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道:“首长,这是那个朝军少校的。”然后又飞快地折过身去,吆五喝六地布置防务。
周天星看也没看就把那步话机塞到何炯手中,淡淡道:“不如问问他们地指挥官,到底为什么要抓你。”
何炯慢慢接过话机,凑到唇边,也不理对方在说什么,劈头就道:“我是中国驻朝国大使何炯,你们派来的人已经被我们俘虏了,我要求和你们的最高长官直接通话。”
那头沉默半晌,传出一个冰冷的语调:“我就是最高指挥官,首都警备司令,何大使,请你立刻释放所有人质,我会再派人来接你,否则,我们将强攻贵国使馆。我们有充足的证据显示,贵国使馆在此次事变中扮演了极不光彩的角色,所以你必须到案说明。”
何炯大怒,厉声道:“司令官先生,我必须严正警告你,你无权对一个主权国家的大使提出这种无理要求,我享有外交豁免权……”
“是吗?”
话机那头传来轻蔑的笑声,毫不客气地打断道:“事实上,这座城市正处于无政府状态,所以你的任何权利都得不到保护。好吧,我是一个很爱惜士兵生命地人,既然你们手中有一批人质,那么我也退一步,请贵方派一名代表到案说明,我可以保证他的人身安全,千万不要考验我的耐心,这是底线。再见。”
挂断线后,何炯苦笑着望向周天星,深深叹了口气,道:“周大校,果然被你说中了,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想把我国政府扯进这潭浑水。”
周天星目光连闪,反而从唇角绽开一丝笑容,点头道:“看来这位警备司令的智商并不是太高,也是一个受愚弄者,而且完全不懂政治,至少我认为,他并没有参与这个阴谋,否则他也不会为了区区几十个普通士兵作出妥协,只让我们派一个代表去。而不是坚持非要你去。这样事情就好办了,何大使,我愿意当这个代表。”
何炯沉吟片刻。点点头,又摇摇头,断然道:“你分析得不错,但是你不能当这个代表,你并不是外交人员,没有理由让你去执行这种任务,要去也只能我去。”
周天星再次把嘴唇贴近他耳边,轻轻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会见机行事。我相信你刚才已经见识过我们的那种异能了,但是那位司令官并不知道,只要让我接近到他百米之内,我就有绝对把握在精神上制服他,让他完全听命于我,还有比这更理想的选择吗?”
何炯立刻恍然,目光复杂地凝视着他,也压低声音道:“天星同志,你真的有把握?”
周天星向他露出一个充满自信的笑容。声音压得更低:“唯一地问题只是我地那些部下,那帮小子肯定不会让我去,不是我硬要充英雄好汉,是他们那方面地能力比我差得远,根本不适合执行这种高难度的任务,否则我也不会这个年纪就挂上大校衔,你说对不对?”
何炯眼圈红了,脸色阴晴不定地想了一会儿,忽然用力握住他地手。微带哽咽地道:“兄弟。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
周天星低笑道:“老哥。回来以后你打算怎么招待我,有没有酒?”
何炯深吸一口气,咬牙道:“管够。”
不多时,从门外传来汽车马达的轰鸣以及整齐划一地军靴踏步声,其中还夹杂着金属撞击的铿锵之音,光听这声势就知道有大部队到了。
周天星突然提高音量当众宣布:“刚才我已经和何大使商量过了,对方需要我们派一个代表去警备司令部说明情况,已经决定由我去,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就是命令,谁敢抗命,以叛国论处。”
这番话一出,那些使馆的工作人员倒也罢了,周天星带来的那二十几个手下马上炸了,元朗第一个跳出来,梗着脖子道:“首长,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周天星立马对他来了个精神攻击,当场把他震晕,对着他软软倒下的身体冷冷道:“不知天高地厚,你当谁都有资格当代表么,还有谁不服就站出来让我劈,不然就少跟我废话。来人,把他抬到屋里去浇盆凉水,让这小子清醒清醒。”
半小时后,周天星坐在刘绍霆办公室里喝咖啡。他煞费苦心搞出这么多花样,只是为了现在这一刻,名正言顺地和刘绍霆呆在一起,策划下一步行动,内心其实相当郁闷,对那些忠心耿耿的下属和使馆的全体工作人员都怀有深深的歉疚,只因这还是他平生第一次欺骗别人地感情,但他也无可奈何,因为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光明正大地和一个朝国中将混在一起,只能出此下策。
此刻,他象一团烂泥般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道:“绍霆,我算是彻底觉悟了,我这辈子只能当个无耻小人,只要一想起他们送我出门时的那种眼神,我就觉得无地自容。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这种话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包括我最亲近地人。”
刘绍霆把一杯红酒递到他手中,在他身旁坐下,托着下腮道:“这一点很容易理解,因为我们是同类,我们都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一群人,所以,我们比大多数人更需要朋友。”
周天星一口饮尽杯中酒,懒洋洋道:“算你说得有理,好了,谈正事吧,进行得怎么样了,把那帮老家伙搞定没有?”
刘绍霆的眉头马上皱了起来,摇头道:“哪有这么简单,虽然我的那两个野战师已经抢先开进了平城,再加上卫戍部队,总共大概有七万兵力,可是整个朝国有一百多万陆军呢,光是目前驻扎在城外或者正在向平城运动的部队就有十几万,而且空军和导弹部队也不在我们手上。”
深深叹了口气,又道:“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想把那帮老家伙全都干掉,但是绝对不能那样做,光用我的人肯定镇不住局面,一旦这些在军政两界都拥有巨大影响力的混蛋全都死了,接下来局势一定会失控,整个朝国一夜之间就能冒出上百个草头王,然后就是军阀大混战地烂摊子,所以我们不但不能杀那些混蛋,反而要保证他们的绝对安全,这就是游戏规则,花花轿子人抬人,一旦把轿夫全杀光了,就没人给你抬轿子了周天星越听越郁闷,向他翻个白眼,没好气道:“我还以为你在朝国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一朝权在手,就可以呼风唤雨呢,我代表全国人民鄙视你。”
刘绍霆表情无辜地道:“不管你怎么鄙视我,这就是现实,你以为夺取一个国家的政权这么容易啊,没有那些有影响力的军政元老和社会名流的拥护,打下了江山也坐不稳,要不是我们预先在边境上制造了一些小摩擦,只怕现在军队已经乱起来了。说实在的,能维持住如今这样的局面,我已经相当满足了。”
周天星沉思良久,转问道:“照现在的形势看,你的人究竟能在新政府中得到什么样地地位?”
刘绍霆笑得更难看,摇头道:“都是一帮软硬不吃的老狐狸,我在军事委员会里只有一个代理人,威德都不足以服众,根本斗不过他们。说到底,还是我们手上的筹码太少了,只不过暂时掌控着首都的军事,等到新政府成立以后,连这点优势都没了,还不能跟他们翻脸。”
周天星不耐烦地道:“废话少说,你只要告诉我,你的人能排到第几号就行了。”
刘绍霆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用犹豫不定的口气道:“我估计最好的结果也只能是老四了。”
周天星腾一下直起腰,忿然道:“有没有搞错,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劲,结果却是白白给别人做了嫁衣,老四?哼,绝对不行。这帮老东西再牛,还能牛得过面前赤裸裸的威胁,我就不信了,用枪顶着脑袋,把刀架在脖子上,有几个人真地不怕死。”
刘绍霆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怜悯地望着他,淡淡道:“用这种手段得到地政权,你认为有意义吗?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想当年袁世凯派兵包围议会,明目张胆地操纵选举,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千夫所指啊。”
周天星霍然站起,在房中快速踱着步子,突然砰一拳砸在墙面上,付出地代价自然是抱着手直吸凉气,龇牙咧嘴地道:“一小时内你不许说话,让我好好冷静一下,我就不信治不了那帮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