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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小女人-第9部分(2/2)

不排斥他,却也说不上特别喜欢(应该说没有想到要喜欢吧)。啊,我的脑子乱烘烘,不能再想了。

    怀著一颗志怎不安的心回家,立刻将自己锁在房里。我真害怕明天,我要给路华什么样的答案?

    今天换了是陆星座,我可以置之一笑,立刻拒绝。但路华就不行了,他不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他是认真的。

    我害怕受伤害。也不愿伤害人。

    我是一个胆小鬼,换了凡凡,她可以很快做下决定吧!

    在床上一翻个身,我触及一个最切身的问题!我拒绝路华之后,他说过不会勉强我替他做事了,那就是说从今以后不必再去徵信社上班,也不再见他的面了,果真如此,我会乐意吗?

    路华,路华,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表现得明白点,我不至于迟钝到一无所觉啊!

    我拚命回想过去四个月来有任何蛛丝马迹可寻?好像有,又好像没有,当时既不曾特别留意,现在叫我怎么想得起来?(难道我对于爱情真的特别迟钝吗?)也许以后我会慢慢回忆起来吧!

    、

    明天要上班,明天就给他答案吧!(来得及!!或许!!我慢慢想吗?怎么办?我愈想愈乱,愈乱愈不知从何想起,四个月彷佛太短,四年,长得我不知该从那回忆起,路华的转变又是从何时开始?

    陡然闪,找灵光一闪,我怎么忘了“旁观者清”这句话呢:

    我去敲二哥房门,他说“进来”,我推门进去。他正在收拾衣物。

    “哦,爱丽丝。”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哥,要不要我帮份?”

    “不必了,一点小事我自己会做。”

    “哥,你真的要住在公司宿舍?”

    “没办法,通勤太累了。”

    信良哥退役回来的第二个月,便去应徵食协公司物化验部门,地点在南没县的埔里,颇有名气的。

    我坐在他床上,看他把需要的衣物放人大旅行装,拉好拉链,搁在墙边,然后好整以暇的看著我,说道:

    “这么舍不得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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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啦,”我扯著他的被子。“哥,我想问你一件事。”

    “好啊,我给你问。”他很快活的说。

    “如果……有一位女孩子跟你说她喜欢你,你怎么处理?”

    “这算什么问题?”信良哥大笑。“我会高兴死了,然后跟她交往看看,反正目前我也没有固定的女朋友。”

    “可是你对她并没有那种感觉呢?”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哦。”我还是没有得到启示。

    二哥拉把椅子靠近我,审视的打量我。

    “你今天怎么问我这个?”

    “没有啊!”我随便说的。

    “才怪。是不是那个男生冒昧的跟你说他喜欢你?”

    我望著他,震惊……

    “我猜中了?”他直率的说,“愿不愿意告诉我,也许我可以给你一点意见。”

    好诱人的提议。我开口正要说出来时,猛想起路华曾经很在意的一件事。

    “不行啦,他以前说过我有,恋兄情绪,我否认了,现在他要是知道我自己拿不定主意,反来求助你,一定又要生气了。”

    二哥若有所恩的点了点头,一下、二下、三下,停。

    “你怕他生气?”

    “有一点,他脾气不太好。”!

    “那表示你在乎他罗,要不然何必担心他脾气不好。”

    我在乎他吗?我要想一想。

    二哥问:“他会乱发脾气吗?”

    “不会。但不是不会发脾气的人。”

    “大你多少?”

    “八、九岁,所以我才吓一跳。”。

    “相差不到十岁,不算什么嘛。记不记得小时候玩新郎新娘游戏,你每次都说要嫁给大哥,因为他比较大。大哥大你几岁?八岁吧!”

    我笑了起来。

    “二哥,你还记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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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因为我当伴郎当得好烦哦!”

    他这么一起哄,奇怪地,我渐渐轻松起来。

    “因为我觉得你不像新郎嘛。”我勾起有趣的回忆。“那时候我念小学,头发很长,姨妈常常忙著早餐,都由你替我绑头发,当然没想到要嫁给你啊。”

    “哦,你当我是妈妈的化身。”他哈哈大笑。

    笑声中,我在他脸上亲一下。

    “谢谢二哥,我现在好多了,自己会拿定主意。”

    当我走出门口入他突然说了一句:

    “爱丽丝,条件好的男人其实比估计中的少。”

    “你不用担心我,说不定我会比你早结婚哦,你们三兄弟该加油加油了吧!”我朝他扮个鬼脸,跑下楼去。有个人可商量事情真好。

    安安稳稳睡了个美容觉,第二天是微带寒意的星期三,忙了一上午,中午时问,花点工夫略施脂粉(平常大都只抹些防晒霜,涂点口红),换上浅紫衬衫,深紫色百花宽裙,配咖啡色饰金腰带,自觉娇俏又不失端庄。

    天气渐冷,带了外套御寒,拿了皮包下楼,姨妈在看重播的连续剧,正目不暇给,我匆匆道声“拜拜”便走出家门。

    到达公司时,已逾一点半,路华瞧见我来便站了起来,用一种奇怪的口吻说:

    “我以为你不来了。”

    我想说“‘那你是不是又要打电话跟我吼:爱丽丝,你又在搞哈飞机?’”但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默默走向自己座位,放好衣物,慢慢的,我走到他面前。

    “金钥匙、”我伸出手掌。

    “什么?”

    “今天不是礼拜三吗?”

    他笑了,眼睛也在笑,好像天上的星星,闪烁出一种光芒——看见他也有这一面,我更安心了。

    “这就是你的答案?”

    “是。”我点一下头,选是不自然的红了脸。

    他把钥匙递到我手上时还乘机将我拉过去,在我额眉之间印上他的记号。或许他是一时冲动,我却吓了一跳,原来他不是个木头人啊,我心湖泛起甜蜜的涟漪。

    “谢谢。”他低低的说。

    “你的动作真快。”我挣脱他,措起钥匙,脸红红的走出去。还好,没有别的人看见。

    事情的进展极为顺利,只要两个人(一男一女)有心维持一段恋情,热情能使两块冰渐渐溶为一条爱的小溪。

    哲学家爱问:爱情这玩意儿我懂,但永恒是什么?

    有一次周日约会,我便拿出来问他,他说:

    “爱情的永恒是互相容忍、体谅和了解,自古以来的美好婚姻莫不如此。”他替哲学家解答了对爱的困惑。

    “我很担心一件事。你是不是工作狂啊?”

    “你那来的怪念头?”

    “因为我突然想起程春野设计图失窃那晚,你晚上刚赶回台中,立刻就问明我的存在,打电话给我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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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近很爱玩我的手指,说话时也不放手。

    “小姐,那是为了你啊。星座同我说他认出了你,我想由简小姐身上牵出有关你的事,比较容易引你上门,”他笑了笑。“当时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好啊,这一次你可跑不掉了吧!”

    我抽回手,他立刻又枪过去。

    “好啊你,知不知道差点吓得我魂飞魄散?”

    “你胆子这么小,天生不是做坏事的料。”他还取笑我。我却只有赞同的分。

    “我还是不明白,樊小姐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退婚?”

    他放弃研究我的手指。我们沿著公园划船的湖缘漫步,年开己近,今天是较暖和的日子,紧接著来的便是大哥与王掌珍的婚期。

    一阵沈默,路华终于回答我:。

    “樊明珠大概想做名人的妻子吧,若由她开口退婚,朱家也不会要她,但退婚的因素在我的话,情况又不同了。这是我的猜测。在调查俞震亚的风流史时,我发现樊明珠在跟我订婚期间便和他有所交往。”

    “她真是奇怪。”我不懂,一个风流鬼有何可取的?

    “她有她的梦想,我只能这么解释,因为我不想再和她有所瓜葛,自然不会去问她。在退婚的那个月里,我便把她的东西全部销毁,退回来的首饰也变卖掉,总而言之,她在我心中已经消失了。”

    我握紧他的手。

    “她来徵信社的那天,你故意支开我吧?”

    “我怕你尴尬。怎么样,我很不错吧!”

    我甜蜜一笑,指著脸颊:

    “你真好,让你亲一个。”

    他照办,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九章

    姨妈的心愿达成,她的长子终于将在今日完成丨人生大事。以后她再也不必跟人解释她的儿子为什么还不结婚。

    喜宴设在一位姑表亲戚所开的大餐厅,取名“御缮馆”。关于这点,王掌珍表示了一点意见,她认为“全国”较好。但姨丈说“我们这边的亲戚都知道御膳馆的菜精致好吃,你们女方亲人就在全国请好了。”

    另外,住的问题也是争论的焦点。姨丈、姨妈当然希望长子守住这个家,可是新嫂子似乎不愿意。不过她没亲口说,只是由大哥表达“维持现状”的意思。

    不管怎样,婚还是结了,姨丈、姨妈还是欢欢喜喜的准备了这一切。信实正好放寒假,回来当伴郎;信良表哥除了作伴郎外,顺便把他新交的女朋友方小姐带回来炫耀一下,听说是同一公司会计部门之花。

    我的男朋友自然在座,西装革履,真有男性魅力。他来得早,看见我穿著他帮忙挑选的淡紫色冬季洋装,说一句:“也只有你穿起紫色衣服特别好看。”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只蓝色绒盒,打开来,是一条式样简单大方的紫水晶项链,短短的,中间有一颗较大的坠子,呈心形。

    “我母亲留下来的。你戴戴看。”

    是他母亲的遗物,那一定是真品。

    “不要、那么贵的,万一弄丢了怎么办?”

    “不会的。扣子很牢。”他霸道的为我戴上,在我耳后吹气、“帮你选这袭洋装时,我就想到这条项链。”

    “好吧,就借我漂亮一天。”

    “送你。放在银行保险箱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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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保管起来好麻烦。”

    我不是贪心的人,也不敢在没有婚约前接受贵重的礼物。

    “爱丽丝,你真奇怪。”

    “我说真的一我没有理由要这么贵重的首饰。”

    他没有再坚持,后来凡凡和程春野一身引人侧目的打扮出现,我便忘了这回事,上前招呼,笑问她穿的是什么啊?她开口便数落我“老土,不多看看杂志”。我那里老土了,实在是他们打扮得太鲜艳,又是什么毛又是什么皮。

    我注意到路华和程春野只是点头之交,显然不愿和房客套交情,或者该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也?的确叫我唯一看出他俩相同之处,只是“男人”这一点。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新嫂子很漂亮,一连换了四套礼服,有宫廷式的、流线型的、晚澧服、旗袍。

    一天下来,新人累了,家属也迸发“狂喜后疲倦症”。大哥、大嫂到订好的饭店休息一晚,明起四天将南下度蜜月。一这又是一个问题,大嫂的心愿是出国度蜜月,可是大哥说要存钱买房子!既然她不愿跟公婆住在一起的话。(路华说信介哥结婚后对妻子的要求会严格一点,大嫂不太可能再像婚前一样不做家事、常常晚归。)

    既然没有住一起,新婚夫妇之间如何沟通,或因此吵嘴,我们难以深究,睁只眼闭只眼,随他们去吧,总有一天他们会找到两人之间的平衡点。——我曾听姨丈、姨妈私下在讨论大哥会不会有幸福的婚姻。

    不管如何,我总是有了一位大嫂,彼此没有深厚的感情,也能维持普通的礼貌。亲戚之间大都如此,不是吗?

    以后,大哥不会再模我的头,疼宠的唤我“小妹妹”,他要以他的新家庭为重了。——我有了这样的感触。

    从餐厅回家的车程中,我向路华阐述我的心情。

    “还离不开哥哥吗?”

    “不是,只是突然觉得好寂寞。”

    “这是难免的,很快就会过去,哥哥还是哥哥,其实并没有改变什么。突然多了一位新嫂子,你难以接受吧?”

    “我试过了,我和她之间培养感情很困难。”

    “既不住在一起,你也不用伤脑筋了。”他不愿再讨论别人。“下个礼拜就过年了,我们想想到那玩好。”

    我提起精神。“就找附近的好了,免得塞车太辛苦。我提议一个,去新天地滑草、划船。”

    “听起来挺不错的。”

    “那里有好大一片草地,可以放风筝。”

    “你要玩那个啊?好,我去买。”

    “我们玩,难得有一个地方可以放风筝。”

    他嘻嘻笑。我发现他比较爱笑了。

    “风筝要买那一种?”他问。

    “简单的,颜色要鲜艳,红色好不好?”

    “听起来根捧。”他下结论。

    有时候我会想,我与路华之间将进展到什么地步?

    爱情谈到最后,只有两个结局,一是结婚,一是失恋。

    路华的表现不像有分手的打算,他给予我很强烈的安全感,虽然他没有刻意做什么,却让我觉得面面俱到,真可以把自己放心的交托给这个大男生。那么他是打算和我结婚吗?我嗅不出来,自己也不肯定敢这么年轻就为人凄。

    我们走得很平稳,也许偶尔该爬爬上坡路,试验彼此的真情己到某种程度。!我以这样的心情迎接新年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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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初一,路华很早便来拜年,九点半,我们往“新天地”出发。路上没有可欣赏的风景,倒谈了不少。

    “你把风筝带来了吗?”

    “在后面。”

    他还告诉我一个消息,前二天郝瑶菁向他辞职,他准备物色一位男性管理员,比较不饶舌。

    “郝小姐为什么要辞职?”

    “另有高就,她跟我说,赵从德先生已聘她当秘书。”

    赵从德与郝瑶菁?两个怪人,想必合得来。

    “管理员到底要做什么?”

    “清洁大楼、注意维修、给客户没欣的对象、随时留意有没有奇怪的人进进出出。”

    “我看里面本来就住了不少奇怪的人。”

    他轻笑。“我不愿直接和房客有太多接触,以免破坏印象,像赵先生这类房客就太烦了。有事先找管理员,订契约我便这么告诉他们。”

    “当管理员这么辛苦啊,我以为只是替你收房租而已。”

    他哈哈大笑。“没有的事,我在邮局办了割拨帐号,房客自动地把钱存进去就行了。”

    “你做房东可真清松。”

    “方便,而且安全,我很讨厌去催微房钱,我爸留下的房子分散中部,一个个去收也太票了。一

    我很惊讶。“你要那么多房子干什么?”

    “做办公大楼、住家,现代人最需要的就是这个。我订的租金比别人便宜,因为我以前在台北念书时尝过租不起房子的滋味。”

    新年不该叹气,但我还是忍不住叹了一下。

    “没想到你这么有钱。”

    “听你的口气好像不大喜欢?”他望我一下。

    “没有人喜欢贫穷,我也是,但我想不出有那么多钱要做什么。我没有大欲望,只想过安定的生活。”

    车停在红灯前,他突然横越过来,吃我的口红。“我就喜欢你这点。”在后面的车子要鸣喇叭之前,他及时发动车子。

    “我老爸生前盖过多少房子,恐怕他自己也数不清,他有一个特点,如果所盖的房子的外型和内部构造有特别之处,他习惯目留一户。他的用意我明白,他怕万一事业走下坡时,可以卖房子周转,也算是一种储蓄。”

    “你爸在你多大时过去的?”

    “快五年了,我妈在我大二时去的。”

    “同病相怜,都没父母。”我第一次向人诉说这种感情。“我爸妈去世时,我才四岁,所以我根本不记得当时我是不是很伤心,甚至对父母的记忆也很模糊,好像姨丈、姨妈才是我的亲生父母似的。”

    “感情是培养出来的,生育不如养育之恩大。”

    “过年期间好像不该说这些。”我们招视而笑。

    “新天地”有很大的停车场,当我们到时,车子己占满一半的空间。人多热闹,正符合过年的气氛。

    购票人内,我们避过餐厅不进去。徜徉于大片草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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