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悲悯却丝毫没有怜惜。
她悲悯柳媚可悲,爱一个人却还有费尽心思的对付这个人的其他女人,这对清岑来说,根本是无法想象的事。
在清岑的眼里,爱是多么挑剔的东西,不容许掺杂任何除爱以外的原因,要她和别的女人共侍一个男人,这样的爱,她宁愿不要。
清岑不是傻子,也不是软蛋,这个柳媚一来就摆出了不友善的脸,既然如此,她就要她知道,下马威不是那么容易下的。
她是皇上亲口御封的王妃,这是一把双刃剑,夺去了她的自由,害的她无端遭受容成昱的虐待。但它也不全是坏的,至少它带来的地位和权利,是容成昱都没办法动摇的。
皇上说她是王妃,那她就是王妃!
不管别人同不同意,不管她和容成昱愿不愿意,这个王妃,就是也只能是她!
这一点,容成昱也没办法改变,所以他才那么愤怒和无奈。
自由、尊严、骄傲,已经付出了这么多。清岑没道理不利用这个优势为自己、为研紫他们做点什么。
她完全可以利用这把刃带来的不可动摇的优势,在这个陌生的王府里护自己和研紫他们的周全,甚至,可以用来对付容成昱!
这是她刚刚才想通的事情。
055、诡异转变【第三更(点击加更)】
屋子里很安静,甚至可以听到柳媚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披着白狐斗篷的女子清淡若梅,全身上下却有一种让人无法正视的气势,简简单单的坐在那里,就使得屋内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研紫和华氏兄妹是彻底傻眼了,清岑在他们面前总是清淡宽容的模样,什么时候见过她这么厉害?至于那个柳媚,她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一个人唱独角戏那么久,清岑从头到尾却只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但就是这语气清淡一句话,顷刻间就将她的气焰全部毁灭。
她能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
身份是一道阶级,将原本平等的人硬生生化为三六九等,但是,谁又比谁更高贵呢?说到底,也不过都是为了心中的那份执念罢了。
清岑是为了保护自己和想保护的人,而柳媚,却为了更高的地位和权利。
性格不同,目的不同,所使用的手段自然不同,谁更聪明谁更有本钱,谁就能胜出。这实在不是有趣的争斗,清岑觉得兴致索然。她有些倦怠的靠在柔软的背垫上,再不看那妖艳的女子一眼。
“特地来找我,不是只为了告诉我,我的丫鬟有多么不守规矩吧?”她伸手掐掐鼻梁,语气有了淡淡的不耐烦:“还有什么事吗?”
柳媚脸色极其难看的挤出一个笑容,先前的嚣张气焰已经被清岑吓没了,哪还敢再和她打擂台?
“姐姐说笑了,妹妹这次,当然是特地来给姐姐请安的。虽然姐姐才刚进王府,但是既然同是王爷的女人,互相照应也是应该的。”
知道什么叫口蜜腹剑吗?这就是最好的诠释。
柳媚进来根本没对清岑请安,现在居然能大言不惭的说是特地来给她请安的,这不禁有些好笑。
“说的也是。”清岑的眼睛半阖着,怎么看也不像附和的样子,嘴里的语气一转,却对研紫道:“研紫,从我随嫁的首饰盒中拿一对镯子送给柳美人,就当是,我给她的见面礼了。”
“是。”研紫虽然不解,但也不敢说什么,乖乖的照做了。
看着惊讶难掩的柳媚,清岑微微一笑,心中的厌烦渐渐浓厚。这种见识,这种胆量,这样的女人,也只配在男人身上发嗲撒娇,成不了什么事。
她笑着说:“我身体不好,也不讨王爷喜欢,不能常常伺候王爷。以后,王爷还是要多多麻烦你们的照顾,这对镯子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美人,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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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岑这话说得很顺耳,即谦虚又隐约表达出自己没有独占王爷的心思,这无疑是给柳媚吃了个大大的定心丸。再看看清岑平凡的脸,她的脸上隐隐露出骄傲的神色。
清岑不动声色的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只觉得无聊至极。
客套了两句,见清岑“十分坚持”,柳媚也不再矫情,喜滋滋的接过那价值不菲的镯子,敌意明显淡了不少,又客套了两句,便带着丫鬟回去了。
清岑含笑送她出门,态度简直和前面的霸气判若两人。
待柳媚走后,屋子里又陷入了安静。研紫踌躇了一会,忍不住不解的问道:“小姐,这个柳媚明显的来者不善,你为什么要送东西给她?”
056、一百七十三个【第四更】
清岑脸上面具般的笑容里染了一些暖意,就知道研紫会这么问,再看看华晨他们,也全是不解的声色。
天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终于不甘不愿的消失了,夜风已起,更冷了。
华芸自觉的加大了暖炉,研紫点起长烛,在火烛外罩了工笔流畅的美人纱帐,光线朦胧温暖。清岑躺在床上,接过研紫递来的梅花糕,淡淡的问答:“你们可知道这睿王府中有多少妻妾?又有多少被封了美人?”
三人一齐摇头,这几天都在担心清岑的身体,哪有心思去在意这些东西。
“一共有一百七十三名妻妾,其中五十八位被封了美人。”清岑拿起一块粉白色的梅花糕,轻轻在盘中点了两下,送进嘴里,语气是漫不经心的冷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华晨的眉毛皱了一下,黝黑的目光有些莫名。
研紫和华芸的脸却微微红了,前者是因为惊讶,后者是因为害羞。
“真不敢相信……以前只听说王爷的妻妾很多…没想到……”研紫喃喃的话并没有说完,目光心疼的看着清岑。可怜的小姐,居然要和这么多女人共享一个相公。
“你们不知道不奇怪。”清岑吃了一块梅花糕,又拿起一块,却没有送到嘴里,微微垂着眼帘。橘色的烛光打下来,她的睫毛在轻轻颤动,似乎只有这种细微,流露出一些咀嚼人生况味的凄凉。
华晨的眉毛皱的更紧了,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研紫和华芸也同时沉默下来,或许她们更能理解清岑的感受,试问,这世上有哪个女子甘愿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还不是一个,是一百七十三个!
清岑接着道,语气依然清冷。“那个柳媚个性嚣张急躁,没什么心机,又不懂得分析局势,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她故意来挑衅我,大概也是被某些不想自己出头的人故意唆使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我有没有争宠之心,会不会独霸王爷。如果我今天不好好处理,只怕今后,我们在府里的日子就难过了。”
清岑也有自己的顾虑,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这一点她在洛府看爹那些女人们就知道了。
处理不好的话,只怕连研紫他们也会跟着遭殃。她没兴趣和别人争什么,但这点她自己再清楚也没用,如果不一开始就把立场表明,只怕她这棵顶着王妃头衔的大树,就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了。
柳媚作为王府后院的出头鸟,又找上了门来,清岑当然要从她下手,稳住了她,就等于稳住了她身后的一百五十七个怨妇。
为了避免这些争斗,她除了要不着痕迹的表明立场,也得竖立威信,告诫别人她也不是谁都可以指着鼻子骂的,王妃的身份还摆在那里。
她摔碎茶杯,就是对柳媚的一个巴掌。
但是她的威信也不能竖的太过,否则很可能会起到反效果。所以巴掌过后她还要给柳媚一颗甜枣,送镯子稳住她的忧虑也不安,恩威并施,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直到这个时候,清岑才真正感谢自己没有姐姐那样倾城的容貌,否则要让柳媚相信她没有争宠之心,只怕还要浪费不少功夫。
057、最完美的理由
清岑的这番话让三人同时皱眉,华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脑袋,说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所以小姐才故意说那样的话,送镯子安抚她?”
清岑摇摇头,将手里的点心放回盘子里,递给研紫,道:“不仅仅是安抚,我巴不得那些女人像八爪鱼一样牢牢的缠着容成昱不放,最好是让他连想起我的时间都没有,这样,我才有好日子过。”
“小姐,研紫不明白。”研紫肚子里可没有她那么多的弯弯道道,眨巴着眼睛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为什么要不受宠爱才能有好日子过,不是应该越受宠日子越舒服吗?
不仅是研紫,华晨和华芸也露出不解的表情。
到底还是孩子,就算再早熟,也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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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岑垂下眼帘,缓缓笑了笑,并没有过多解释。她似乎完全忘记,她口中的那些孩子,有两个是和她同样的年纪。
研紫还想说什么,话还没出口,门突然又开了。
冷风呼的一下吹进来,将烛火吹得跳到,暖炉也忽明忽亮。门口站着一个人影,影子被跳动的烛光拉的朦胧。清岑眯起眼睛,看见容成昱踏着夜色走进来,脸上仍是冰寒,目光中的情绪诡秘难测。
他的突然出现,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研紫三人急忙下跪行礼。清岑心中也是一紧,虽然也不是怕他,但是一看到他她就会想起那夜撕心裂肺的疼痛,心中就会忍不住微微发颤。
清岑虽然不知道他吃不吃软,但是对于容成昱的不吃硬已经深有体会了,暗暗提醒自己绝不能和他硬碰硬,做好礼数总不会错。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已经躺了整整四天,下身的疼痛缓解了不少,虽然还是酸涩,但也不是不能忍受。
她裹着长氅,遮挡了微微颤抖的腿,走到容成昱身边,勉力屈膝行礼:“妾身见过王爷。”
容成昱看她的目光晦涩难懂,对她的请安也是视而不见,就那么站在她面前,一句话也不说。夜风冷冷的从打开的房门吹进来,烛光一摇一晃,将低头卑微的女子照的神色莫名。
他的心情很复杂。从成亲那天发现她不是完璧之后,他暴怒不已,差点活活打死了她,愤然离开后在一个美人那里过了一夜。
四天,整整四天!他调动了能调动的全部势力想要查出那个男人是谁,可是这么长的时间下来,一无所获。
容成昱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在强度这么大的搜索下,没有人能逃过他的调查,所以这个结果让他很难接受。但同时,他的心里居然产生了他认为不该产生的希望。
或许,是她的身体不同常人;或许,是她不小心受伤抹掉了守宫砂;或许…那个男人根本不存在……
他记得她面对欢愉时青涩的反应;他记得她在身下疼痛的样子;他记得她身上那种未经人事的处子香;他记得她身体的紧涩……
也许,他是她唯一的男人!
容成昱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居然会花这么多心思在一个女人身上,居然会为这种希翼雀跃心动不已。
因为,她已经嫁给了他,这辈子都是他的人,他不允许有别人窥视自己的东西。
这是容成昱这四天来能为自己的反常所找到的,最完美的理由。
058、她到底想怎么样
“你们都下去。”容成昱对着跪在地上的研紫三人道。
三人犹豫了一下,迟疑着退了出去。
门被关上了,屋里只剩下清岑和容成昱两人,她有些不安,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总会轻易勾起她的恐惧。
“站起来。”他说。
清岑乖乖站起来,低眉顺眼的模样。
“抬头。”他继续说。
清岑依言照做。
容成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才四天没见,她似乎就清减了很多。原本就不大的脸变得更加小巧,下颚的线条尖锐明显,凸显的那一双眼睛出奇的大。脸色白的过分,即便在暖色的烛光下也晃着虚弱的苍白,头上裹着厚厚的白纱,血迹透出来,刺眼的红。
唯一的不变的就是她的眼神,那种淡淡的,仿佛在看陌生人的眼神。
容成昱无端烦躁,这四天来,她的身影就像鬼魅一样缠着他,无论他做什么、哪怕是和别的女人亲热的时候,脑子里也是她的影子,这种如影随形让他格外焦躁。
不见的时候烦躁,见到的时候也烦躁。容成昱目光一火,她到底想怎么样?
清岑莫名其妙的被他瞪了一眼,有些无辜,却没有说话。如果她知道此刻容成昱的想法只怕会苦笑不得,她巴不得容成昱不要想起她,怎么可能缠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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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成昱上前一步,清岑立刻往后退了一步,犹如受惊的小兽,目光谨慎而戒备。
容成昱心中一火,箭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硬是将她拽到身前,紧紧扣住她的腰。
清岑大惊,条件反射一般抬头,容成昱低头,突然狠狠的吻住她。
她的唇是冰凉的,柔软的,犹如沼泽一般引人陷入。容成昱忍耐不住,连日来的焦躁和烦闷统统灌入这个吻中,又重又狠。
清岑被他吻的透不过气来,本能的往后退,容成昱也跟着她走,就是不肯放开她的唇。
一连退了几步,直到清岑的膝盖窝撞到什么东西,顿时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往下倒去。背后居然就是床,容成昱不依不饶的压上来,顺势压住她的腿,将她狠狠的按在身下,饥渴的吻势一发不可收拾。
清岑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容成昱如此稠密的吻,她根本喘不过气,憋到受不了,她忍不住张开口试图吸收更多的氧气,却不防被他乘虚而去。
黏湿灵巧的舌一下子钻入她的口中,清岑瞪大了眼睛,他在她口中放肆横扫,卷动她的唇与其共舞,一遍一遍,熟练而自然。
想必已经练习过很多次了吧…和不同的女人……
清岑有些莫名的想到,最让她恐惧的是,在容成昱熟络的挑逗下,她的身体居然不由自主的产生了反应。
这个发现让她面红耳赤,终于忍不住伸手撑着他的肩膀,死命一推,容成昱不及防备,居然被她推开了。
清岑立刻坐起身子,撑着床不要命的喘气,从来没觉得能呼吸是这么美好的事情。
容成昱倒是很轻松,这么长的吻连脸都没红,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她的味道出奇的甜美,就和她的身体一样美味……
如此想着,他将目光瞄准了她随着呼吸不停起伏的饱满胸部,眼神自然而然的起了一层,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全忘了。
059、觉醒①
这样的眼神清岑太熟悉了,心中一紧,立刻坐直了身子。
“连换气都不会,你怎么这么没用?”容成昱伸出大拇指,随意的抹掉唇角残留的一点银丝,语气是和眼神截然相反的冷淡,带着些嘲讽的味道。
清岑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心中居然缓缓松了口气,总觉得用这样的容成昱才算真实。
站起来,她拢了拢衣襟,微微抬起头,声音清冷犹如寒泉空落:“是吗?让王爷失望了。”
容成昱一愣,他还以为她会忍不住反驳呢,没想到她却给了他这样的回答。
“王爷,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妾身想休息了。”她继续说道。
容成昱冷冷勾唇,上前一步,这一次清岑没有后退,实际上也是无路可退,他很顺利的搂住了她的腰,手腕一用力,她整个人便撞进了他的怀中。
“就这么不想看到我?恩?”他低头问道。
容成昱的语气有些诡异,不算热情也绝不清淡,清岑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想干嘛,只得回答道:“妾身不敢。”
“不敢?你不知有多敢呢?”他低声笑了一笑,那笑声听得人毛骨悚然,用几乎可以用温柔来形容的语气说道:“你刚刚和你那些奴才们,在说什么?”
清岑眼睛一颤,难不成他刚刚站在门外,听到她说的话了?
“妾身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呵呵~~,不明白?”容成昱笑着凑近她的脖颈:“那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
清岑终于伸手撑住他的胸口,将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容成昱也不反对,看着她离开自己的怀抱坐在床上,黑漆漆的眼睛深邃的看不到底,清岑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妾身,不明白王爷的意思。”清岑抬起头,口气淡淡的,颜色清淡的唇在橘黄|色的烛光下泛着微微的光,看上去就像朝阳下雏菊娇嫩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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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成昱低头,将嘴唇贴在她的唇上,安静的没有入侵,两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