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四的求人勾当,师妹,这种小人不求他也罢,我们走。”
慕容飞却没有挪动步子,美目中寒芒连闪,冷冷道:“师兄,我临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这次如果我们弄不到这批药,就只能眼睁睁地把北美的基业拱手让人了,回去也没有用,何妨一搏?”
金龙渊先是一怔,随后纵声长笑,点头道:“不错,人家既然连这点香火之情都不顾,我们又何必爱惜什么道门之谊,不知师妹有何良策?”
慕容飞淡淡一笑,指着正前方高耸的山峰,好整以暇地道:“这有何难,当今之世,科技何等发达,只需花些小钱,就能在那山里开出一个人工隧道,再比如,在这谷中修一条八车道地一级公路,逢山炸山,遇水搭桥,这种小事我手下有的是人干,反正人家三清派财雄势大,也不在意这区区一块风水灵穴。”
金龙渊笑得更加响亮,连连称善:“师妹果然冰雪聪明,难不成就因为他三清派号称玄门正宗,天下的风水灵穴就都是他们家地,我们玄武宗修桥建路,造福苍生,倒也是一桩功德,还能出一口鸟气,何乐而不为。”
两人正一唱一合地热烈讨论中。一个略显恼怒的声音又遥遥传来:“两位道友,欺本派无人乎?”
金龙渊哈哈大笑,故作惊奇状。讶道:“这话从何说起,本宗与民造福,广积功德,何谈相欺?”
那人冷哼道:“满口胡言,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便是韩霖见了贫道也要执弟子礼,何况尔等。”
说话间。已从一块大青石后转出一个面容古拙的老道,此人身高腿长,颔下三绺长髯,双目似开似合,身上套着一条不知多少年没洗过的肮脏道袍,然而举动间却给人一种油然而生的卓然气度,甚至有种仙风道骨之感。
老道背负双手,一眨不眨地瞧着两人,忽地灿然一笑,点头道:“韩霖那娃娃挑徒弟地本事还过得去。两个小娃娃根骨都不错。”
金龙渊和慕容飞湎面相觑,一时都作不得声,浑不知这人到底因何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但现身相见,而且听口气还似乎和韩霖颇有渊源。最重要的是,这人地气势委实令人不敢小觑。
慕容飞一眨不眨地盯着老道的脸,仔细端祥一番,忽然面色陡变,指着他失声道:“前辈。莫非您就是……就是……”
老道淡淡一笑,颔首道:“不错,贫道就是和你们师父相交百年的忘年之交,长春子丘处机是也,难道韩霖临行前没有告诉你们,让你们来找我。”
此言一出,两人顿时又惊又喜,同时下拜,恭声道:“晚辈叩见长春真人。”
稍后。金龙渊抬起头。面红耳赤地道:“前辈恕罪,家师临来前确曾嘱咐过我等。若是能拜见长春真人,自然再好不过,只是,家师深知前辈神龙见首不见尾,百年前就已不理门中俗务,想不到……唉!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丘处机哈哈大笑,抚须道:“不知者不罪,两个娃娃都起来吧。”
说着上前亲手搀起两人,含笑道:“倒也巧了,贫道近日方才出关,云游至此,本想顺便看看我派中的门人,不想却遇上了两位高足,适才只是个玩笑,不需挂怀。嗯,不知贵宗出了何等变故,可是魔教又在中土兴风作浪了?”
两人又是一怔,金龙渊会过意来,苦笑道:“前辈想必闭关多年,早已不问俗事,如今世上没有魔教,只有千年教,还有个罗马教廷,都是与我中土道门为敌的教派,此番这两派人马纠结在一起,还有北美的一个大家族,一起和本宗为难,家师为防不测,这才派我们来求药地。”
丘处机老脸一沉,怒道:“何方贼子敢与我中土道门为敌,北美又是哪个番邦小国?”
一时间,两人都被他雷倒了,都有和外星人说话地感觉,只剩下相视苦笑的份。
慕容飞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开始进行科普教育,耐心解释道:“北美是……主要是一个名叫美国地超级大国,也是目前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
丘处机却连连摇头,不屑道:“超级大国?只怕是言过其实吧,那些蛮夷之地,何足道哉。”
忽然象是想起了什么,眼前一亮,抚掌笑道:“美国……莫非就是美洲大陆?”
慕容飞喜道:“正是,前辈您也知道美洲大陆?”
丘处机傲然一笑,负手道:“岂止耳闻,贫道昔年游历西欧大陆之时,曾在英吉利国盘桓数月,恰逢市井流言,据称有人曾于极西之地发现一块新大陆,名曰美洲,物产丰饶之极,贫道一时兴起,便去走了一遭。”
这一回,两人彻底无语了。良久,金龙渊费力地张了张嘴,声调古怪地道:“前辈,就是那个美洲,美国就在那里。”
丘处机不悦道:“蛮荒之地耳,尽是些茹毛饮血的番子,怕他何来?”
慕容飞粉脸涨得通红,几乎要当场哭出来,讷讷道:“前辈,今时不同往日,如今那个美国,的确是全世界最开化的地方……前辈若不信,去了就知。”
丘处机侧头想了想,笑道:“也罢,去一遭又如何,贫道倒要见识一番,区区蛮夷之地,究竟如何开化,至于那几个跳梁小丑,顺手翦除就是。”
随后又有点不放心地望了慕容飞一眼,摇头道:“女娃娃尚未入化境,看来还要雇一艘大船出行,干粮淡水也要多备些。”
同一时刻,酒店套房中,周天星彻底陷入了石化状态。
“丘处机?天啊,不会是全真七子里的丘处机吧,我晕,我应该没有不小心撞进射雕剧组吧。三清派、上清宫、丘处机,真是头晕啊,这到底是哪跟哪,如果丘处机去了美国,会发生什么呢?嗯,难道要在白宫外面布一道天罡北斗阵。”
正胡思乱想间,忽然全身打个机伶,只觉寒毛倒竖,暗暗后怕,心道:“为什么连丘处机那样的高手都没发现我的神念?这老家伙不是在装傻吧,可没道理啊,要是他发现了,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至少也应该教训我一下吧,就象当初唐六如那样。”
一边在脑中翻转无数念头,另一边他还在和张哲中、郑春树他们聊天,这就是真正意义上地一心二用,可以把一个人的脑子分成两半用,只是以他目前的道行,如果需要两边都很专心地话,就不能同时放出七道神念了,最多只能达到一心三用的程度。
把前后因果仔细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忽然对张哲中道:“你们俩明天有空吗?陪我去鬼谷转转。”
次日一早,周天星就和张、郑两人一起出门了,这次并没有带两个亲随,只是他们三个人开着一辆车去,全都扮成了探险旅游的游客。同时,为了防止有可能受到的监听,周天星特意关照他们在谷中交谈时不能泄露出真实身份。
三人径直把车开到离鬼谷最近的公路旁,一起下车,有说有笑地向目标行去。途中,张哲中在路边采了几棵安魂草,和郑春树一人嚼了一棵,又把剩下的草叶全塞到周天星衣兜里,笑道:“你先不要吃这个,进谷以后我们手拉着手,千万别走散了,等你体验过那种感觉后,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实在不行就吃那东西吧。”
周天星微笑着点头应是,于是三人继续前行,直奔那山谷之中。
然而,就在他们临近峡口之时,周天星突然蹲下身子,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紧紧按着腹部,开始“唉哟唉哟”叫唤起来。同时,额上也沁出涔涔汗珠。
两人见状大惊,忙问其故,周天星吸着凉气解释了一番,声称自己这两年得了胃病,常常会突然发作,不过病情还不算太严重,发病时只要坐下来歇一会儿就好了。两人这才释然,于是都陪着他坐到了草地上。
毫无悬念,周天星胃疼是假,借机起卦是真,而且是再次动用了他地杀手锏,卦中卦。
识海中,一幕幕卦象纷至沓来。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唇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缓缓站起身,满脸苍白地对两个老友道:“还是下次再来吧,今天实在不行了。”
于是,这个小小的旅行团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就折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