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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函为非-第5部分(2/2)

么,你知道吗?

    没人性——怎么会有人性呢?我没喝过一天母孚仭剑沂呛茸盍鄣哪谭鄢ご蟮拿蝗艘囊昂⒆樱一嵊腥诵圆攀瞧婀职。br />

    每次挨骂后我都缩在床底下,在黑暗中尽情地遐想:以后我会遇到一个很爱我的人,下雨天他会给我送伞,会给我做好吃的,我可以坐在他的怀里看电视,冷的时候他会抱住我,生病的时候他会在我耳边说故事……

    这样想过以后,心里便舒服了许多,再多的谩骂我也有勇气充耳不闻了。

    可是这世上真的会有这样一个人来到我的生命里吗?

    我不确定,我一天天地长大,我越来越不确定这个人的存在。直到那个雨天,你撑着伞站在校门口等邺朝露。我知道,你就是我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我本可以考美院的,我喜欢画画,喜欢用笔最直接地描绘出我心里的影像。可当我了解到邺朝露报考中文系,我毫不犹豫地改了专业。我很清楚,想要再见到你,就一定要和邺朝露保持联系,最紧密的联系。

    果不其然,上大学后我仍然能在邺朝露的身边见到你。渐渐地,我不满足于只是看到你,我想把你变成我的,我想站在你的身边。所以,有了那幅捰体肖像画。

    成功吸引你的注意是我的第一步,不经意的相遇让你认识我是第二步,后面的路如我所想所料,一步步我终于站到了你的身旁,甚至占据你的家、你的床。

    越是拥着你,越是得到你的爱,越是走近幸福,我就越是觉得这不过是童年时我藏在床下的一个梦。梦总有醒的一天,我害怕让你看到藏在床下的我是那样的阴暗。我压抑自己的真心,让你看不清我的真实想法,我想要的只是这个梦能长一点、再长一点、再长一点点……

    直到天荒地老。

    ——那天晚上,她说了很多很多她从不曾说出口的话,她印象中他一直在倾听,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安静地听着。

    后来她睡着了,梦里她再度躲到了床下,蜗居在黑暗中她一遍遍祈祷着爱她的人快点出现……快点出现……

    上帝一定听见了她的祈祷,因为她听见有个声音告诉她:“你不用再做梦了,我就活在你的梦里。”

    函为非忽然出现在姚渊远的病房,让她这个弟弟很诧异,“姐,你怎么来了?我听无上哥说你怀孕了,恭喜你。”

    这声“姐”叫到了函为非的心坎里,那声“恭喜”更是胜过万千。自打她怀孕到现在,还没有人跟她说过这句话,渊远真诚的笑让她素来坚硬的心肠一下子软了。

    “别喊得那么甜,嘴巴再会说话,我也没办法把造血干细胞移植给你。”她恶形恶状,崔无上知道她只是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个坏丫头就是这么别扭,随她吧!

    据崔无上现在推断,打一开始函为非就没打算坐视渊远的生死不理不睬,她只是嘴硬而已,顺便报复一下宋夫人。

    渊远完全不计较姐姐的坏脾气,把这当成孕妇正常的荷尔蒙反应,“姐,你怀孕我很高兴,我这么大就可以当舅舅了,说出去我那帮同学肯定很羡慕。至于我的病,我想总会有其他办法的。”

    他倒是大无畏啊!

    函为非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渊远手上,“把这个签了。”

    “什么啊?”渊远接过来细看去,只见上面写道:本人姚渊远在此郑重申明,因我的第二次生命是函为非给的,遂函为非的话于我就是天命。即日起,我要为函为非而活,她要我往东,我不可以往西;她要我向左,我不可以右转;她要我喝酒,我不可以吃肉;她要我吃草,我就挤得出奶。总而言之,本人无条件遵从她的吩咐,她就是我姚渊远的女皇。

    “这是什么东西?”

    发问的是崔无上,他是让她尽兴地玩玩,可她这玩的是什么啊?“你在颁布圣旨吗?”她真以为她是武则天啊?当了皇后又想当女皇?

    “我救他一命,他总得回报给我点什么。反过来说,他的命都是我给的,我索要点福利难道不是应该的。”她倒是理直气壮,将笔丢给他,“签吧!”

    “渊远,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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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无上还想阻止他,渊远已经大笔一挥签下了卖身契。

    这傻孩子啊!崔无上想夺回姚渊远签下的卖身契,“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你就签!”

    “我姐不会害我的。”

    软软的一句话敲中函为非的心窝,收起卖身契,她状似不经意道:“等我生下宝宝,就移植造血干细胞给你。”

    “函为非,你……”崔无上欣喜若狂。

    反倒是姚渊远冷静地捉住函为非的手,“姐,产妇好像要调养一段时间吧?”

    “所以你要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听到没?”狠k他的脑袋,她下手毫不留情。

    渊远抱着头痛叫:“姐,你轻一点。”

    “会叫得这么大声,代表你没问题,再撑久一点都没事。”

    “是啊是啊,所以姐你要把身体调养得好一点再移植造血干细胞给我,我不要残次品啦!”

    “你姐我的细胞会是残次品?我本人就是精品中的精品!”

    “所以无上哥挑你做老婆?”

    “谁说我是他老婆了,小子?”

    “都有了别人的宝宝,还不赶紧嫁?”

    “你少操心我的事。”

    “嘿,我是在关心我外甥女的未来,好不好?”

    “你怎么知道是外甥女,也许是外甥呢!”

    “我喜欢女孩,我要女孩。”

    “这种事哪轮到你说话?”

    “噢!姐,你又敲我头,我会变笨的。”

    “你已经很笨了。”

    ……

    他们姐弟俩一直吵吵着,崔无上无声地坐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他们。他想,这世上应该又多一个人爱函为非了吧!

    没心思理会这些,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他得想想,想想怎么样才能在宝宝出世前把她娶回家。

    在这之前,他应该跟父母说一声,他们就快升格做爷爷奶奶了!

    第9章(1)

    “你不要期望用这种方式让我接受这个儿媳妇,根本不可能,我认可的儿媳妇只有朝露一个。”

    母亲的话放在这里,已经很能代表她的意见了,相对来说父亲的反应就平稳许多了。

    “你在外面的事,我不干涉。”

    换言之,只要不娶回家就行了。再换言之,就是崔氏家族不会承认函为非,而娶了函为非的他也不可能继承崔氏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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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母如此决绝的反应在崔无上意料之外,是谁说过有孙万事足,是谁说过没有哪个父母能赢过子女,是谁说过时间能证明一切?

    他跟父母,到底谁更倔强?

    不管外界,他的结论始终只有一个——

    “这周三我跟函为非注册结婚。”

    “——你跟你爸妈说,我们星期三结婚?”

    回到家,崔无上结巴了半天,总算还是将父母的态度对函为非说了。他担心她会怒火中烧,没想到烧是烧了,却不是为了他爸妈的态度。

    “有什么不对吗?我们是星期三结婚啊!”

    “拜托,三月二十八号是星期二,好不好?你不会记错日子吧?”

    有没有搞错?他可以记住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些脑袋的每根神经、每根血管在哪里,他居然不记得他们将在星期几结婚?

    “不嫁了,不嫁了,坚决不嫁了。”她挥舞着双手,漫天地嚷嚷。

    换作以往,崔无上一定会紧张到流汗,可是真正了解了她的真心以后,他才不会随便乱了方寸呢!

    先跟她软磨硬泡——

    “嫁了,嫁了,我只是脑子糊涂了一下,记错了日子而已。”

    “不嫁,不嫁!”休想蒙混过关。

    再来死皮烂打——

    “一定要嫁,为了宝宝也要嫁。”

    “那……我更不要嫁了。”为了孩子嫁老公,实非她本色。

    最后一招——

    “我说嫁,你就得嫁,不嫁也嫁。”

    “……”

    哈哈,她没话说了吧?崔无上得意地想,对付趾高气扬的皇后果然只有比她更强、更狠、更野蛮。

    这招很好使,决定了,下回就对她用这招——

    “你去死吧!”一个抱枕砸向他的脑袋,皇后动了雌威,“要结婚你一个人结去,还没嫁就开始对我凶,真嫁了,我就是你国王的一颗棋,随时都会被牺牲。”

    “怎么会?”国王陛下赶紧赔笑脸,看样子硬碰硬这招对她不好使啊,“就算你是我的棋子,也是皇后,至高无上的皇后。”

    阿呸!“狗屁!”

    皇后也有粗俗的一面,如这位,“再至高无上的皇后在国际象棋里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国王的胜利而存在。”

    是这样吗?崔无上摸摸脑袋,好像是这样的。

    “没关系,咱们改,咱俩下国际象棋的时候,国王胜不算胜,谁的皇后能挺到最后,谁就赢了。”

    “这样啊?”

    这天夜里凌晨两点的时候,碧桂香苑的某户人家依旧灯火辉煌。一张宽大的双人床上摆着国际象棋棋盘,一对男女各守一方正杀得不亦乐乎。激烈的战况中不时传来大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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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输了。”

    “我怎么会输呢?我的国王还好端端地待在这里呢!要知道,我差点走职业路线,怎么可能输给你这种破棋篓子?”

    “你忘了我们的规则是,谁吃了谁的皇后,谁就算赢——你的皇后在我手里。”

    “天杀的,这是谁订的规则?”

    “你!”

    “……我输了。”

    函为非这个坏丫头到底还是嫁了。

    出嫁的那天,曾经的情敌邺朝露当伴娘,姚渊远那个瘦不拉叽的小子当伴郎——史上最不般配的伴郎伴娘。

    函为非本想简单地办个法律手续就当结婚了,考虑到崔无上工作的地方总有些年轻漂亮的护士妹妹、医生姐姐喜欢马蚤扰孩子他爸,她决定一次性将她们请到婚宴现场,用她的美和强势彻底打垮她们蠢蠢欲动的春心。

    结果就是——

    “我累死了,我不想再去敬酒了。”

    新娘子一发牢马蚤,别人尚可,伴郎小子立马站起身响应:“好,姐,咱不去敬酒了,我这就喊司机送你回家。”

    吓得函为非赶紧撤销前言,“我只是随便一说,麻烦你不用当真。”

    那小子现在是真把她的话当圣旨了,她就算要他喝毒药,估计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吞下去,搞得函为非都不敢在他面前乱说话,那什么破协议,分明是用来折磨她自己的嘛!

    崔无上早就跟她说自作孽不可活,她偏不信,这回中招了吧!

    “累死了,累死了。”不仅身体累,对着这小子她心也累。

    她这么一说,渊远又是端水又是拿点心的,还紧赶着问:“姐,要不要我给你按摩?我按摩技术很好的,一定能帮你解除疲劳。”

    “拉倒吧!”让他一个身患绝症的十四岁小子给她按摩,她怕会被天打雷劈,还是饶了她吧!先把这小子打发掉,她的神经也好暂获轻松,“你先吃点东西,喝点水吧!我看你忙了一天,还没吃什么。”

    谁知此话一出引来渊远更大的反应,一把拉住函为非的手臂,他像是见到了亲人——错,她本就是他的亲人,血缘上的。

    “姐,你关心我啊!”

    “呃?”

    “姐,太好了,你开始关心我了。你一直对我不冷不热的,我总觉得你是不是哪里生我的气,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现在你开始关心我了,代表你不生我的气喽?”渊远开心地猛往嘴里塞东西,“我听你的话,我吃东西,这就吃东西。”

    “你慢点,小心噎死。”她这边提醒着,他那边已经噎住了。吓得函为非赶紧拿水给他喝,“慢慢喝哦!”都说不能随便说话吧。

    好不容易让渊远去洗手间拾掇拾掇,总算让她眼前清净了许多,那边又有客人敲门。

    函为非提醒自己保持笑容,她是最完美的新娘,绝对无懈可击,谁也别想打入她的婚姻内部。

    “请进。”

    来的人显然不是为了撬开她婚姻的缺口,“为非,恭喜你。”

    是宋夫人,是渊远的妈,也是她的。可她却叫不出来,只是淡淡地回道:“谢谢。”

    之后该说点什么?宋夫人沉默了片刻嚼出几个字来:“我听说……我听说你同意把造血干细胞移植给渊远了。”

    “你是因为这个才来参加我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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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么认为?”宋夫人拢起眉头。

    函为非好笑地扯开嘴角,“我自打生下来你就没有留心过我,如今忽然之间跟我关系近起来,你觉得我该怎么认为?”

    叹息久久,宋夫人垂着头默默,“我不是个好母亲。”

    “我想,我会当个好妈妈。”她自信地扬起下巴。

    “我不打扰你了,你忙吧!”宋夫人点点头,走向门外,在跨出门的瞬间忽然背对着她喃喃自语,“也许我能做个好外婆,也许。”

    “也许……”函为非近乎自言自语。

    送走了亲妈,没过多久她名义上另一个妈突然出现在新娘休息室内。当然,她不会喊她妈,人家也不想听到她喊这声妈。

    “崔夫人,我以为你不会来。”

    “是朝露劝我来坐一会儿,不为你,为我儿子。”崔夫人依旧抬着高傲的下巴,眼睛却时不时地瞥向函为非的肚子。

    函为非留意到她的目光,坏心眼地撇了撇嘴,“才两个月,还看不出什么来。”

    崔夫人见自己的心思被洞悉,慌忙别开眼神,目无焦距地四下里看看,“怎么说这孩子都是我们崔家的血脉,我不会亏待他的。”抬手……这回不是二十万的支票,而是一张银行存折,“密码是卡的最后六位数,我每个月会固定往里头存钱。不是给你的,是给我孙子的。”

    第9章(2)

    “好,我收了。”她倒是不吃亏,先把钱收了再说。

    本来嘛!人家都说了这钱是给孙子的,她没权利替宝宝做主。她一手将支票塞进包包里,一手从包包里摸出一张支票,刷刷地写下一串数字,而后递给崔夫人。

    “这是‘为非作歹’的盈利,早想给你的,一直没机会。”

    崔夫人愣愣地盯着那张支票,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你给我钱?”

    “有钱人都很不习惯别人给他们钱吗?”函为非毫无形象地翻着白眼,“前两年你给我二十万,让我离开崔无上,我没有照做。”不过钱她就照收了。

    “我用那笔钱开了‘为非作歹’,经营得还不错,一直有收益。那二十万就当你投资了,现在是给你分红。只要‘为非作歹’一直赚钱,你就一直有钱收,要是亏本我就没办法了。”

    崔夫人扬扬那张支票,声音也不受控制地扬高:“你这是在给我分红?”

    她想把支票给函为非扔回去,不料函为非先举手示意有话要说,她只得准许她发言。

    “我说崔夫人,这些年你一直从丈夫、儿子手里拿钱,从没尝试过自己赚钱的满足感吧!你投资二十万,现在是自己赚钱的时候了。”

    “我?自己赚钱?”

    函为非的话静悄悄飘进了崔夫人的耳朵,她留学回来后经长辈介绍认识了无上他爸,然后顺理成章地结婚生子。她一生不曾外出工作,也没有亲手赚过一分钱。虽衣食无忧,可日子总空虚了些。尤其是无上搬家,朝露不再常常来家里之后,她的生活更是陷入无边孤寂之中。

    自己赚钱?听上去是个不错的主意。

    崔夫人抬眼看向函为非,半晌忽而发难:“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认同你这个儿媳妇。我不会承认你的,绝对不会承认。”

    函为非与她眼观眼、鼻对鼻地对峙良久,突然张开手臂一把抱住她。

    “嘿,你不用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一个讨厌我的人——即使这个人是我爱的人的妈妈。可是,谁让我们爱上同一个男人呢?所以,这样就好,偶尔让我像这样抱抱你就好。”

    眼眶一热,在函为非看不见的地方,崔夫人热泪盈眶。已经有多久,没有一双手臂拥住她了?

    听说母亲来了,崔无上火急火燎地冲到新娘休息室,生怕两个女人闹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