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忌讳与害怕心理,跟随严溪这么多年,唯有歌功颂德份,谁人敢去窥探他的缺失?更别说当众看他的罪过了。当然还有一个忌讳,就是生怕一不小心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或者在座其他人的名字,往后可就没法安生了。
“这个…惠州从来政绩不佳,民生疾苦,我等也有着…莫大的责任…”丁孝强一边说着,一边向长史使眼色。
“是…是…为民父母,却没能尽职尽责,惭愧惭愧!”长史忙接过话茬。
“惭愧!”
“惭愧——”
…………
其他人也见风使舵,各各表态。
赵燕道:“哦?各位大人想如何尽责呢?”
丁孝强抢道:“唉!向来都是刺史大人主持大局,我等…说来惭愧!要不,宽限两日,容我等理清思路,这才好各抒己见。”
“是…是…是…”长史这才明白,丁孝强这是缓兵之计,赶紧附和。
“恕我等愚钝…暂且宽限两日也好…”
“不错…一时间事情千头万绪,容我等思虑成熟…”
…………
赵燕没想到一下子进了丁孝强的圈套,让他成功地转移了话题,不过姚这些奸猾之辈,当场说出自己的观点,确实有些难度,不过赵燕并不愿意妥协。
“一天时间!不论各位有何想法,写好折子,送到宰相大人所住客栈,过时不候,后果自负!”赵燕扔下一句话,便甩袖而去。家丁捡起地上的一坨纸,双手拎着两个商人,如抓小鸡一般,大步流星地出门而去,让在场之人看得口瞪目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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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内!
严溪笑道:“我有的是时间与你耗着,里面的食物,足够十年的费用。”
李彦微微一笑,道:“是吗?你可知道孝仁帝给本官《频湖脉学》中所记载的是什么?”
严溪摇摇头,道:“别拿我当做三岁小孩子,我不会告诉你的。你的任务是乖乖地将它叫出来,不然…”
严溪话未完,又一个人头被扔了进来。
“哼!”李彦不屑一顾,道:“那我来告诉你吧,《频湖脉学》中所记述的是一门武功绝学!”
严溪闭口不言,嘴角一撇,并不答话。然而蓦然瞥见李彦搁在桌子上的手时,只见它正慢慢地往下沉入桌面,而原本的白玉桌面将如同遇到了烈火一般,滋滋作响,融化成一滩滩乳白色的水汁,流淌开来。
“不可能,不可能——”严溪豁然站了起来,表情中没有恐慌,而是又惊讶,又绝望。
李彦冷笑道:“难道你还不死心吗?”
“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里面明明是………”严溪停止,摇头道:“你一定是在骗我,想我说出其中的秘密。哼!你妄想,你就算杀了我,也是不可能的,我严溪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杀你?不错,我自然会杀了你,不过不是现在。等出去了以后,我会向全天下人公布你的罪行,然后绞死在律邢台上!”李彦道。
“你想杀我来立威,做梦!”严溪突然往后跳去,接着当当四声连响,在李彦的周围凭空落下四只铁栅栏,将之困于其中。
“射箭!”
严溪一声令下,早已埋伏在四周的奴仆乱箭齐发。
“哈哈哈…纵然你…”严溪话还未说完,突然觉得自己的脖子一紧,被一只大手给紧紧掐住了。
“什么人?”严溪抬头看时,竟是被他关在铁笼子内的李彦,怎么突然跑出来了?顿时心内凉到了谷底。
“怎么,才一会功夫,连本官都不认得了?严大人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李彦笑道。
“射箭,快点射箭,不要管我,连我一起射死…”严溪知道,一旦落入李彦手中,定然生不如死,还不如一起上路,一个刺史换来一个宰相,自己还有得赚。
那些奴仆愣了片刻,便又重新张弓搭箭,射向二人。
“果真心狠手辣!”李彦赞叹道,继而右手轻轻抬起,轻轻挥动,那些飘过来的长箭,便如水入了大海一般,乖乖地跟着李彦的手指指引,上下浮动,竟不能前进半分。
严溪见此,彻底绝望了,正准备咬舌自尽,却发现自己的下巴不能动弹了,不仅如此,双手双脚,也如同被绑住了一般,都不受自己控制。
李彦的算无遗策,终究让严溪不得不放弃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