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没事找事。但在林平之看来,这正邪之争根本就是笑话,两帮人饭吃多了,闲的。所以他行事在别人看来总有些邪里邪气的。
林平之暗叹一声,就当积些阴德吧,毕竟自己的话也太损了些。手腕一扣,那细剑带起的白光便扭转了起来。然后林平之的细剑便攻到了,刚才已经去鬼门关溜达一遭而不自知的帝近川。两剑相交,气劲四射,卷起了不少的尘土。林平之的细剑被对方一格,然后向左边偏去。左手前上的同时,林平之右手手腕又一翻,内力旋转着从两手间爆发了出来,随着林平之双手左右张开,两人也各退了一步。不像于街机中的那么神,火光四射,气劲乱飞,还得傻傻的大喊‘爆气’。
林平之使出的这招乃是武林中广为流传的一个小技巧,是对付招式高明而内力却相比之下有些弱的人的不二绝技。相传这技巧还是从华山流传下来的。当年华山剑宗气宗弟子过招,剑宗的徒弟剑法高,一剑一剑连绵不断且凌厉非常,总是能打的气宗弟子灰头土脸。而气宗的徒弟虽然天天努力练气,但练了三年内功的剑宗门人,又能比练了五年内功的气宗门人差到哪去?所以说气宗的门人没个二三十年的苦修,将内力超出剑宗弟子一大截,那是基本上总要挨打的。气宗的前辈见弟子们总这么挨打也不是办法,便想方设法的设计克制剑宗的绝技,这招也便应运而生了,气宗的徒弟被剑宗一顿乱砍时,咱就使出这招,气劲激荡,长剑相交,两人各退一步,招式自然得一顿,用出十把,基本上能成个五六回。那样别说你使出花来,就是你使出大便来,碰上我这招也照样吃瘪,反正一招过后,咱们在从头开打,再不行,我就再来上这一招,慢慢耗着呗。
不过这招大多是用在弱势一方,强势一方又怎么会没事把自己的攻势停了,然后再重头开打,那不是有病么。但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你用兵用的再神,三十六计挨着个用,人家知道了,最后还是没用。我只一个出其不意,离你近身就一口吐沫,任你功夫再强,护体真气再厚,就是扫地神僧来了,没有东方老大那种超光速的水平,你也得倒霉认栽,被人家笑上一辈子。
所以林平之这一下是把全场都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就算两人的招式都停顿,你架不住一个有准备,一个还摸不着头脑啊。林平之抢步向前,‘砰’的一掌印在对方胸口,然后一推将他送到了东方飘雪和帝临川的身旁。林平之那一掌不轻不重,看着威势十足,但只有挨打的那个倒霉鬼才知道其中到底是几层力。虽然要不了他的命,但让他回黑木崖好好的躺上三五个月却是不成问题。要不然林平之数道指力就可以灭了他,没必要将胳膊轮圆了给上他一掌。
林平之向东方飘雪那边快速的眨了下眼,然后满脸煞气的说道:“不就是上次和你在里抢人,然后少爷我把你给踢了出去么,你这人也忒是小气,居然找上了衡山城。不过你也也当真不知死字怎么写,要不是我刘师叔金盆洗手在即,就要退出江湖,近日不宜见血光,少爷我定让你来得去不得。今天就给你一个教训,日后再遇上,那定然是有死无生。”说完,林平之便回头给刘正风和天门,丁勉等人鞠了一躬,然后走到刘正风身后站定,无视旁边挤眉弄眼的令狐冲。
东方飘雪粗略的查看了一下帝近川的伤势,然后开口道:“近日是我这个属下莽撞了,在下也无意冲撞刘三爷的金盆洗手,告辞了。”说完便转身走了,帝临川也架着他哥哥跟着走了。紫衣青年笑了笑,然后也转身准备跟着走人。
林平之这边的天门道人和丁勉则是同时冷哼一声:“咱们五岳剑派的人,岂是你们可以来了就打,打完就走的,既然来了,还是留下吧。”说完,嵩山的老四费斌和天门的一个师弟,也不知道是天什么的道人,双双抢出,扑向了魔教四人的身后。
那紫衣青年回身无害的笑了笑,双掌同时迎上二人,‘砰砰砰’一阵爆响,他与费斌和那道人每人都对了数掌。那青年人出掌后便飘然后退,向东方飘雪等人追去,远远的传来“承让了。”
林平之与所有剩下的正道人士都傻傻的盯着费斌二人,费斌还好些,身在原地,但左手上却渗出了丝丝血迹,手也不受控制的微微抽搐着。而那个道人却有些不堪,不说后退了数步,他用左手紧紧的握着的右手,已经无力的垂在一边,想来便是刚才和那青年对掌时吃了大亏。虽然他头上布满了冷汗,但还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在场的众人心下均是骇然,心想那青年才多大年纪,掌力怎么会如此刚猛,居然同时与两名五岳前辈对掌而不落下风,甚至还伤了泰山的一名师叔。
天门道人快步走到他的那名师弟身边,伸手捏了捏他那垂着的右臂,让他那师弟终于忍不住,低低的呻吟了数声。然后那道人惭愧的对天门道:“师弟无能,给泰山丢脸了。”天门则是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一句话也没说的转身走进了刘府。刘正风则是赶紧招呼众人回刘府,并吩咐徒弟们去把全城最好的郎中都给请来,然后又叫人把费斌两个倒霉鬼扶进去休息。
一群看热闹的人或是惊叹,或是幸灾乐祸,或是担心的重新回了刘府,转眼间刚才还堆满了人的刘府正门,这会却只剩下了林平之、白禁宋金等衡山三人,和令狐冲、苏婉儿一共五个。
令狐冲走到林平之身旁,便听到白禁开口问道:“师兄,天门师伯怎么不派人去追,好给那位师叔报仇啊?就算那人十分厉害,但也架不住人多吧。”
林平之瞪了他一眼,道:“笨蛋,你还知道那人厉害的紧,怎么,难道你想去追杀那人不成,你要是有这想法,师兄这就去跟刘师叔说,保证满足你白少侠一战成名的愿望。”
白禁被林平之凶的一哆嗦,不敢再跟今天犯病的林平之搭话。倒是他旁边的令狐冲看他可怜,开口解释道:“天门师伯自重身份,他刚才去看了看那个泰山的天柏师叔,就是要确认一下那紫衫青年的功力。结果很难以启齿啊,呵呵,天门师伯可能认为自己也没办法将天柏师叔伤成那样,也就是说,他老人家可能还……所以,这时再派人去追杀那几人,最后别人也会说是咱们五岳剑派以多取胜,那么多的长辈去对付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那样咱们也就不用要什么脸面了,也因此,没有长辈派人去追杀那四个人。”
林平之撇撇嘴道:“当然,要是荒郊野岭的,没有别人知道的时候那就另当别论了。”
令狐冲推了林平之一下道:“阿林,不要胡言乱语。你的鬼门道多,你看那青年人使的是什么功夫,他又是怎么练出来的,我感觉我对上他也很难保证不败。”
林平之翻了翻眼睛,心道:“你当我是王语嫣啊,还是武林百晓生?我又不是神仙,我哪知道这又是哪个山头冒出来的妖怪?难道是传说中的,天马流星拳,要不就是钻石星尘拳,但他也没说:‘同样的招数对我是没用的!’。”
令狐冲见林平之嘟嘟囔囔的,他也听不清楚,对林平之问道:“你说什么?”
林平之哭丧着脸道:“令狐老大,你就绕了小弟吧,你认为他用的是降龙十八掌就是降龙十八掌,你认为他用的是天山六阳掌就是天山六阳掌了,你说的算。”
这时,远处传来了爽朗的笑声:“冲儿,平之,你们两位少侠在给刘师弟守门么,那刘师弟真是临了又威风了一把啊。”随着笑声的传来,一个身穿儒袍,三捋长须,腰间挂着一柄古朴长剑的中年人出现在刘府门前,来的人正是今日之前,武林上风头最劲的华山掌门,君子剑岳不群。
‘该到的都到了,不该到的也来了,金盆洗手也终于要开始了’,林平之看着湛蓝的天空,心中暗暗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