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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爵爷-第4部分(2/2)

的感觉也消了半去。而她有所不知,对不懂武功、没有丝毫内力的普通人使出“心听”,又要瞒过始终没探明底细的左丞司的眼,是万分耗神的事。

    “二公子,您可是来了。”千侯笑脸招呼端木圣坐下,在瞧见他身后的水沐铃时,愣了一愣。

    “大人。”端木圣朝那静默坐著的枯瘦老头微微颔首。左丞司微点头,凌厉的目光瞥向水沐铃,面上有些深沉之色,眼中闪过一道惊蛰的光芒。

    “二公子,怎么把……她也给带来了?”千侯急问。

    “怎么?如今大美人乃本公子的人,如此美物,还不能带出来炫耀吗?”端木圣坐下后,便举起酒杯在指间把玩,面色浮沉,让人看不真切。

    听闻此话,水沐铃也只是站在他身后垂首不语,依稀可见双唇紧咬,才不至于微颤。

    “这女子,曾是太子的宠姬,又陷太子于不义,二公子要得是否有些不妥?”左丞司阴沉的声音一出口,便如寒霜降临。

    “一朝天子一朝臣,废掉便是毁了,何况……”端木圣漫不经心的回头瞟了水沐铃一眼。

    “也不过就是别人手中的棋子,本公子难不成还调教不了?”

    水沐铃心尖儿一颤,身体有种不能承受之沉重感,此时他的话,到底含著几分真?几分假?

    “好,如此是做大事者的胆量。”左丞司面上微微泛笑,只是那笑容使得面容有些扭曲,看上去更加寒冽。

    端木圣轻笑,将手中的酒一口饮尽。水沐铃在端木山庄的事,这老头不可能不知,他若是藏著不带来,还不知这老头会如何揣测。

    不妨,就光明正大的带出来亮相。

    “可是,此番是要商议……”千侯一句急语,立即招来两道同样凌厉的眼神,吓得他后话全数吞回。

    端木圣看了水沐铃一眼,意有所指。

    原本受他前话的影响,她心中难堪惆怅,可瞧见那双静谧得无一丝波动的眸子,心中仿佛有一根弦猛然拨响,整个心境通透起来。竟也开窍,明了他的意思,施完礼便快步走了出去。

    这时候,断然不可能再留在那儿,可他们到底要商议什么?是否和南岭宫及西宫有关?若是相关,自己又该如何处理?要知会惊澜公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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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就已离开了,事不关己,为何还如此放不下?这不是自找罪受吗?她心中有万千杂念交相奔腾,一张小脸愁苦犹豫,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想狠狠的掐自己一把。

    端木圣说得没错,她如此矫情,有多少苦楚也是咎由自取。

    四下瞧了瞧,这单独的隔间位置极为隐蔽,她掂量了一阵,便放轻手脚,倾身上前,想要将耳朵贴在门板上。能否探听到一点消息呢?

    她才刚凑上前去,肩膀上便被人拍了拍,吓得心都要从喉咙里蹦出来,猛一回头,瞧见是端木圣那面无表情的男仆人,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吓死她了!中年男仆用手指了指,示意她跟著他一起下楼,水沐铃虽不甘愿,也只得依照行事。

    到了楼下,找了一处坐下,她才扬声开口道:“为什么要我……”

    “二公子吩咐,要好生看著你。”中年男仆冷冰冰的道。

    “监视我?!”她腾身而起,说得好听要让她查,却暗中派人监视她。

    中年男仆一张脸如磐石般毫无变化,既不看她也不答话,相较于她的激愤,实在有些过于冷静。

    水沐铃讨了个没趣,微微尴尬,只得重新坐下不再言语。

    “公子顾及姑娘安危,里边有深不可测之人。”突然那男仆又冒出一句,使她愣了半晌,若有所思。这话的意思,可是说她的一举一动,根本瞒不过里边的人?一想到左丞司那阴沉的脸,她就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过……水沐铃看了那男仆人一眼,端木圣真的是这样跟他嘱咐的?是担心她吗?于是这下人打扮的两人,坐在名闻遐迩“百香居”最亮敞的好位置,一人神游太虚不知在想什么,另一人则呆呆的端坐著。

    怎么看,都不符合小厮与仆人的身分,好歹要做做样子嘛……

    ***

    另一边,千侯在左丞司的示意下,一边为端木圣斟酒,一边开口。

    “二公子,此番相约,是有要事请托公子。”

    “本公子与你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什么时候这么尊敬本公子了。”端木圣的身子又瘫软在坐椅间,面容上泛著迷离的光,双眼微眯,看上去似醉非醉。整个人看来不仅有种慵懒的美态,还充盈著一股邪魅的诱惑。

    千侯哈哈一笑,只得看向左丞司。左丞司打量端木圣的目光,似在估量什么,有丝紧蹦感在彼此间蔓延,良久才听左丞司开口。

    “二公子是奇人,老夫也很庆幸能得公子信任。”

    “我深知大人本事,大人不妨直言。”端木圣收敛几分。

    “爽快。”左丞司笑著点头。“太子一事,老夫也著实痛心,尽心扶持一场竟落得如此局面,想来就心寒。”

    “大人,以您的势力,根本不足为惧。”千侯插话进来,但仍未见左丞司有愉悦之色。

    “如今王上病危在床,传位是指日可待的事,二皇子的西宫与惊澜公主的南岭宫,声势已远超东宫之上,太子被贬,老夫就算有心,也无人。”

    无人操纵当傀儡吗?端木圣浮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二公子既知老夫在宫中的权势,想必也能意会老夫的心情。”左丞司一双阴鸷的眼看向他。

    端木圣微微一笑,眉眼微敛,轻言道:“大人怎会担心无人,大人自己不就是天赐的上好人选吗?”

    此话一出,先是千侯的脸色骤变,神情惊恐无比,像看怪物一般瞪他。

    而左丞司则面无表情的盯著他,好似他是万恶难赦的罪人,刺人的瞳光扎满他全身,仿佛想要他在这凌厉的瞪视之下原形毕露。

    端木圣抬眼,若无其事的回视,那老脸的皮肤真像枯柴,难怪别人见著就怕。“大人,我可有讲错?”

    左丞司忽然大笑起来,还拍了拍端木圣的肩膀,惊得旁边的千侯兀自发愣。“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左丞司笑道。“如今西宫跟南岭宫独大,老夫潜心低调,并非怕了他们,而是时机未成熟,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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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怕你这老头低调过头,迟迟不动!端木圣心中暗忖。

    “老夫想要借二公子的力量。”左丞司意有所指的瞧著他。

    “怎么说?”

    “端木庄主在江湖中地位极高,日后老夫若是在江湖中有什么安排,还请庄主协助。”

    “众人皆知,本公子跟那正义庄主可谓水火不容。”端木圣略有难色。

    “难道二公子没想过,有朝一日掌权端木庄,届时再不容又有何关系?这个忙,老夫可是很愿意协助二公子的。”

    左丞司说得露骨,乍见端木圣双眼精光迸射,撤下闲适的表情,面容深沉,他满意的笑了。

    “近日老夫会有几名扶桑朋友来访,若是生出什么事,还请二公子费心,请庄主稍安勿躁。”

    “扶桑的朋友?”端木圣眉梢轻扬。想掀起什么风波?依他得来的消息,早前二皇子与公主出游,曾被不明人士暗算,武功行径都很怪异。

    左丞司的这些朋友,该不会是扶桑武士?这老头在宫中为官,找来这些人,莫非想刺杀什么人不成?

    “日后,二公子便会知晓。”左丞司不肯再多透露,举起酒杯敬他。

    端木圣随性同举,瞥见左丞司那双皱巴巴还泛著紫色怪点的手,眼中闪过一道谲光。

    早前太子被贬,其中有通敌叛国一罪,哼……这太子是替别人背了一个黑锅,死得不明不白呢。以他的脑袋,怎可能有通敌叛国的作为?

    看来这罪证确实是真,算不上完全捏造,只是祸首非太子而已。惊澜公主一招釜底抽薪的色计,也帮左丞司找了替死鬼。

    想必左丞司的谋算,另两宫也不会完全不知,该知这祸首是谁。

    当初皇主公君突然命太子清查西宫跟南岭宫,二皇子又受伤,迫在眉睫的时刻,惊澜公主大概也不得不借刀杀人。

    如此这般,他是否也该好好见见某人,知会一声了?

    酒汁入口,醇香飘散,那掩著唇的杯缘,依稀可见浅淡的微笑。

    第七章

    端木圣独自一人下楼,想必那左丞司跟千侯,也不会从这人来人往的前门离开。水沐铃一瞧见他便起身上前,还没开口便先听到他的淡讽。

    “胆子很大嘛,敢偷听。”端木圣眼角余光斜睨著她,她不禁觉得矮了一截。“小命是不是也不想要了?”那左丞司是个什么老妖怪,不甚清楚,连他都不敢轻举妄动,她倒是很直接嘛。

    “你真的……”担心她的安危?水沐铃略微惊诧,悄悄抬眼瞧他。

    “真的?你那点伎俩,还想瞒本公子?”端木圣似乎误会了她的意思。

    水沐铃微微抿唇,似乎有丝笑意将隐隐浮出,又极力隐了下去,好似揪住他的一点小把柄,心中忽而愉悦。

    “瞧你那样子,可是很想知道,左丞司跟本公子说了什么?”

    “二公子难道肯告诉我?”她才不信他会这么好心。

    端木圣笑了笑,又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看上去还很高深,像在深思什么事,朝她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做什么?”这里可不是端木山庄!是客满为患的百香居呢!

    “想知道,自己查去。”在她耳旁低吟出声,顷刻他的身态便挺直,朝那门口翩然而去。“走吧。”

    得意什么,自己查就自己查!水沐铃抿了抿唇,跺著脚跟上去。在花舫替惊澜公主做了这么多年搜集消息的眼线,自己不可能万般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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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第一花舫的红牌水沐铃吗?”

    “没看错吧?大美人怎么穿成那个样子?”

    正当端木圣与她快要步出百香居的大堂,四下忽然传来窃窃私语声。

    水沐铃听进耳中心弦一紧,不自觉掩下面容,眉心一股熟悉的纠结从深处冉冉而升。

    “不是说她从良了吗?怎么跟端木山庄那二公子搅在一起?”百香居不比一般食肆,多有名流贵族,自然识得水沐铃。

    “难不成……是那二公子买下她了?哈哈,不知道这美人,值多少银子……”

    可恶……水沐铃心中愤慨,想朝这些人大声吼出去,可嗓子犹如干涸了一般,连腿都似灌满了铅,移不开半步。

    “跟本公子出门让你感到颜面无存吗?”端木圣回身踱步到她跟前。水沐铃乍闻他的声音,背后不禁泛出一阵冷汗。他是否要在此时、此地斥责讽刺她?

    “不是的话,就把你那张脸抬起来,那地上没黄金万两给你捡。”端木圣说完转身便走,可袖口却传来一股拉扯力,低眼一瞧,不禁笑了。

    水沐铃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好似下意识的动作,不自觉的依赖。

    “大美人,你若是打算就此完结,在这里升天,本公子就当你没救了,之前的调教也是多此一举。”好吧,今日善心大发,多开导几句。

    水沐铃惊愕的抬起脸,盈盈眸光在他脸上流连好几番,看得端木圣也不禁扬起眉梢,她可是想从他脸上找虱子?看得都傻了!

    可她就是盯著他瞧,彷若将他看牢,才听得懂他的话。

    他的话和他的气息,都莫名让她感到安心,不由得大大舒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水沐铃开口,声音虽轻,却也坚定,他脸上才有了些许满意的神色。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可她不想被毁,无论是被端木圣影响,还是自己内心的渴望,都不想自取灭亡!看著他的脸,这种不想的念头更加强烈!

    “本公子是没买下你,可也没亏待你,是付了工钱的。”讲完,任她拉著衣袖,他就如此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水沐铃突然很想笑,声名狼藉的二公子,肆意浪荡的二公子,只知吃喝玩乐无视一切的二公子……

    也正因他用匪夷所思之行径,给她匪夷所思的感怀,这次是她主动要拉他的,心中竟想起他讲过的话。你跟本公子可是很配呢……

    大概,有他的道理吧……水沐铃脚下步子渐稳,渐渐松开他的衣袖,又走快几步赶到他身边。端木圣瞥了她一眼,她偏开,颊边的红晕却泄露了心绪。他这回什么也没说,难得的淡笑不语。

    “行行好,行行好,公子赏一文银吧……行行好……”岂料才出“百香居”,又撞上一名十五、六岁的乞儿上前来乞讨。

    “今儿个是怎么了?犯太岁?”端木圣冷冷的瞧了那乞儿一眼,丝毫没有打赏的意思。水沐铃看著可怜,正想摸出碎银打发,手心却被他握住。

    “做什么?嫌银子太多了?”

    “给一点,打发他走啦。”水沐铃低声呢喃,她也并非多好心,只是这乞儿总杵在跟前也不是好事儿。

    “这条街从老到小,有十几个乞丐,本公子一一打赏赏得过来吗?”端木圣此时一张脸冷冰冰的,更显得那张俊颜,美艳清绝!

    “这等年纪,骨头就这么软了,宁乞讨也不肯卖苦力,本公子可没闲钱打发给你这等低贱之人。”端木圣俐落的拂袖而去。

    不仅水沐铃傻眼,那乞儿也怔了好久,反应过来不由得握紧双拳,转头狂跑而去。

    “还不走?”前方传来那二公子冷冰冰的声音,水沐铃赶紧跟上去。这么冷淡喔,还不是在等她。

    水沐铃禁不住微微笑开,走到他身边并行,半晌后似乎酝酿好问什么。“二公子,为何您对那乞儿的教训,跟对奴婢的教训,不一样呢?”

    端木圣愣了一下,偏头瞄她一眼,她只是微笑,看上去无异常。怪了,突然如此恭谦,还自称奴婢起来?

    “对那小乞儿,二公子提及骨气二字,而公子对奴婢的调教,一直让奴婢以为,公子是最不层不齿这骨气之物,如今才明白,二公子,原来您还会因材施教。”水沐铃慢悠悠的讲,那情态曼妙多姿,就真似那一等一,举足轻重的红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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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端木圣顿住脚步,意味深长的瞧著她。

    这会儿这人这话,还真是让他开了眼界,大美人是吃错了药?还是突然开窍?抑或是……找回了原本得天独厚的东西?

    “奴婢讲错了?”水沐铃笑问。

    她并非找碴,也非真的不能理解,而是端木圣予她的感觉,忽然之间变得清晰明朗起来,而要说个究竟,却又说不出。

    “哼……”哼笑一声,他迳自朝前走去,水沐铃也紧跟在他身侧,两人不再多加谈论,可之间流转的氛围,竟破天荒有融洽之感。

    ***

    半月后某日

    向来宁静的端木山庄忽然热闹起来,庄内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不是面带凶气的彪形大汉,就是佩刀挂剑的肃穆壮士,看上去很是震撼。

    虽有几名女子穿插其中,可也是来去如风,晃动如影,行径之放得开,让水沐铃惊讶。她还没见过江湖侠女,难道这就是侠女特有的风情吗?

    以往见的多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王孙公子,这等武林人士,她还是头一回瞧得如此仔细。端木圣算是哪一种?他算是江湖中人吧?毕竟是生在这江湖第一世家,可他那样貌、那脾性,怎么看都像是纨裤公子比较多。

    “绿袖,等等,你这是赶著去哪里?”瞧见绿袖匆匆走过,她赶紧拦下问道。

    “水姐姐,我现在忙著,庄主那边人手不够,所以调过去帮忙,我先走了。”绿袖两三句话讲得不明不白,走了一半又回头对她叮嘱道:“姐姐,二公子这边的人,大都到庄主那边帮忙去了,这几日公子就劳烦你多多担待。”

    “二公子肯让自己的人过去?”水沐铃心里狐疑著,这端木庄不是一向划清界限,各自圈地为王,怎会忽然好心借人过去?

    “怎么可能,若非万不得已,庄主也不会借人,而且……庄主是要付给二公子银子的。”绿袖说完便急忙离去。

    难怪……就说那人没这么好心,不过端木山庄忽然来了这么多人,像是召集众人要商议什么事一样。这武林中的事,跟这些江湖人士相关,她也不懂得,以往对武林无过多认识,倒不必费心。

    可身为端木家的二公子,山庄里如此大动静,他却像没事人一样,仍旧悠闲的在院落休憩。连她这个外人看著这般浩荡的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