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恶鬼尖啸声的箭雨,当场傻眼。实在没想到在自己说过那一通之后,对面的林平之还这么不要脸面,仍然用弓弩射自己。便是再鲁莽,再不通事故,再傻再天真,唐虎也知道自己是绝对挡不住迎面而来的这些箭支,抱着必死之心,唐虎大吼一声便挥刀向林平之冲去。
‘叮叮叮,当当当当当当’一阵炒豆子般的声响过后,便是‘噗噗噗噗噗’的咬肉声。在一声接一声的大吼中,唐虎凭着一腔血勇还真的闯过了箭雨,身上四五个透明的窟窿,还夹带着七八支断箭,高举着长刀就向林平之劈来。
一道匹练般的白色擦过唐虎身前,只见林平之斜举着一柄细剑,已经站在了唐虎身后数步,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惊鸿照影般的一击所惊呆。或震惊,或不可置信,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林平之,就连唐虎也在竭力的回头,想看看这个英俊潇洒的白色恶魔。直到林平之的剑鄂上,滴下了一滴血,‘吧嗒’一声砸落在地,也同时砸在众人的心里,众人才恍然惊觉。而唐虎胸前则露出一条由肋下延至脖根的伤口,鲜血喷涌,直溅数步之外。缓缓的倒向地面,侧着头勉强看向那个骄傲的背影。唐虎的眼睛慢慢失去神采,却终究没有闭上。整个院中又一次陷入长久的沉默。
站在场中的林平之还是一副冷酷的神色,长剑斜插苍穹,对面所有的人乃至天地仿佛都不放在他的心上一般,实在是说不出的狂傲。
完美无双的表情和造型之下,林平之心中却是狂笑道:“哈哈哈,看到什么才是大师级的造型和影帝级的演技了吧。奶奶的,以后你们这些阿猫阿狗的,就别跟少爷我摆造型了,实在有够碍眼的说。”
看到对面的人在缓缓回神,林平之将手放下,先开口道:“哼,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与我公平一战?少爷我身家无数,只需许下天额花红,自然会有人灭了你的信阳帮,拎着你的脑袋来福州请赏。更何况少爷我又是衡山派的得意弟子,内力剑法具是一流,便是当真动手你又能挡得几招?”絮絮叨叨的自吹自擂,其实就是一个意思,少爷我用弩箭招呼你,不是不守江湖道义,实在是你地位不够,怨不得人。
对面的群豪听到林平之的话,又是一阵沉默,虽然嚣张纨绔无比,但众人下意识的暗暗点头,不得不承认有几分歪理。信阳帮能说话的都死绝了,群豪也没有想要给他们出头的。现在主要的就是完成黑木崖的命令,找林平之的麻烦,不过在这个场面状况之下,很多人都没了动手心思,都在巴巴的看着那几个站在前边的,而那几个本来有点小意气风发的人,则在眼观鼻,鼻观心,默念着不干我的事,不干我的事。
最后还是祖千秋绕不过,心说输人不输阵,总不能被你林平之一人一剑吓了回去,那大家以后还怎么混江湖?祖千秋和老头子对视一眼,同时下定了决心。
只见祖千秋上前一步,向林平之拱了一下手,开口道:“林平之,咱们奉命为难你,你也杀了这许多人,这个仇怨是已经结下了的。要我说,大家就都按江湖规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在击败你之前,咱们传讯所有的朋友,不再攻击你家的镖队,扣下、抓住的人马也都放回。在这信阳,或是直接到洛阳,你外公金刀王元霸不是在那里么,咱们就摆下大擂,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是英雄还是好汉让全天下都共同作证,你看如何?”祖千秋这伙说的很好,也实在是江湖的很,既许诺了林平之,又让林平之放弃了弓弩之利。便是在洛阳打擂,林平之能找上王元霸家,可他们三山五岳的好手难道还少了,怎么算都是赢面为大,就算五岳剑派插手其中,黑木崖的高手们难道都是死人不成?再说你五岳剑派再牛,难道还敢同时开战两大魔教,与整个九州邪派左道为敌?便是少林武当也不敢夸下如此海口吧。
林平之听了祖千秋的话,不禁哂笑了一声,不屑之意准确的传递了过去,让祖千秋等众人勃然变色。只听林平之有些懒洋洋的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瞪我一眼,我杀他全家。你们有胆子劫我家的镖队,就应当准备好迎接少爷我的血腥报复。截止到今日,我家一共五支镖队被劫,失踪死亡一百五十三人,损失财货共计六十三万两。从我下令杀人开始,我家每死一个人,我都会在你们身上讨回五条命,也就是杀够七百六十五人少爷我便停手。加上刚死的这个唐虎,我现在一共收了一百零五条性命,还有六百六十人的差额,少爷我会在你们身上兑现的。每损失一两银子,我也会向你们讨还五倍,刚才在信阳帮收缴出的现钱,银票,田产,地契都充在其中,最后统一结算。要是你们有扣押,劫下的福威镖局人员或是物资,赶紧归还,我只要双倍的赔礼,优惠你们了哦。至于精神损失费,误工费,赡养费,赔偿金等等则在停战后再统一讨还,另行通知。”
听到林平之仿佛在背书一样,平平淡淡的说出条件,在场的所有人都怒气蓬勃,失笑连连,不少人都在低呼林平之疯了,居然说出这么不着边际的话,提出如此异想天开的条件。
不理对面群雄的骚动,林平之给他们掰着手指头分析道:“你们放心,我总会讨来我要的数额,多一文不要,少一两不行,没钱还就拿命抵债,和尚跑了我就烧庙。多一人不杀,少一条命不行,河南杀光了我再杀进河北,手下打光了我再从南方调人,总之你们会越打越散,越打越怕。我手下是越打越多,越打越狠。不怕的告诉你们,我爹在福州给我准备了二百万两的现银,三百万两的银票,这些操弓带弩腰挎金牌的打手也在大肆征召,紧急操练着。玩横的,少爷就跟你们周旋到底,一直玩到家破人亡,把整个江湖都捅个窟窿。我知道你们也做不了这个主,一会赶紧滚蛋,去将我的话传出去。一时没有个准信,我就一路杀过去,明天我血洗信阳,后天就向许昌进发,你们好好考虑吧,时间还是有的。对了,刚才骂我的自动留下,少爷我今天不杀人了,我教育教育你们,让你们知道如何尊重对手。”林平之的话音刚落,整个信阳帮的院子又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的声带仿佛都被强奸了一样,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