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挤压般提前,而水门也顺着记忆回想起来,那天晚上,是某个医疗忍者提醒他,这个伤势很有可能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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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调查了他的身份,之后又花了一点时间,稍微明白了你的意思。药师天善是以前暗部的忍者,听从你的理由应该也是为了防备团藏前辈和根部的力量吧。你想提醒我这一点吧,不遏制根部的力量,同样的事件还是会不断的发生……富岳?”
“……正是如此。”
宇智波富岳有些消沉的看了远处一眼,暗地里叹了口气。
——是为了让你玩的愉快,从丧妻之痛里转移注意力才故意这么绕圈子,他总不能这么说吧,就算被误解了,在水门眼里的他,看来也真的是很有心机的人吧!
“我误会了么?”水门不免困惑,无辜的眨了眼:“还有别的意思?”
脸凑了过去。
宇智波富岳没有避开,凑近到快要碰过来的脸,眼睛里藏着促狭,他冷静而沉默的一动不动,直到快要碰到的时候,心脏忽然跳了起来——异常的节奏,飞快跳动着。
“水门……”他低声说。
真是在恶作剧,水门睁着眼睛,手撑在一侧,快碰到的时候又若无其事的退开了。“果然没用啊”“早就知道会这样了”这种胡乱的思绪充斥着脑海里,一时间想说的话都忘了。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之中。
苍白的皮肤覆盖着淡青色的血管,细瘦到了可以看清楚的地步。富岳不自然的落下视线时,看到的就是覆盖在袖子下的手背。如同昭示着流逝的生命力,不断在日复一日的无聊日子里消磨的生命,已经无法和过去相提并论了。
“这样的生活,已经可以了么?”
“啊……突然说起这样的话题?”水门微微一怔,随即又放松下来:“如果还有什么遗憾,就是你和玖辛奈了啊。”
富岳扯了扯唇角:“那可真是对不起了。死人我可没办法,但是,玖辛奈差不多的女人,这个世上还是有的吧,比如那个……”
水门转过头,眼底无比认真。
玖辛奈是不同的,也是唯一的。这种特别之处,无论如何也无法取代,无论之后出现什么样的女人都没用了……要说的话,就像是真正的宇智波富岳之于她一样,而沦为陪葬品,又该多么可悲。
也许一开始就错了——
“抱歉。说了多余的话。水门,你已经是最适合主导这个村子的人……”
“是火影。”水门纠正道。
“四代目大人。”富岳轻轻喊了一次,倒也觉得滋味不错。
水门总觉得有些遗憾,叹道:“如果不是现在这种情况,接下来你就该调到暗部来吧。”
“暗部人够多了。”
夏天的晚上,蝉鸣安静下来,仿佛时光从头来过。
有的人不肯离开,有的人不愿放手。人世间总有太多太多的无可奈何,如果一开始就能用这种心情体谅宇智波美琴,如果那时候他也能体谅这种不愿得到救赎的心情,结局,会不会变得稍微好一些呢。
过去的毕竟过去了。
轻微而匀长的呼吸声,始终只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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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夏天将尽之时,北部的城市动乱的消息传来。木叶村随即派遣了小队,然而作乱的竟然不是忍者,而是手持着诡异器物的普通人。那些器物不仅喷射火焰,还有喷射千本的效果,虽然事情最终平息,世间却被扰起极大的风波。
树叶割碎了泼落的阳光,落下的几缕明亮落在了树下的草叶上。远处的河道里还在弯腰捡拾瓶子,好几次差点站立不稳的摔下去,鼬眯了眯眼睛,十几步开外,带队的老师也正好看见他,抬手招了招。
木叶学校的老师都很喜欢鼬。哪怕没教过他的人,也知道今年冬天鼬就会参加毕业考试,因为太过优秀而缩短了就读年限并不罕见,战争年代常常有这种事,但鼬在那些人之中也显得出类拔萃,没有人会讨厌优秀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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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走了过去,这才看清楚了。
那个河道里的孩子戴了一副圆圆的黑框眼镜,身影纤细,带队老师走了几步喊他过来。药师兜,那个孩子乖顺的扭过头来,步履蹒跚的往回走,身后的背篓还没有装满。
放学之后,其他人说说笑笑走了。
站在窗边可以看到楼下的人群,汹涌的人流渐渐变得稀落。鼬微微松了口气,用力一拖带子扯出了书包。
\∓quot;我回来了。\∓quot;
在玄关的时候就这么说了,果然就听到房间里踉踉跄跄的脚步声,然后弟弟佐助就像鼓足了气的球滚到了怀里,用力抱住他的腿蹭来蹭去,口齿不清地撒娇。
“欢迎回来,鼬,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哦。”这么说话的人抱住另一个不断想要从父亲怀里跳下来的孩子,艰难的扭过头:“表情很难看哎……没事吧?学校里发生了什么吗?”
“没什么……”鼬正要说话,还是无奈地低下头安抚不满的瞪他的弟弟:“佐助,你这样哥哥没法动弹了。”
“切。”佐助不满的说,松开手跑到另一边。
鸣人也被水门放到了地上,亲亲热热跑过来照样亲昵了一番。等到两个小的心满意足的坐上餐桌,二十分钟又过去了。
水门的房间里的盒子锁着这一次从北边城市里带回来的器具,担心被鸣人和佐助误拿才特意锁了起来。今天晚上,他还有不少会议要参加,首当其冲的就是最近北部的马蚤乱问题,表面上来看,参加者都是普通人,没有查克拉和忍术,但是按照常理来说,那是不可能的。
满心想着都是这件事,察觉到餐桌上格外安静低沉的气氛之时,连佐助也撅着嘴巴闷闷不乐了。
太忽略他们了啊。水门愧疚的想。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这种东西持有人超过二十人,而那些人又有足够的修行,普通的城市就会陷入动乱之中。毫无准备的下忍小队也不一定有足够的战力对付,但是,超过二十人,这种东西的危险性就会下降,尤其是对忍者村来说,危险的不是武器,是这种把能力给予那些普通人的做法。”
“……你的意思我明白,”水门叹了口气:“这件事的信息还未调查充足,做出判断还为时过早。”
“你可以去问问他啊。”
在私人会议上,这样毫不忌讳的说起另一个人也只有现在的暗部总队长才敢这么做了。不仅如此,在其他人的注视下,火影大人没有丝毫异样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才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抬起头看着其他人。
“四代目,请允许我们斗胆问一句,宇智波富岳最近的境况如何?”上忍班的某个人插话道。
宇智波银脸色不变,心底却微微泛起涟漪。
“……我能保证这一点。”水门微微皱眉:“这件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再调查一次吧,银,这一次你亲自去吧,如果有什么线索,你可以自己决定是否追查下去。”
宇智波银点头应允。
消失于这个村子之中的第二年,宇智波富岳的存在感也随着时间而削弱——本来应该是这样的,然而九尾事件加上团藏的骤然消隐带来的余震,过去的种种也在那些终于回过神的人们调查之中变得清晰。无论脚步之上覆盖了多少灰尘,只要想起连团藏如今也闭门不出,就没有人敢对此放松。
散会后的银没有急于离开,在天台上抽完了一根烟才下楼,顺着灯光径直走到办公室面前。刚才当上忍班的人问起那个人的近况,他在水门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暗淡,尽管只有一瞬,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被你发现了啊……”
“水门,你的演技超烂的好么。他到底怎么样?”
“就是着了凉,一直在发低烧。”水门很想问一句,你不觉得这种对话超有问题的嘛,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一个礼拜之前加固封印之后,那个男人低声道谢的样子。虽然不再心有芥蒂,总觉得他比之前更加消沉了。
银稍微放下了心,神色也松懈下来。
水门正色道:“银,再不结婚,你会变得很奇怪哦。”
“有这个功夫说我,还不如好好管管你自己呢,昨天的衣服袖口上沾到了酱油了,四代目大人——再说,就算我不结婚,喝酒的人随时都有!”银额头上三道黑线垂下来:“……等等你的意思,该不会是,那样?”
水门敏锐的察觉到危险的气息,瞬间无辜而无知的迎着视线看过去:“嗯?你说那样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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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信半疑的银打量了好一会儿,哼了一声。
水门愉快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我是蛮喜欢他的。”银冷不防说了一句。
“噗——”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操起旁边的书册遮住脸的银躲过了口水的洗礼,看着水门七手八脚拯救被淋湿的文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真是的……”
侥幸赢了一成的银拖着无法继续办公的火影大人,势如破竹撞进半夜还没有关门的居酒屋。明明都在眼皮打架的侍应生送上了酒就躲到后面去打盹,继续刚才的话题,银深深觉得对付这种明明什么都懂还要装小白兔的人,就要比他不要脸。
“我喜欢过某个人,名字不能告诉你,就用x代替吧。x又温柔又漂亮,简直是世上完美这两个的化身,在我发觉喜欢x之前,她就嫁给了其他人。”
普通的陈词滥调,连言情小说本也不屑的去写的故事。顿悟来的太迟,勇气又来的太早。
“我在想啊……”水门也叹了口气,晃了晃杯子里的酒:“没有忍者在后面指使是不可能的吧……无论是风格还是理念都太像了,被别人怀疑也没有办法了。”就算真的当面问富岳,搞不好也不会否认呢。
银哭笑不得的碰了碰杯子,不觉也低声道:“那是不可能的……”
“啊……还是先别去了,我这里也有可能稍微有些线索,”水门忽然惊醒,继承者什么的,确实存在的啊!他连忙胡乱找了个借口:“银,我先回去了,你也……”
银微微一哂:“知道了……麻烦你了。”
水门的演技大概就和他说谎的技巧一样烂吧,说出那样客气的话来,银是真心为了又一次麻烦水门遮掩而觉得稍微的愧疚。
比起愧疚,更让人无法释怀的是……
#怎么是你##怎么又是你##怎么老是你#……
宇智波富岳的心情也很复杂,端起杯抿了一口茶。
他看着默默凝视他的四代目火影大人,毕生宿敌兼好友,心想这个人的脑袋到底是什么结构,能不能掰扯出来看看。
“……真的是他?”水门在谴责的视线下,默默擦了把汗。
“为什么没有告诉他?”富岳懒得叹气了:“这个火器本身是匠之国的人制造,匠之国一度也引发事件,后来被人为湮灭了情报消息,危险程度无非如此……水门,你是准备把他放着不管么?”
水门摇了摇头,有些尴尬的说:“我以为他不会做什么……”
明白了,事件的症结之处就在于,他引以为宿敌的人,波风水门这家伙压根没觉得他有什么破坏力吧。宇智波富岳揉了揉纠结的眉心,无力感袭上心头,低声咳嗽了一阵,才哑声道:“天善有一个养子,如果你想从他那里知道什么,就先、先把那个孩子带走。”
“你没事吧?”水门忍不住伸手探了探额头的温度:“还在发烧啊。”
宇智波富岳微微笑了笑。
他看着水门担心的表情,眼前的视野里,浮现在视网膜上的只有模模糊糊的轮廓。
“我没事,”他笑着说:“已经在退烧了……上次带的药很有效果。很晚了,你明天应该还有别的事情吧!”
水门怔了怔:“是啊……至少应该和他说清楚。”
“那就早点睡吧,时间也不早了。被子在壁橱里,你自己铺。”富岳站起身来,把茶壶和茶杯里未尽的茶水泼到了走廊下的花丛里,径自向厨房那里走。水门打开了壁橱,把被子抱出来,这才发现花瓶也收进了壁橱里。
那花瓶不知何时缺了个口子,在黑暗里漫出淡色的光来。说起来,水门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壁龛,竟觉得有些凄凉。仿佛少了夏日里张扬艳丽的色泽,连秋日的高远都只剩下枯朽贫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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逮捕药师天善没费半点力气。
银一抓到人就把他带走,一经审讯,天善从善如流什么都说了出来。过程太过简单顺利,就连银怀疑对方有没有撒谎的时候,天善也适时说了一句: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用写轮眼试试我又没有骗你们。
真是配合度第一的罪犯了。都这么自觉又合作的话,木叶还需要什么治安管理啊,世界早就太平了吧。拿着全部的口供的银不仅没有高兴的感觉,心情彻底糟透了。
这只是开始。
他不由得庆幸逮捕天善的时候,避开了所有人。
“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啊……”前排的男生低低吸了口冷气,蓦然间,讲台桌那里一片马蚤乱,只见老师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抽出厚厚一叠的卷子,慢条斯理分成几摞,宣布一整堂课都用来考试。
“啊啊啊啊该死的预感成真了!”兔斯基状的少年悲痛嘶吼!
耳膜里回响的杂音挥之不去,像是悄无声息的针尖蓦然刺在了耳膜上,鼬一阵怔忡,说不清楚的,下意识心情紧张起来。
当卷子发下来的时候,那种莫名其妙的紧张又完全消失了。
“好了啊,安静一点,现在考试开始了。”老师习惯性的说了一句,又连忙跑到窗边去堵住那些成群逃跑的皮猴。
昏暗的审讯室里没有多余声响,仔细凝神的话,有时候会有人经过外面的走廊。药师天善动弹不得,手腕被锁在两旁的椅子扶手上,只能放松肩膀,身体靠在椅背上。他的双腿尽力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脚尖向前,全部重量都放松了下来。
其他人走进来时,天善躺在椅子上,双眼微微阖拢。
他睡着了。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急着叫醒他,身为忍者无不是极具警戒心,而这样轻缓的呼吸,无疑是放松到极点的状态。
“你们先出去。”水门拉开了椅子,做在桌子对面的位置上。
这不小的动静也没有吵醒他。水门有些意外,放下了全部警惕,是因为他知道抵抗也没有用?还是认为这里值得信任?
天善舒舒服服睡了一觉。
他醒来的时候,有人告诉他,距离火影大人上次过来已经有八个小时了。火影大人倒是没让人吵醒他,只是说等醒过来再报上去。
双手的锁拷也被打开,天善还得到了一份尚算不错的盒饭,加上他被抓住的时间,也有十几个小时。他只是低着头很小心的挑了几筷子,就让人把盒饭拿走了。
“四代目大人,”天善恭敬的语气并无改变:“您是以什么理由逮捕我?”
水门怔了怔,拉开椅子:“我以为你已经清楚了。”
“根部叛逃,潜伏木叶的医院,宇智波的事件,和宇智波富岳的关系,除此以外应该都是小事……我想知道,木叶接下来会采取什么做法?”天善流利的吐出一连串罪名,显然深谙其中利害。
他是想谈条件,水门一瞬间心领神会,道:“你是木叶的忍者,不算叛逃。宇智波的事件我也不打算追究,只有这一次北部的事件——不再效忠任何一方面的你,为什么还要刻意引起纠纷?”
天善神色一动,以他最好的猜测,也没有想到四代目会这么大方。
“北部是影耳的领域,以前就和我不是一个系统的情报。村子内部的情报,宇智波内部的变化,以前他□□乏术之时就由我代为处理,仅此而已。”天善慢慢说着,神色变得复杂:“四代目大人,如果可以做无罪处理的话,我也愿意尽力提供情报消息,避免类似的……”
水门摇了摇头,低声道:“我要听真正的理由。”
天善神色一动:“恐怕您也会知道,根部出身的忍者大多……”
水门蓦然一动,眉间闪过怒意。
“……虽然不论我个人的意思,一旦原本的组织崩裂,聚拢的忍者四处流离在外,只会造成更大的马蚤乱啊,”天善飞快转过念头,然而顷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