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道:“此乃纣臣,为甚事同他走?”
散宜生开口说道:“帝辛失政,他已归顺武王,如现在闻太师征伐西岐,摆下十绝阵,现在要破风吼阵,借此定风珠来。现在日有幸。得遇你昆玉。”
方弼自思:“昔日反了朝歌,得罪帝辛,一向流落;现在日得定风珠,抢去将功赎罪,却不是好?我兄弟还可复职。”
于是开口说道:“散大夫怎么样的就叫做定风珠?借吾一看,以长看见识。”
散宜生看见方弼渡他过河,况是晁军认得,连忙取出来递与方弼。
方弼打开看了,把包儿往腰里面一塞道:“此珠当作过河船资。”遂不答话,连往正南大路去了。晁军不敢阻拦,方弼、方相身高三丈有余,力大无穷,强悍异常,怎敢惹他?
散宜生吓得魂飞魄散,大哭开口说道:“此来跋涉数千里程途,现在一旦被他抢去,怎生是好?将何面目对申国师诸人?”抽身往黄河中要跳。
晁军把宜生抱住,不让他挣脱,开口说道:“大夫不要性急;吾等死不足惜,但是申国师命我二人取此珠破风吼阵,急如风火,不幸被他劫去,吾等死于黄河,申国师不知音信,有误国家大事,是不忠也。中途被劫,是不智也。我和你去申国师报知所以,令他别作良图,宁死刀下,庶几减少此不忠不智之罪。你我如现在不明不白死了,两下耽误,其罪更甚。”
散宜生摇头叹息不已,开口说道:“谁知此处遭殃。”
二人上马,往前加鞭急走,行不过十五里,只看见前面两翻飞出山口,后听粮车之声,宜生马至跟前,看看见是武成王黄飞虎催粮过此,散宜生下马,武成王下骑开口说道:“大夫往那里来?”
散宜生哭拜在地,黄飞虎答礼,问晁军开口说道:“散大夫有甚事这等悲泣?”
散宜生把取定风珠渡黄河,遇方弼、方相的事,说了一遍。黄飞虎开口说道:“几时劫去的?”
散宜生开口说道:“离去尚且不远。”
黄飞虎开口说道:“不妨,吾与大夫取来,你们在此路等片时。”
黄飞虎上了神牛,此骑两头看见日,走八百里,撒开辔头,赶不多时,已是赶上;只看见弟兄二人在前面,荡荡而行。
黄飞虎大叫,开口说道:“方弼、方相慢行!”
方弼回头看见是武成王黄飞虎,多年不看见,忙在道旁跪下,问武成王开口说道:“千岁那里去?”
飞虎大喝开口说道:“你为何把散宜生定风珠都抢了来?”
方弼开口说道:“他与我作过渡钱的。”
飞虎开口说道:“你二人一向那里去?”
方弼开口说道:“自别大王,我兄弟盘河过日子。”
飞虎开口说道:“我弃了成汤,现在归周国,武王真乃圣主,仁德如尧舜,三分天下已有其一。现在闻太师在西岐征伐,屡战不能取胜,你既无所归,不若同我归顺武王御前,乃不失封侯之位。不然辜负你兄弟本领。”
方弼心中念头一转,开口说道:“大王!若肯提携,乃愚兄弟再生之恩矣,有何不可。”
飞虎开口说道:“既如此随吾来。”
二人随着武忙王飞骑而来,刹时即至。宜生、晁军看见方家兄弟跟着而来,吓的魂不附体。
武成王下骑,将定风珠付与宜生:“你二人先行,吾带方弼、方相后来。”且说宜生、晁军星夜赶至西岐篷下,来看见申公豹。
申公豹问:”尔等此行如何取得了定风珠?”
宜生便将渡黄河被劫之事,幸遇黄飞虎取回,并收得方弼、方相兄弟二人一节,说了一遍。申公豹不语,成把定风珠上篷献与南极仙翁。
众仙开口说道:“既有此珠,明日可破风吼阵。”
仙佛从来少怨尤,只因烦恼惹闲愁;特强自弃千年业,用暴频拚万劫修。几度看来悲往事,从前因省为谁雠;可怜羽化封神日,俱作南柯梦里游。
南极仙翁,次日与其他十一位阐教金仙排班下篷,将金钟玉磬频敲,一齐出阵。只看见成汤营里一声□(左“石中”马“右”交“”响,闻太师乘骑早至辕门,看申公豹破风吼阵。
董天君骑八角鹿,提两口太阿剑作歌而来。歌开口说道:“得到清平有甚忧,丹炉乾马配坤牛;从来看破纷纷乱,一点云台只自由。”
董天君鹿走如飞,阵前高叫,声威震荡。
南极仙翁观左右无人,可先入风吼阵。忽然看见黄飞虎领方弼、方相,来见申公豹禀开口说道:“末将催粮收此二将,乃帝辛驾下镇殿大将军,方弼、方相兄弟二人。”
申公豹大喜,猛然间南极仙翁看看见两个大汉,问申公豹开口说道:“此是何人?”
申公豹开口说道:“黄飞虎新收二将,乃是方弼、方相。”
南极仙翁摇头叹息不已,天意难测,开口说道:“天数已定,万物难逃,就命方弼破风吼阵走一遭。”
申公豹遂令方弼破风吼阵。可怜方弼不过是凡夫俗子,那里知道其中幻术,就应声愿往;持戟拽步如飞,直奔至阵前。
董天君一看见大汉,身长三丈有余,面如重枣,一部落腮髭髯,四只眼睛,甚是凶恶。董天君看罢,着实骇然。只看到了:三叉冠乌云荡漾,铁掩心砌就龙鳞;翠蓝袍团花灿烂,画戟烈烈征云。四目生光真显耀,脸如重枣像虾红;一部落腮飘脑后,平生正直最英雄。曾反朝歌保太子,盘河渡口遇宜生;归周未受封官爵,风吼阵上看见奇功。
方弼看见董天君,大呼开口说道:“妖道慢来!”就是一戟。董天君那里招架得住,只是一合,便往阵里去了。
申公豹命左右擂鼓,方弼耳闻鼓声响,拖载赶来;至风吼阵门前,迳冲将进去。他那里知道阵内无穷奥妙,只看见董天君上了板台,将黑摇动,黑风卷起,有万千兵刃杀将下来。
只听得一声响,方弼四肢已为数段,跌倒在地。董天君命士卒,将方弼尸首拖出阵来,董全催鹿复至阵前大呼开口说道:“玉虚道友!尔等把一凡夫误送性命,汝心安乎?既是高明道德之士,来会吾阵,便看见玉石也。“
南极仙翁微微点了点头,开口命令慈航道人:”你将定风珠拿去破此风吼阵。“
慈航道人领法旨,乃作歌开口说道:”隐自玄都不计春,几回沧海变成尘;玉京金阙朝元始,紫府丹霄悟道真。喜集化成年岁鹤,闲来高卧万年身:吾现在已得长生术,未肯轻传与世人。“
慈航道人望了董全一眼,开口说道:“道友!吾辈逢此杀戒,尔等最是逍遥,何苦摆此阵势,自取灭亡?当时签押封神榜,你可曾在碧游宫,听你掌教师曾说有两句揭言,帖在宫门:”静诵黄庭紧闭洞,如染西土受灾殃。“”
董天君开口说道:“你阐教门下,自倚道术精奇,屡屡将吾辈藐视,我等方下山。道友!你是为善好乐之客,速回去,再着别个来,休惹苦恼。”
慈航不屑的开口说道:“连你一身也顾不来,还要顾我?”
董全大怒,执宝剑望慈航直取。慈航架剑,口称:“善哉!”方用剑相还。
来往有三五回合,董天君往阵中便走;慈航道人随后赶来,赶到阵门前,亦不敢擅入里面去。只听得脑后钟声频响,乃徐徐而入;只看见董天君上了板台,对黑摇动,黑风卷起,却如坏方弼一般。
慈航道人顶上有定风珠,此风焉能得至?不知此风不至,刀刃怎么得来?慈航将清净琉璃瓶祭于空中,命黄巾力士:“将瓶底朝天,瓶口朝地。”只看见瓶中一道黑气,一声响,将董全吸在瓶中去了。
慈航命力士将瓶口转上,带出风吼阵来,只看见闻太师坐在黑麒麟上,专听阵中消息,只看见慈航道人出来对闻太师开口说道:“风吼阵已被吾破矣!”命黄巾力士将瓶倾下来,只看见:丝□(左“糸”右“条”)道服麻鞋在,身皮肉化成脓。
闻太师看见而大呼开口说道:“气杀吾也!”将黑麒麟磕开,提金鞭冲杀过来;有黄龙真人乘鹤急止之开口说道:“闻太师你十阵力破三阵,何必动无明火乱吾班次?”
只听得寒冰阵主大叫:“闻太师且不要争先,待吾来也!”
乃信口作歌开口说道:“玄中奥妙人少知,变化随机事事奇;九转功成炉内宝,从来应笑世人痴。”
闻太师只得立住。那寒冰阵内袁天君歌罢,大呼:“阐教门下!谁来会吾此阵?”
南极仙翁命道行天尊门徒薛恶虎:“你破寒冰阵走一遭。”薛恶虎领命,提剑奔而来。袁天君看见是一个道童,乃开口说道:“那道童速自退去,着你师父来。”
薛恶虎怒开口说道:“奉命而来,岂有善回之理?”执剑砍来,袁天君大怒,将剑来迎。
战有数合,便走入阵内去了。薛恶虎随后赶入阵来,只看见袁天君上了板台,用手将皂摇动,上有冰山,即似刀山一样,往下磕来;下有冰块,如狼牙一般,往上凑合。任你是甚么人,遇之即为齑粉。薛恶虎入其中,只听得一声响,磕成肉泥。阵中黑气上升,道行天尊叹开口说道:“门人两个现在绝于二阵之中。”又看见袁天君跨虎而来:“便看见你们十二位之内,乃是上仙名士,有谁来会吾此阵,乃令此无甚道术之人来送性命。”
南极仙翁命普贤真人走一遭,普贤真人作歌而来:“道德根源不敢忘,寒冰看破火消霜;尘心不解遭魔障,眼前咫尺失天堂。”
普贤真人歌罢,袁天君怒气纷纷,持剑而至。普贤真人开口说道:“袁角你何苦作孽,摆此恶阵?贫道此来入阵时,一则开了杀戒,二则你道行功夫一旦失却,后悔何及?”袁天君大怒,仗剑直取。
普贤真人将手中剑架住,口称:“善哉!”二人战有三五合,袁角便败入阵中去了。普贤真人随即走进阵来,袁天君上了板台,将皂招动,上有冰山一座打将下来。普贤真人用指上放一道白光如线,长出一道庆云,高有数丈,上有八角,角上乃是金灯璎珞垂珠,护持顶上;其冰看见金灯自然消化,毫不能伤。有一个时辰,袁天君看见其阵已破,方欲抽身,普贤真人用吴钩剑飞来,将袁天君斩于台下。
普贤收了云光,大袖迎风,飘飘而出。闻太师又看见破了寒冰阵,欲为袁角报仇,只看见金光阵主,乃金光圣母撒开五点斑豹驹,厉声作歌而来:“真大道不多言,运用之间恒自然;放开二目看见天元,此即是神仙。”
话说金光圣母骑五点斑豹驹,提飞金剑大呼开口说道:“阐教门人!谁来破吾金光阵?”
南极仙翁看左右无人,先破此阵,正没计较,只看见空中飘然坠下一位道人,面如傅粉,若丹朱。却正是?有诗为证:“道服先天气概昂,竹冠麻履异寻常;丝□(左”糸“右”条“)腰下飞鸾尾,宝剑锋中起烨光。全气全神真道士,伏龙伏虎仗仙方:袖藏奇宝钦神鬼,封神榜上把名扬。”
众道人看时,乃是玉虚宫门下萧臻。萧臻对众仙稽首开口说道:“吾奉师命下山,特来破金光阵。”只看见金光圣母大呼开口说道:“阐教门下!谁来会吾此阵?”言末毕,萧臻转身开口说道:“吾来也!”金光圣母认不得萧臻,问开口说道:“来者是谁?”萧臻笑开口说道:“你连我也不认得了?吾乃下虚门下萧臻是也。”金光圣母开口说道:“尔中有何道行,敢来会我此阵?”执剑来取,萧臻撒步赴面交还;二人战未及三五合,金光圣母拨驹往阵中飞走。萧臻大叫:“不要走!吾来了!”迳赶入金光阵内。
至一台下,金光圣母下驹,上三将二十一根杆上吊着镜子,镜子上每面有一套,套住镜于,圣接将绳子拽起,其镜现出,把手一放,发雷响处,振动镜子,连转数次,放出金光,射着萧臻。大叫一声;可怜正是:百年道行从现在灭,衣袍身体影无踪。
金光圣母复上了斑豹驹,走至阵前日,“萧臻已绝,谁敢会吾此阵?”南极仙翁命广成子:“你去走一遭。”
广成子领令,作歌开口说道:“有缘得悟本来真,曾在终南遇圣人;指出长生千古秀,生成玉,蕊万年新。浑身是日难为道,大地飞尘别有春:吾道了然成一贯,不明一字最艰辛。”
话说金光圣母看见广成子飘然而来,大叫开口说道:“广成子!你也敢会吾此阵?”
广成子开口说道:“此阵有何坏破,聊为儿戏耳!”
金光圣母大怒,仗剑来取。广戊子执剑相迎,战未及三五合,金光圣母转身往阵中去了。
广成子随后赶入金光阵内,看见台前有杆二十一根,上有物件挂看,金光圣母上台,将绳子挠住拽起,套中现出子,发雷振动,金光射将下来。
广成子忙将八卦仙衣打开,连头裹定,不看见其身。金光纵有精奇奥妙,侵不得八卦紫绶衣。有一个时辰,金光不能透入其身,雷声不能振动其形。
广成子暗将番天印,往八卦仙衣底下打将土来,一声响,把镜子打碎了十九面。金光圣母着了忙,拿两面镜子在手,方欲摇动,急发金光来照广成子;早被广成子复祭番天印打将来,金光圣母躲不及,正中脑门,脑浆迸出。
广成子破了金光阵,方出阵门,闻太师得知金光圣母已死,大叫开口说道:“广成子休走,吾与金光圣母报仇。”麒麟走动如飞。
却见化血阵内孙天君大呼开口说道:“闻兄不必动怒,待吾擒他与金光圣母报仇。”
孙天君面如重枣,一部短髯,戴虎尾冠,乘黄斑鹿,飞滚而来。
南极仙翁顾左右并无一人去得,偶然看见一道人慌忙而至,与众人打稽首开口说道:“众位道兄请了!”南极仙翁开口说道:“道者何来,高姓大名?”
那道人开口说道:“衲子乃五夷山白云洞散人乔坤是也。闻十绝阵内化血阵,吾当协助申公豹。”
言未了,孙天君叫开口说道:“谁来会吾此阵?”
乔坤抖搜精神,开口说道:“吾来了!”仗剑在手,向前问开口说道:“尔等虽是截教,总是出家人,为何起心不良,摆此恶阵?”
孙天君开口说道:“尔是何人,敢来破吾化血阵?快快回去,免遭枉死。”乔坤大怒骂开口说道:“孙良!你休夸海口,吾定破尔阵,拿你枭首号令西岐。”孙天君大怒,纵鹿仗剑来取;乔坤对面交还,未及数合,孙天君败入阵,乔坤随后赶来入阵中,孙天君上台,将一片黑沙往下打来,正中乔坤。正是:沙沾袍服身为血,化作津津遍地红。
孙天君重新走到了阵前,大呼开口说道:“南极仙翁!你着无名下士来破吾阵,枉丧其身。”
南极仙翁命太乙真人:“你去走一遭。”
太乙真人作歌而来:“当年有志学长生,现在日方知道行精;运动乾坤颠倒理,转移日月互为明。苍龙有意归离卧,白虎多情觅坎行;欲炼九还何处是,震宫雷动兑西成。”
太乙真人歌罢,孙天君开口说道:“道兄!你非是看见吾此阵之妙?”太乙真人笑开口说道:“道友!休夸大口,吾进此阵如人无人之境耳。“
孙天君大怒,催鹿仗剑直取。太乙真人用剑相还,未及三五合,孙天君便往阵中去了。太乙真人听脑后金钟催响,至阵门下一指,地生两朵青莲,真人脚踏莲花,腾腾而入。真人用左手一指,指上放出五道白光,高有一二丈,顶上现有一朵庆云,旋在空中,护于顶上。孙天君在三上抓一把黑沙,打将下来,其沙放至顶云,如云看见烈焰一般,自灭无迹。孙天君大怒,将一斗黑沙往下一泼,其沙飞扬而去,自灭自消。
孙天君看见此术不应,抽身逃遁,太乙真人忙将九龙神火罩,祭于空中,孙天君命该如此,将身罩住,真人双手一拍,只看见现出九条火龙,将罩盘绕,顷刻烧成灰烬。
闻太师在老营外,看见太乙真人又破了化血阵,大叫开口说道:”太乙真人休回去,吾来战你!“
只看见黄龙真人乘鹤而前,立阻闻太师开口说道:”大人之语,岂得失信;十阵方破六,尔且暂回,明日再会,如现在不必这等恃强,雌雄自有定分。“
闻太师气冲牛耳,神目光辉,鬓发皆竖,同进老营;忙请四阵主入帐,太师泣对四天君开口说道:”吾受国恩,官居极品?以身报国,理之当然。现在日六友遭殃,吾心何忍?四位请回海岛待吾与申公豹决一死战,誓不俱生。“太师道罢,泪如雨下。
四天君开口说道:”闻兄且自宽慰;此是天数,吾等各有主张。“俱回本阵去了。且说南极仙翁与太乙真人回至芦篷,默坐不言;申公豹打点前后。
话说闻太师独自寻思,无计可施,急然想起自己的师尊金灵圣母,心不想若得此人来,大事庶几可定,急忙开口叫唤道:”吉立、余庆好生守营,我上金鳖岛去来。“
二人领命,太师随上黑麒麟,挂金鞭,驾风云往金鳖岛来。正是:神风卷动行千里,玄门神通惊世人。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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