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的功劳,而西线被民团围住的几座英国城市都毫无建树,从开战最初便已被民团围困的莱迪史密斯和金伯利更是毫无动静,似乎证明了南非国内的论据---民团没有攻城能力。
这次,总参谋部明确命令尽快拿下金伯利,如果到期之时,林杰的民团仍旧没有完成任务,那么民团部队在南非人民的眼中会被怎样看待?林杰咽不下这口气!
还有,委员长连续两次电告他金伯利前线全权由他负责,国防委员会将优先满足他的需求,这是多么大的信任和重视,如果自己还拿不出什么成绩,那自己如何面对委员长李慕菲?
这次他就是用危险做赌注,希望民团能够一鼓作气拿下金伯利,因为就战场上的局面看来,他感到这次进攻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见到林杰亲自上阵,在场的民团战士们果然士气大振,林杰作为一个被推举出来的指挥官自然也是从士兵做起的,战斗力不容质疑,有他和身后援兵的加入,英国阵地上形势立刻发生了逆转。
这简直是个修罗场,无论英国人还是南非人都满身是血,空气中那股刺鼻的血腥味能让乍一闻到的人吐出来,不小心会踩到地上软绵绵的东西,那要么是人的尸体,要么是人的残肢断臂。
林杰用的是大刀,这种制作简单成本低廉的武器在后世的抗日战争中被证明是比刺刀好得多的肉搏武器,战斗力强悍的日军在喜峰口一战中就是被这种大刀砍得心惊胆战,日本国内甚至认为那场败仗是军事上的耻辱。
而林杰为什么眼光独到地选择了这种武器,原因很简单,他家世代习武,有一套家传刀法,虽不是什么名家,但也足够让他在民团之中脱颖而出成为指挥官。
手握大刀的林杰一冲入英军阵地就大开杀戒,一名英军杀死一位民团战士,刚刚把刺刀从那人仍然温热的尸体中拔出来,便迎面遇到了林杰,林杰大喝一声,在英国人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一刀劈下,从脖子右边到左胸斜着将那个英国人劈成两截,腔子里的血一下子喷了漫天。
砍死一人之后,林杰快速移动脚步,他眼疾手快,艺高人胆大,抓住另一名英军的刺刀刺向自己的一瞬间,用力向上一荡,把那人的步枪挑偏,趁着他胸口门户大开之际,上前一步,举在头上的大刀又是斜劈下去,那名英军的头颅飞起,骨碌碌地滚在一旁,身子扑倒在地。
指挥官干净利落地劈死两人,这一幕大大振奋了民团士兵们的士气,阵地上的南非华人们立刻又夺回了主动权,站稳了脚跟之后,后继的民团战士也冲上了阵地,英国人的被逼得节节后退,战局终于不可避免地向南非方面倾斜。
胜利是我们的了!砍死第五个人之后,林杰终于腾出空来观察了一下战场上的形势,他抹了一下额头往下流的鲜血---那都是别人的,他的头发估计已经被鲜血整个染红了---左右看了一下,附近已经看不到站着的英国人了。
除了还在和南非战士们纠缠在阵地上的少数几名英国人之外,院子里的英国人正退往那幢坚固庞大的建筑---依山而建的得比尔斯公司总部大楼,几排列队扛枪殿后的英军开火射击,绝望地试图阻止南非士兵涌入大楼的门口,枪口腾起一团团的黑烟,却根本无济于事,很快他们便被愤怒的南非人们淹没了,周围的喊杀声渐渐远去,这一幕在日暮的阳光斜照之下,显得非常不真实,林杰侧头看了看那日头,好像被鲜血染过了一般鲜红。
眼角的余光忽然发现夕阳余晖之下,有什么东西一掠而过,林杰的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杰悠悠地醒来,闭着眼睛,他感到额头上传来了一阵阵疼痛,他哼了一声,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首先进入眼帘的是络腮胡那带着微笑的热情的脸,接着他看到了周围围绕的神情关切和欣喜的民团战士。
“老林,你命还真大!”络腮胡咧着大嘴笑道,拍了林杰右肩一下,“一颗流弹擦过你的额头,在你骨头上刮了这么深一道沟,皮肉都翻起来了,还好只是外伤不怎么严重,大夫说再偏几厘米,就正中你脑袋,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你!”
林杰的手摸到了自己的额头,上面缠着一圈厚厚的绷带,不过这个根本就不是他关心的了,他急切地问道:“得比尔斯总部拿下了吗?”
“你这家伙,”络腮胡笑着用手指点了点林杰:“让你放心一下,英国人已经投降了!现在得比尔斯总部已经被控制在南非手中了!”
林杰松了一口气,他扶着络腮胡站起身来,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身子摇摇晃晃的,“总算是在期限之前拿下来了,”他心里想道:“没有给民团丢人,也没有辜负委员长的重托。”
周围和他关系亲如兄弟的民团战士们纷纷围过来问长问短,络腮胡很识事务地退出了人圈,站在了院子里,身边是来来往往的南非人,抬着担架,上面躺着南非和英国的伤员或是....尸体,地上的鲜血已经干涸成深黑红色,空气中的血腥味和硝烟味依然没有散去,“好一场恶战。”
扭头望去,太阳渐渐西沉下去了,得比尔斯那黑沉沉的大楼背影上,一名南非民团战士爬上大楼的最高处,扯去了那里的米字旗,挂上了南非共和国的橙黄两色旗,晚风中,那旗帜飘扬起来,猎猎作响。
“我们终于胜利了。”络腮胡感慨地注视着这一幕,喃喃地说。
在金伯利的日落中,与其一起消亡的,还有得比尔斯公司和罗德斯的命运,这家曾经显赫一时的公司永远地退出了历史舞台。
预示着一个时代的终结,或是另一个时代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