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清岑还没反应过来:“救研紫?她怎么了?”
说话间,她突然想起昨日在马背上容成昱的话,他说:“只要本王高兴,你那所谓的保护,根本不值一提!”然后,她又想起今天研紫的迟到,以她的个性,绝对不会忘忽职守。
之前她还以为研紫是担心她休息的不够才没有叫醒她的,但现在看华芸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倏地的,清岑的眼睛瞪得极大。
难道,是容成昱?
她一把反抓住华芸的手腕,急急的问道:“是不是王爷要杀研紫?是不是?!”
华芸猛的被她插话,完全跟不上她的思绪,张大了嘴巴吐出一个字符:“啊?”
清岑心里就像被猫抓一样,直想扔开她自己跑去问容成昱,却又不知研紫现在在哪,只得打起十二分的耐心再次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研紫怎么了?”
因为牵扯到容成昱,那是清岑在这个王府里唯一忌惮的人,所以她的语气十分严厉,吓了华芸一跳,慌慌张张的摇头,急的几乎快哭出来了:“不是,是天琴夫人……”
天琴夫人?那是什么东西?
“是王爷的妻妾的吗?”她似乎记得,只有被封了美人的妻妾,才有被称为“夫人”的资格。
华芸点了点头,眼前倏地的就红了。
相比起她的惊慌失措,清岑却一下子轻松下来,无论那个天琴到底是什么人,在她的印象里,只要不是容成昱,其他的人都不足为虑。
不管那个天琴是什么东西,但她也是正牌的王妃,除了王爷之外,她不相信这府里还有人会不给她三分薄面。
心一静,清岑迅速冷静下来,直插要点的问道:“研紫现在在哪里?”
“……就在花园里。”华芸回答道,抓住她的衣袖哀求道:“小姐,你一定要救救研紫姐姐,他们会打死她的,芸儿给你跪下来…”说着竟然就要下跪。
清岑制止了她的动作,不用问详细经过她也能猜到大概发生了什么事,眯起眼睛,她的瞳孔里黑漆漆的一片。看来她之前对柳媚的竖威并没有多大的威吓,再要不然,就是这个天琴太不知好歹了。
天琴吗?不管她是什么人,敢动清岑的人,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种本钱。
清岑伸手替华芸擦去了脸颊上的泪水,十分冷静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道:“带我过去。”
090、你有这么多脑袋赔吗?
王府的花园很大,距离清岑所住的地方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却恰恰是从厨房到她所住的地方中间的必经之路。
赶去花园的途中,清岑从逐渐冷静下来的华芸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大概经过。总体说来也很简单,不过是研紫知道早上厨房做了清岑爱吃的梅花糕,特意拉着华芸一起过去拿,在穿过花园的时候正巧听到了天琴房里的下人在对清岑议论纷纷。
研紫是个极其护主的丫头,最听不得别人说清岑的不好,当下就忍不住和他们发生了口角,那两个丫头嘴皮子比不上她,被她堵的没话可说,灰溜溜的走了。
本来只是一件极小的事情,但却被那个什么天琴知道了,带人将研紫堵在花园里,二话没说就开始动刑,华芸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研紫已经被打的满身是血了,无奈之下,她只得跑来找清岑帮忙。
原来这才是研紫迟到的原因。清岑默默想了想,看着华芸已经担忧而哭红的眼睛,安慰道:“不是你的错,别担心,研紫不会有事的。”
“可是……”华芸不安的哭丧着脸:“如果我当时能阻止一下研紫姐姐,说不定就不会出事了。”
“你是绝对阻止不了研紫的。”清岑淡淡的说道,就研紫那脾气,别说是她,恐怕整个王府,只有她和容成昱才能威吓住她。更何况,天琴之所以会对研紫动手,根本就是冲着她来的。
这一点清岑再清楚不过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她想要平平淡淡的生活,却偏偏有人不如她的意。
那么,就不要怪她不讲情面,不留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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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只需要站在一边,一句话也不准说。听到了没有?”清岑的脸色和她说话的语气一样平静,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但是言语之间的气势,却让人不敢有丝毫的小觑。
华芸不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也不敢问为什么,只得乖乖点头称是。
很快就走到了花园,远远的,清岑就看到偏北的的草地上围了一群人,细微的呻吟声不断传过来,一声一声虚弱至极,听得清岑揪心不已。
空气中弥漫了淡淡的血腥外,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其中疯狂的叫嚣道:“给我狠狠的打,打死了由我顶着!”
皮鞭刮风,挥动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想必打在身子的味道一定很不好受。
清岑箭步走过去,一把揪住最外围的人推开,冲进包围圈,一眼就看到正被两个佣人抓住手按在地上的研紫,一个嬷嬷打扮的人正挥动着皮鞭,研紫的全身已经血肉模糊,皮鞭抽一下她的身子就跟着抽搐一下,发出本能的喃喃呻吟。
她心中一凉,一种磅礴的怒气霎时间冲上心头,牙关咬的咯吱作响,清岑发誓,那一刻她真真正正有了杀人的。
不管旁人的议论纷纷,她冲上去,一把抓住那嬷嬷挥动鞭子的手,反手就是一耳光,狠狠的撩出去。这是她第一次动人,力道却是极大,直打的那年龄半百的老嬷嬷一个踉跄,险些撞上身后的人群。
“打死了由你顶着?”一身青衣的女子,眼中凝聚了如刀的煞气,脸色却是嘲讽的,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有几条命可以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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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我要你们所有人的脑袋
清岑的突然出现显然不在众人的预料中,进入王府这些日子,她极少出门,一般都在自己的房间或院子里看书晒太阳,以至于很多奴才下人都没有见过她,所以当她冷不丁的冒出来,开口就是气势极强的语气,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偌大的花园一下子鸦雀无声,围观的奴才们都寂静的看着她,心中皆是在揣摩她的身份,看清岑的打扮似乎不像身份很高的人,但是她言语之间的凌厉却是一般人学不来的,平凡和尊贵同时出现在她的身上,又融洽的超人想象,难怪别人一时也分不清她到底是什么人。
清岑懒得管其他人,目光死死的钉在人群中那个众星捧月般的女子。
她穿了一身淡黄|色云烟衫逶迤拖地白色宫缎素雪绢云形千水裙,头发梳涵烟芙蓉髻,淡扫蛾眉薄粉敷面,明艳不可方物,只是眉宇间那种目空一切的高傲,看上去有些愚蠢的刺眼。
清岑看着她,尖锐的眼神交织成繁复细密的网,每一根细线,每一处漏洞,都漫布杀机,仿佛一瞬间,她身边的空气就凝固了一般,压迫的人无法呼吸。
天琴被她的气势惊震了一下,修的细细长长的眉轻轻一跳,若水的双眸中不受控制的露出点点恐慌,却还要为面子硬装出什么都没有的样子,拔高了声音道:“你是什么人?竟敢阻拦我惩治奴才?!”
清岑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冷笑道:“王府里从什么时候开始,连一个小小的夫人都敢管教我房里的奴才了?“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人人都知道被打的奴婢是王妃的陪嫁丫头之一,天琴之所以会小事大作,也无非是想借此打击王妃。这是一滩浑水,谁也不敢轻易乱闯,这才有了一群奴才围观漠看的场景。
而眼前这个青衣女子,打扮妆容都朴实至极,看不出一丝半点的奢华气度,往天琴身边一站,活脱脱就一卑微奴才,竟没想到,她就是王妃。
天琴也愣了一下,暂时忽略了清岑的气势,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眼中凝出一丝嘲讽,连嘴角的笑容也显得嘲弄至极,却还要装腔作势的娇声道:“原来是王妃姐姐,真是失敬了……”
她的话没有说完,清岑却已经转过身去,对着围观寂静的奴才道:“你们,把研紫送回去,再找几个大夫好生伺候着。如果出了什么岔子……”
她的眼睛一瞬间利若尖刀,宛如实质,看得人心底直发毛。
“我要你们所有人的脑袋。”
其实清岑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和表情都很平静,只不过她的眼神实在太过实质化,连带着整个人都变得尖锐起来,好似一把锋利的冰刀。
所有人都窒息了一下,呆呆的看着她,根本不知作何反应,就连原本面露嘲讽的天琴也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整个人安静下来。
“还不快去?”清岑的眼睛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众奴才这才醒悟过来,也不管天琴了,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搬担架的搬担架,扯布的扯布,扶头的扶头,忙得不可开交,十分神奇的在半分钟内带着研紫消失无踪。
看着这些人匆匆忙忙的背影,清岑的嘴角逸出一丝冷意。
有些人就是像疯狗一样,你对它温和一点它会跳起来咬你,反而你一拿起棒子,它却忙不迭的跪下了摇尾巴,欺软怕硬,犯贱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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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你在害怕什么
原本热热闹闹的花园被清岑这么一搅合,原本围了一圈的人已经跑的个七七八八,华芸不放心研紫,也跟着回去帮忙。
顿时,场面上只剩下天琴带着她几个奴才和清岑对视,而清岑这边,更是连一个奴婢都没有了。
大概是眼见清岑落了单,天琴原本有些惊慌的脸色渐渐平静下来,眉宇间的那种目空一切又出来了,看着清岑,脸上挤出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
可是还没等她说话,清岑就冷着脸,突然上前走了两步,缓缓道:“现在,我们来算算总账。”
纵然清岑只有一个人,而她身边却簇拥了好几个婢女,但被清岑用那样冷淡的眼睛看着,天琴还是忍不住心底发寒,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一步,拔高了声音大声道:“你…想要做什么?我告诉你,别以为……”
“你在害怕什么?”清岑面无表情的打断她的话,语气和声音就似一汪枯水,看不出半点波澜。她脚步不停,一步步坚定而沉稳的往前走着。
“你想干什么……我是王爷封的美人……”天琴却吓的脸色一白,脚步随着她的前进不受控制的往后退。
清岑有些失望,也有些恼怒,原本以为天琴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没想到也就这点货色,更恼怒这样有脸蛋没脑子的人,居然把研紫打成了那个样子。
天琴惊恐的看着她微微勾起唇角,淡粉色的唇,颜色极浅,画出来的弧度清淡的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天琴见过太多的笑容,谄媚的、讨好的、冷酷的、嘲讽的…但是眼前这个女子的笑容却是不一样的,她从来没有见过原来人的笑容,可以冷到这种地步,让人感觉真真正正的寒意,犹如冰夜寒风。
清岑带着丝笑,脚步不慢不快,闲庭漫步一般往前走,重复的问道:“你在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对啊,我在害怕什么?天琴被她问的一愣,脚步一滞,顿了下来。
再看看眼前这女子,身材消瘦,个头也矮了她一截,怎么看都不像骇人的样子,她到底有什么好怕的?
在天琴琢磨这个问题的时候,清岑却脚步不停,径直走到她面前,微仰着头,面无表情的脸上,唇边的那一丝弧度就如同脱节的脸部细胞一般,扎眼的要命。
仰头看人容易给人弱小的感觉,但这一点丝毫不适合清岑和天琴之间对视,反而让人觉得,居高临下的天琴才是两者之间的弱者。
这种怪异的感觉,回荡在在场的每个人的心里。
不等天琴有所反应,清岑突然面无表情的扬起手,手掌挂风疾驰而下,只听到天琴短促的惊叫一声,一双狐媚水目霎时间瞪大到极致,却居然是没有半点反应,愣愣的看着那巴掌冲着自己的脸颊劈下来。
奴才们偏头的偏头,闭眼的闭眼,皆不敢再看
“住手!”身后猛的传来男子的呵斥。
清岑的手臂一顿,停在天琴脸颊不足三寸的地方,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同样面无表情赶过来的白衣男子,缓缓、缓缓的眯起眼睛。
容成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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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还有什么可骄傲的
容成昱穿着雪白的长袍,襟口、袖口、衣边皆用金色丝线精心绣着了细密繁琐的纹路,胸口处绘着暗白色蟠龙底纹,腰间一根金色锦带,中镶白玉,旁悬洛扣,负着手,面无表情朝她们走过来。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侍女,清岑认出了站在他左手边第一个的侍女,正是之前天琴婢女中的一个。
原来是派人去找救兵了。
清岑嘴角的冷笑扩大了一些,眼睛也稍稍弯起,看上去似笑非笑的模样,只简单的看了容成昱一眼,连招呼都没打,手也没有收回来。
但是天琴一看到容成昱,原本吓的惨白的脸顿时变得更加虚弱起来,眼圈唰的一下就红了,眼睛里飞快的凝聚出朦胧的雾气。一下子从嚣张跋扈的王熙凤变成了楚楚可怜的林黛玉,那一脸的委屈,看上去简直比窦娥还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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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目含泪,泫然欲泣,哀哀怨怨的看向容成昱,小嘴委屈的张开一个弧度,话还没出口。
“啪——”十分响亮的耳光声。
天琴惊叫一声,整个人侧翻在地上,又极快的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清岑,左边脸颊一下子红肿起来。
别说是她,就连容成昱也愣住了,从来没有人敢这么不给他面子,当着他的面前,清岑都能面无表情的甩天琴一个耳光,不带任何的犹豫。
其余的奴才都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动人的王妃,嘴巴张的极大,脑子里是一片空白,根本不知作何反应。
清岑却似乎根本没打算就此罢休,她冷着脸,缓步走到天琴面前,抬脚,一脚踩在天琴的脸上!
这一下,所有奴才都忍不住惊叫出声,不少人捂着了嘴巴,眼睛瞪得像牛一样,天琴的婢女想上前来阻拦,清岑一个眼神看过去,他们就像冻僵了一样,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可怜了那天琴,被清岑狠狠的踩在脚底下,什么面子骄傲全没了,眼里的眼泪像下雨一样滴滴答答的掉下来,比起之前的泫然欲泣,这次倒是真实了不少。她挣扎着看向容成昱,手不停的往他所站的地方伸着,艰难的求救道:“王爷……”
清岑松开脚,蹲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本无意和你们争什么,可你却偏偏要找我的麻烦,既然这样,那就拿出你的资本,和我坦坦正正的斗一场。“
她眯起眼睛:“研紫身上有一道伤,我就在你脸上划两下,她若有两道,我就划四下。我倒要看看,没了这张脸皮,你还有什么骄傲的资本!”
说着,她竟然真的从衣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刀鞘扔在地上,铮亮的刀面将寒光反射到天琴的脸上。
天琴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凝固,扭出一个极其难看的表情,像是恐惧,又像是愤怒。
清岑咯咯的笑了,笑声清脆的回荡,犹如魔女的娇鸣,听上去让人胆战心惊。她将匕首熟练的在指尖转了个圈,刀尖直抵在天琴娇嫩的脸颊上,眼里散发出嗜血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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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元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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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铁了心吗
清岑的眼神犹如吐息的眼镜蛇,嗜血又冷漠之极,只看上一眼,便让人从骨髓里开始发寒。
有句话说的很好,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是在意自己的脸,因为在受到长久的拥护中,那张脸已经变成了她们所有自信的根源。
这一点不适合清岑,却恰恰是天琴的死|岤。
她什么时候见过人这样的表情?又什么时候被人用刀抵在脸颊上?清岑还没动手,她已经吓的说不出话来,眼泪水哗啦啦的流,看上去又可怜又可笑。
看着她现在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