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看,他时不时的与海舞尘涯和叶世勋聊几句。
这人三十多岁年纪,胖胖的,笑容可掬,言语举止间有种老练随意的味道。
排骨称呼他为王哥。
听来排骨和他们这儿谈起过他这另一个圈子,这人的说话之间对他们有所了解。
他知道他们那儿玩的尺寸,知道他们气氛比较融洽,言语之中还隐隐的像是知道海舞尘涯有点钱,玩这种尺寸完全是因为好玩。
这人和海舞尘涯说,有兴趣到我们这儿来玩玩,大家认得了,以后缺人的话就不愁了。
海舞尘涯笑笑,不吭声。
这人又说,不过我们这里有规矩,三十万上桌,没三十万不能上。免得到时候发生不够钱这种尴尬事。
又一会,这位刚刚换下来的向海舞尘涯说,想玩吗,想玩就让下来一个,反正他们都是经常玩的,你第一次来,过过瘾。
海舞尘涯客气的推脱,他感觉这人好像是这里为首的,似是大哥级的人物。
一把牌完了,桌上一人站起来,和海舞尘涯说,你来吧,玩几把,我到另一间房去看看,那里正好有我的朋友。
海舞尘涯看看叶世勋,叶世勋也没啥表示,排骨说,来吧,没多少时间,再玩会回家了。
海舞尘涯坐上桌子。
这里房间很舒适,气氛也不错,玩得比较大,这使海舞尘涯感觉有些奇异兴奋,嗯,不错,他的情绪高涨。
几个小时下来,桌上的牌势并没有出现何样惊心动魄的波澜,总得来说比较平静,几个围桌的人也是牌品良好,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以玩笑自嘲为主。
到牌局结束,海舞尘涯输了一万多,钱上他没有感觉,但他心情愉快,玩得过瘾,这地方不错,他喜欢。
隔了几天,排骨来叫他,说他的朋友邀请他晚上去玩,去不去?
去,当然去,实际上他心里还在盼着这一天呢。
他打电话问叶世勋愿不愿意一起去,叶世勋说他就不去了,没啥意思,他也不会上桌玩,在边上看着没劲。
海舞尘涯也不勉强,他特地跑到银行取了些钱,凑上自己身边现有的,三十万现金,还多了几万。麻烦,每次都要这样带着不是麻烦。
到了那儿,桌上已经有三人,王哥也在。就缺他海舞尘涯了。
排骨没到,他说他过会来,他今天来也是来观战的。
坐上桌,有人递上烟,服务员送上茶,抽口烟,喝口茶,某种等待的愉悦油然而生,很惬意,将是一段紧张刺激、沉入其间的时光。
是的,很快,海舞尘涯便沉入其间了。
他的手气一般般,但一些牌都处理得还算得当,所以总得来说可以,一个多小时下来,他小赢。
排骨也来了,不声不响的在边上看。
渐渐的他不行了,形势急转直下,牌臭不说,关键是别人的牌都特别的好,好得出奇,好似每把牌都有人正在候着他冲上去点炮。
开始每把几千,后来干脆一两万了,他好不容易赢一把,也就三五千。
海舞尘涯神色凝重起来,心里懊丧,情绪着急而又郁闷,他嘴里叨叨咕咕,说自己真***背,点炮了,摸了臭牌就骂一句。
不过他还算压抑得住,没有太过分,他控制得住,这些只是输钱的正常反应。
牌友基本不吭声,只有王哥笑着说几句,说不要急,慢慢来,一会形势会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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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并没有转,一会他的三十多万就出去了,没了,身上空了。
王哥颇为同情的说,要不结束,下回再玩。
海舞尘涯摇头,没事,我再去取一些。
他们告诉他楼下就有取款机。
海舞尘涯跑出去,他用几张卡又取了十万,他觉得有扳回来的希望,再说了三十多万输了,再输十万算得了什么。
回上楼,大家继续。
形势继续不利,甚至愈加糟糕,十万元半小时不到就出去了。
海舞尘涯心里懊丧到极点,妈的,怎么就会这么背,不应该,他感觉有赢回来的可能的,局势马上就要向好的方向转了,转向他这边,可惜没子弹了,他真不甘心,不想退场。
但他不是那种没有钱还要赖着的人,况且和桌上的人又不熟,没理由这样做。
第四章:跌进坑里
他叹气,没辙,走人吧,今天背,下回再来。
王哥看他心有不甘,意犹未尽的架势,说道,是不是还想玩啊,玩吗?时间确实有些早。
时间是早,他***输得太快了。
海舞尘涯不吱声,向他笑笑。
欠着的话或许是一种转机的先兆。
海舞尘涯说,不过手头没子弹了,这种时候银行又都关门了。
没关系,像你这种实力我们谁不知道啊。王哥说。他的话好像是说给桌上的其他人听的,他这是在帮他说话,希望其他人明白他的财务状况,完全可以放心,就是说,完全可以再玩下去,即使他输了下次也有能力还。
海舞尘涯说,要不这样,欠着,输了的话我先欠着,明天我再来,还给你们。
王哥说,哎,这么客气干吗,相信你,他说,要不这样,我借你,借你二十万,赢了结束前你还我,输了再说。
海舞尘涯说,行,输了我明天就还你,二十万小问题。
大家笑了。
海舞尘涯劲头又上来了,微光一般的希望又在他暗黑的心里闪亮。
接下来牌势还行,他稍稍的赢回了些,几万元,这时候,曾有个念头在他脑子里闪过,是不是就此收手,回家算数,借的钱还掉,也不用欠钱,收回几万,就算自己花大钱消费一把,过了把赌瘾。
他想是这么想,但他仍然坐在那儿,他觉得他还能弄回个几万十万的,很快的,很容易,全部赢回来他是不抱希望的,可赢回几万完全有可能,也好的,也是钱。
他继续,他坚持,他的要求并不高。
可是,突然又电闪雷鸣了,乌云密布,疾风暴雨席卷而来,三下两下就把他刚刚赢来的几万,再加上刚刚借的,全部一下子扫刮而空了。
海舞尘涯傻了,闷了,真心无语。
他稍稍的有些失态,但他很快的控制住自己,脸上的难堪、悲情是掩饰不住的,排骨和王哥对他露出同情的目光。
排骨说他今天太背,不是打牌的日子,下次再来吧,再赢回来。
海舞尘涯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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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哥说,今天你确实背,输了有几十万了吧。
海舞尘涯说,加上借你的应该有六十多万。
王哥说,借我的你不要放在心上,方便时给我。
明天我就送来,海舞尘涯说,钱有,明天我去取。
另外两个人没啥表情,哼哼哈哈的。
一时大家没话可说,看着海舞尘涯,好像在等着他走人。
海舞尘涯只得走人,他起身说走了,点上一支烟,悻悻的走出去。排骨和王哥站起来,目送他走出门外。
这个晚上海舞尘涯心里难受,输钱的苦恼、对自己手气的哀叹和百思不其解的牌局令他备受折磨,他想不通啊,他睡不着觉。
他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抽烟,一口一口的喝着茶,他眼下的同居女友沈柔佳叫他上床睡觉他都不理她,后来叫得他烦了,他干脆爬上床,将她好好的折磨了一通。
和她同居快要一个月了,海舞尘涯已经很少和她在床上战斗,经常他晚上都是夜不归宿。他惦记着再扛个一两个月该和她摊牌了,结束这段恋爱。
第五章:被老千
今天,他心里烦躁,坐卧不宁,睡不着觉,就想发泄,妈的,身边有现成,说干就干。
他将沈柔佳狠狠地弄了一番,他让她对自己含吸**,揪住她的头发拼命地前顶,他用各种各样的器具在她的身上进出,为了她,海舞尘涯特地在网上购置了好几样各有特色的器具。
然后,海舞尘涯又将她拧成各种别扭、高难度的肢体造型,在这些造型中对她施与进攻。这每一种造型都能是他更得力、更方便的让自己用得上劲儿,使得出力,让他的力量发挥到极点,让他内心的爆发可以彻底,可以畅快,淋漓尽致。
待他完了事,趴倒在床上,心中的郁闷和恼怒随着身体的消耗而略有发散的时候,他突然想到,妈的,会不会自己被那帮人耍了,被他们玩了,被他们出了老千。
此时,场上的情况一幕一幕的在他眼前闪过,他们几个人的表情,或伪装同情,或表示冷漠,或得意,或平静,或兴奋,或喜悦,一张张,一个个,令海舞尘涯生疑不止。
他们几个合伙蒙他,骗他的钱。
海舞尘涯此时似乎看见了他们正在分他钱的情景,他们哈哈大笑,开着玩笑,讥笑他,奚落他,为他当时的沮丧懊恼而洋洋得意。
这时候,海舞尘涯越来越相信,他被他们出了老千,被他们骗了。
后来他坚信不疑。
六十多万。
第二天到了公司海舞尘涯立马就就给叶世勋打电话,他告诉他说自己昨晚上惨不忍睹。
叶世勋问他详情,海舞尘涯约他中午吃饭再说。
他太想和人说了,尤其是想找朋友好好的倾诉一下,然后还要分析一下,再接着还要商议一下怎么办,接下来该怎么办,不可能这个事就这样算了吧。
六十多万一晚上就烟飞尘散了。
当海舞尘涯把昨晚输掉的钱数一说出口,叶世勋就说,“被老千了吧你。”
海舞尘涯说,“是啊,我回到家想到了,我***是不是被骗了。”
叶世勋说,“肯定是的,那有一个晚上就输六十多万的,就等于你一晚上没怎么胡牌。”
“是的,差不多就是这样,有几次胡了几把,但很快就又不行了。”
“那是他们故意给你放钩,让你输得更多,这你都看不出来,你昨晚怎么了?脑子发昏了,”叶世勋嘲笑他,“这种形势输了几万就应该马上能感觉到,立马闪人啊,你不看的吗,不看看桌上是些什么人,不想想那是个什么地方。靠,是有钱吧,关键是你有钱了,无所谓,妈的,有钱给咱兄弟花花不行吗,输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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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舞尘涯傻笑,你***,说的好,该被朋友说几句。自己贱,烧包。
“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叶世勋问他。
海舞尘涯茫然的看他,憋了一会,他说,“晚上我要去一趟,去把欠的钱换掉。”
“靠,你还挺主动。”
“欠钱总要还的,先还了再说。”
“那这件事呢?这六十多万呢?不要了?送给他们了?”叶世勋的语气既有失望,又有为他打抱不平的意思。
“我可没说算了,妈的,能算了吗,这口气我咽得下去吗。”
第六章:必须找他们
“那你打算怎么办?”叶世勋问。
“我想先办法确认一下,他们确实出了老千,骗了我。”
“这还用确认吗,绝对的,他们几个一起骗了你,现在他们估摸着正在分你的钱,拿你的钱玩乐呢。”
海舞尘涯无奈的笑。
叶世勋说,“幸好昨天你就带这些,不然的话,全部身价都输光也有可能。”
海舞尘涯被他说的感到一阵后怕,妈的,确实是的,如果昨晚能把钱取出来,他说不定就会把全部积蓄扑上去。
“哎,”叶世勋叹气,“昨天我不在,我在的话这种事就不会发生了,早拉你走人了。”
两人沉默。
一会,叶世勋又问,“打算怎么办?准备去找他们吗?”
“找,肯定要找他们。”
“怎么找?你现在也不能冲上门去,说你们那天出了老千,把钱还我。”
海舞尘涯被他说得笑,他说,“我想过了,我准备再去来一场,叫上几个人一起去,或者让他们在外面等着,有点蛛丝马迹,就让他们上来,在那大闹一场,不行就和他们开打,***,看谁搞得过谁,反正我现在要叫上一帮人还是有办法的,再不行,我去找我老板,让他帮个忙,查了他的棋牌室。”
叶世勋摇头,说,“这种事你去找你老板,这让他会怎么想,这事本就不是什么好事,乱七八糟的事,你还要让他帮忙,把你老板拉进来,你不是自毁形象吗。”
海舞尘涯呆呆的看着他,勒个去的,他说的没错,真是这么回事,这种事自己都搞不定,还要去求冯大龙,这会让他怎么想,不就是些钱吗,不就是玩吗,这些钱在他眼里根本不是钱。
海舞尘涯一时不知该如何了。
突然,叶世勋想起了什么,他问,“昨天排骨去了吗?”
“去了,后来来的,但他没有上场,只在边上看。”
“哦,”叶世勋像是领会到了什么,他说,“我觉得这个事排骨肯定知道,很有可能就是他把你拉去让他们痛宰你的,这家伙从中分一杯羹,肯定的,这家伙我了解,以前听人说过,他有过这种事,有前科。”
“是吗,”海舞尘涯来气了,“靠,这事你不早告诉我。”
“我那知道他会对我们这帮人里下手啊,大家都是经常在一起的。妈的,玩到自己人头上来了。”
“我找他,”海舞尘涯叫道,“问他去,真有这事我是不会放不过他的。”
叶世勋按住他,“别着急,别着急,这样,我们两个一起找他,好好问一问,对他我比你熟,你是受害者,你扮白脸,我扮红脸,先要让他承认,等他承认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我们再想办法看看他们到底骗了多少人,骗的都是些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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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海舞尘涯问。
“如果可以,我们就去把那些人找来,一起想办法。”
“嗯,好,好办法,”海舞尘涯说,“这样,今天晚上就去找他。”
当晚海舞尘涯就约了排骨一起去还钱。叶世勋又约他晚上一起玩牌,他们说好了,还了钱,便回过来,仍是原来一帮人,自己人一起玩。
第七章:逼问
排骨还在电话里问他,那里他还想去玩吗?以后还去吗?
海舞尘涯说,“靠,歇一阵吧,受伤太重了,需要好好养一段时间。”他的口气装得无所谓,输就输了,认栽了,以后不涉这趟浑水了。
晚上吃了饭,海舞尘涯便去接排骨,然后他们一起去到昨晚的棋牌室,那几个家伙仍在那里玩牌。
海舞尘涯拿出二十万奉还,他尽量掩饰住自己的愤怒和厌恶,表现出一种大方的、愿赌服输的模样。
那帮人喜笑颜开,大肆吹捧他有素质,有钱,够朋友,是个上道的人。
**的,海舞尘涯心里骂道,上了你们的道,看把你们乐的,等着我来找你们算账的时候吧。
他们邀请他坐下来玩几把。
海舞尘涯客气的说,自己已经约了人了,要赶过去,和排骨一起过去。
排骨看起来是不想离开这里,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妈的,惦记着自己的那份钱呢。海舞尘涯心里想着,不由分说的拉着他走了。
回到他们平时玩牌的地方,叶世勋已经要了一间房在那里等着他们。
进了房,排骨一看只有叶世勋一人坐在那里,他有些奇怪,怎么了,都这个时候了人还没有到齐。
海舞尘涯让他在边上的沙发上坐下,他和叶世勋一人拉了一把椅子分坐在他前面两边。
排骨脸色有些难堪,他意识到了他们俩要干什么。
海舞尘涯说,“看你脸色你应该知道我们要和你说什么,你把事情说出来,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免得大家闹得难看,做出不必要的事情来。”
排骨装糊涂,“什么事?你们什么意思,要说什么?”
“你说呢?你说要说什么?”海舞尘涯双眼紧紧的盯着他,一副完全已经成竹在胸的表情。
叶世勋抽着烟,慢慢地吐烟,非常悠闲,好像这事已经是不用问的了,他们全都知道了。
排骨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怯场,他以守为攻,主动出击,他说,“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打牌的事,是不是输得多了,感觉怨,以为有人在暗中设局骗你。”
“不是吗?”海舞尘涯冷笑,“这种牌你觉得没有问题吗?***,谁都看得出来,把我当傻子啊,你以为我会算了,你放心,我不会罢休的,一定会搞到底的,绝不会就这样算了。”
排骨说,“有问题你昨天就应该说,今天再来说有什么用,愿赌服输,是你自己昨天晚上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