎媛惹事了，次日看完奶奶之后就被小姑和姑父带回去了，生怕她来找黎媛麻烦。
“奶奶知道了也好，你总不能永远瞒着。”宋母道，“自己在外面住，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