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掏出一个白瓷小瓶。
拨开瓶塞,陈思齐小心的将白瓷小瓶对准伤口,从中倒出一线如同蜂蜜一般的金黄色粘液,仔细的涂在断臂处。
这金黄色的粘液带着一丝异香,流出之时已经染的满室芳芬。
涂抹均匀之后,陈思齐珍而重之的将白瓷瓶子放好,然后拿过一旁呆若木鸡的士兵手中的断臂,很小心的将断臂处对在一起。
片刻之后,陈思齐右手慢慢的松开,然后活动了一下左手的五指。
左手五指灵活非常,似乎从来没有受过伤一般!
项林的双眼瞬间瞪大,这种神奇的药膏他连听都不曾听说过!
似乎是为了增加说服力,陈思齐蹲下身来,指着恢复本来模样的断臂处,轻声道:“看看,挺好的不是?”
“唔唔唔……”
项林向着陈思齐伸出手,胡乱的摇晃着手臂,脸上一片急切之色。
“你做这幅样子,难道是也想用我这蚕蜕膏?”陈思齐站起身,手中抛着那白瓷瓶子,为难的说道:“这可就麻烦了。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了,我有不欠你什么,凭什么让你用这蚕蜕膏呢。”
陈思齐面上依旧挂着微笑,只是此刻的微笑在项林看来,却如同一只逗弄老鼠的猫!
“我有一个方法,或许可以让你借用一点蚕蜕膏,你想试试么。”
项林此刻别无他念,双眼望着陈思齐手中的白瓷瓶子,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
“拿纸笔来。”
陈思齐吩咐一声,双眼盯着项林说道:“你的伤已经过去了大概半刻功夫,我可先给你提个醒,如果你的伤处在两刻内得不到蚕蜕膏救治,那完全治好的可能就随着时间而降低。如果你不在乎那自然随便,如果你还想接好脚筋,那就别耽误时间。”
“我问什么,你就写出来答案。”
手下士兵已经取来纸笔,放在项林身旁,一旁的士兵将他身子搬动,总算是能让他方便书写。
项林手中握笔,一脸迫切的望着陈思齐。
“画出你知道的,城中官员府邸、粮仓、军械库,以及重要衙门的所在。不用很精细,但是要能点出大致的位置。”
“把城中重要官员的名单写一份给我。”
“城中守军将领的府邸、私宅的具体位置,写出来。”
…………
陈思齐一边发问,项林下笔如飞,将陈思齐所要的消息尽量写出,幸好这些事情他都知道,虽然说不出来,但是写出来的难度也不大。
他不敢对陈思齐有所欺骗,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能找到他一次,就能找到他第二次。他可不想下一次在床上酣睡的时候,被人悄无声息的抹了脖子。
足足过了一刻钟,陈思齐才结束了问话。而他面前,也堆起了一叠供词。
这一叠供词已经将整个申城,完全的展示在陈思齐的面前。
项林停下笔,一脸渴望的望着陈思齐手中的白瓷瓶子。
陈思齐将手中白瓷小瓶收起,拿起最后一张供词,轻轻的吹了吹上面的墨迹,斜着眼问道:“这上面写的东西,可都属实么?”
项林连忙点头,双眼中流露出企盼之色。
“来,张开嘴,先把你这喉咙治好吧。”
项林依言张开嘴巴,等待着陈思齐的神奇的蚕蜕膏。
陈思齐从怀中掏出白瓷小瓶,小心的启开瓶塞,向项林口中小心的倾斜了一下。
一点冰凉的液体滴入项林口中,项林急忙将这液体吞咽下去,生怕耽误了医治的时间。
“嗯?”
陈思齐的鼻子在空中抽动一下,疑惑的看了看手中的白瓷小瓶,然后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说这味道怎么有点不同,原来是我拿错了瓶子!”
随后,他看着一脸呆滞的项林,颇为抱歉的说道:“实在是对不住,我一时粗心,拿错了瓶子,你可千万不要介意。”
“呃……呃……”
一股黑气已经爬上项林脸上,他双手扼住喉咙,脸上的表情狰狞非常,双眼中充满怨毒、不解之色,望着陈思齐。
“谁要这销骨散和蚕蜕膏装的瓶子一模一样呢,我一时粗心,你可不要怪我。”
陈思齐撇撇嘴,轻描淡写的说道。他看看双眼已经充血的项林,眉毛一挑说道:“这辈子估计你是没时间埋怨我了,下辈子请早。”
项林身躯一阵疯狂的扭动,之后猛的一顿,终于不再动作。
几乎是同时,他的身躯已经开始飞快的化成透明无色的液体!
“倒还真是干净。”
陈思齐将白色瓷瓶放入怀中,拍了拍手中的供词,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门。
片刻之后,三更天。
申城中四处火起。
时机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