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琉璃瓶。
“奇怪的男人!”
上官婉儿暗暗骂道,余光中就见冗道尽头的窗户外似有什么在闪烁,犹豫片刻,好奇的走了过去。
摘下樱花,安伯尘倒出琉璃瓶中的卷轴。
打开卷轴,清秀中不乏挺傲风骨的字体没入眼帘,安伯尘淡淡一笑,轻声念了出来。
“可知道我是谁?”
安伯尘莞尔,从一旁的桌案上拾起笔墨,写上“红拂”二字,随后将卷中塞回瓶中,重新抛回珠链海。
琉璃瓶在浪潮间颠簸了片刻,转眼消失,没过多久又重新出现。
“看来那日我无意中血祭珠链,不单收复了我这条,连红拂的那条也一起炼化了。”
安伯尘心中了然,笑着将琉璃瓶取出,卷轴上只写了三个字——你在哪?
安伯尘紧接其后写上“太清镇”,正想把瓶子放回去,余光落到袁三郎身上,安伯尘沉吟着,挥毫而书,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段,将太清镇上所见所闻如实写下,连带着上官婉儿和女儿国也稍作描述。
琉璃瓶去而复返,司马槿的回函很简单,只有寥寥数字——放心,我自有主张。
司马槿没提上官婉儿,似乎对安伯尘和一个美貌女子在一起很不在意,没来由的,安伯尘心中生出一丝患得患失,可也只停留了片刻,片刻后烟消云散。
拧起眉头,安伯尘提笔而书——匡帝门下九子,皆天品修士,神通古怪,又怀揣法宝,切莫轻忽......可要我前去吴国助你?
这一回,安伯尘等了许久才等来司马槿的回函,卷轴上如是写道——小安子,你可是忘了当初是谁领你入门的?你都能杀死那袁三郎,我怕什么。再说,你若回返吴国,定会被司马家人追杀,且还有可能暴露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安心带着你的美人亡命天下,等一个月后,百日随行符化解再议。
安伯尘低声念叨着,眼里泛起浅笑。
司马槿先前几次回函很是生硬,亦透着一丝淡漠,直到这最后的回函终于打回原形,也让安伯尘稍松了口气。
将琉璃瓶丢回珠链海,安伯尘心情大好。
两条珠链,一个在他手中,另一个被司马槿戴着,都通往同一个须弥世界,也就相当于两人共同拥有的空间。如此一来,无需神游便能传递音讯,既方便又迅速。
“也罢,她有八百鬼军斥候,又有司马家相助,便是天品高手也讨不了便宜。”
安伯尘自言自语道,转而看向袁三郎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肉身,心头一动,却是忽然想起了三元极真洞天的那个陈太极。
那日在东海边炼化太阴太阳,得双目神通,安伯尘机缘巧合下神游出窍,飞至一方洞天,遇上被人杀害的西玄山弟子陈太极,鬼使神差般夺舍附体,获知陈太极生平记忆。
眼前的袁三郎虽未死绝,可也算半个死人,我若神游出窍,是否能够夺舍他的肉身?如此一来,获知他的生平记忆,匡帝的那些秘密,其余八人的身份,自然也就到手了。
洞悉匡帝的图谋,匡帝上到明处,安伯尘置身暗处,勉强能够扳回点劣势。
刚想神游出窍,安伯尘心中生出一丝警觉,却是记起了第一王风也在太清镇。他和自己一样都身处踏脚石之列,袁三郎在青楼布局杀我,那想杀的第一王风的那人定然也在太清镇中,只不过在太清镇另一边。
也就是说,这太清镇早已不再安全,若有强人躲于暗处,在我神游出窍时暴起一击,肉身危矣。
安伯尘既想夺舍袁三郎,探悉秘辛,又顾忌无人为他看护肉身。
正在这时,安伯尘只觉脑海中有东西嗡嗡作响,来自上丹田,似想倾诉些什么。
人体的周天经络中共有上、中、下三处丹田,地魂位于下丹田,炼化所得的天地双魂位于中丹田,如今聚合三魂,生成神魂,自然置身于上丹田。
安伯尘如遭雷殛,微微一晃。
一段奇妙非凡的道言回响在耳边,好似来自九天之上,又仿佛传承于鸿蒙上古,此时业已属于安伯尘。
会心的一笑,安伯尘闭合双目,遂又睁开。
右眼中,水波跌荡,暗流涌动,化作海潮漩涡。紫色的光华从漩涡中氤氲升腾,不多时,应雷劫生成的九颗雷珠从安伯尘右目中蹿出,呼啸着飞向袁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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