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无上真身……只有这样,你才有可能活着走下这座圣山……”那含糊不清的声音,混合着鲜血和泪水,断断续续的那她口中说出。
“那个时候如果我不杀她,她也应该活不下去了吧。”千千心结仍然系于那个倒在他怀中的女子。他那淡然的神情,看向那块墓碑时,不知不觉间,带上了一丝柔情。
虽然那个时候他拼命的摇头,死也不愿意动手,但不知道自己回事,后来那一剑,他还是刺了下去。
看着面前的墓碑,他轻轻的低下头,低沉的自言自语说着:“为什么我会刺下那一剑呢?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呢?”
不过他知道,虽然想不起来那段丢失的记忆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那一剑肯定是刺下去了。要不然为什么他现在还活着?
“圣山之上的那个祭坛之所以变成红色,就是刺下那一剑后开始的吧。”修真者的记忆向来很好,尤其是修有所成的修真者,过目不忘自然不在话下,任何记忆只要想想起,绝对会浮现在脑海。可那圣山上的记忆,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了。记起来后,自己已经躺在一片充满原始气息的森林里了。
他千方百计的想回想起那段遗失的记忆。可任他如何打听,所得到的版本全部各不相同。唯一让他有些相信的,是那个客栈着遇到的一位老者的话。
他还记得,那老者说这话时,脸上还带着心有余悸的神情:“太可怕了,当时漫天全部是剑气,剧烈的元气波动,哪怕是元婴期的前辈,也无法在那站稳脚。我只听到那些师兄师弟还有长辈们不停的喊,这个魔头疯了,大家快一起出手杀了他啊。”
那个老者有些惊恐的说:“那个时候我才金丹中期的修为,听到这个声音后,只觉得大脑剧震,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当时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呢,没想到居然活了下来。”说到这,那个老者连忙道:“小兄弟,我是看着和你投缘才告诉你这些的,你千万不要说去啊。”
得到自己的点头肯定后,那老者才微微放心。不过却不肯再透露当时情况的半句。看来刚才是他说漏嘴了。
当时从那圣山上活着回来的,不过区区五人。无论是天下第一剑宗——林门剑宗宗主林旋天;还是修真界第一高手广日天尊;还是号称修真界剑道之神的林翼;以及魔门第一人血地宗;和人人闻之色变的千机人魔聂人宗。每一个,全部是修真界大名鼎鼎的人物,跺跺脚,修真界也得抖上一抖。
也是,元婴期高手也无法站稳脚的战场,能活下来的,会是等闲之辈吗?至于眼前这个老头……不知道是他命不该绝,还是在说谎。
他很想去找这五个人问清楚当时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这五个人中,在自己养好伤复出时,广日天尊久伤未愈,死在散仙天劫之下。另外四个,已经全部飞升了,自己想找他们打听,只能去仙界找了。
呼呼的秋风,不知疲倦的吹拂着,带起一阵又一阵的落叶漫天飞舞着。有些昏暗的天空,预示着夜幕即将来临。秋天的夜,是寒冷的。
“为什么你会要我刺下那一剑,为什么我会刺下那一剑?筱月,你知道吗,我们中的任何一人,为对方而活着,都是一种折磨……”他站在那座坟前,自言自语的说着。已经干枯的泪水,在他那满是伤感的脸上,留下两道痕迹。
“可惜现在这种折磨,我永远也无法逃避,哪怕我即日飞升……”他缓缓的弯下腰,一手撑地,坐了下来,背靠着那块坚硬的石碑。不知道是因为刚渡过那寂灭紫雷劫不久,还是什么缘故,从来没有睡眠意识的他,忽然感觉好想睡一觉。
不知道在多少年前,在一个危机四伏的森林,一个白衣少年和一个刚刚认识的蓝衣少女,在被魔门高手追杀的情况下,心力疲惫。两人靠着一棵平凡的白桦树,在那个生死与共的夜晚,各自绕下了千千情絮。
无数年过后,同样是在一片森林之中,一个完全成熟起来的白衣男子疲惫的坐着。而和他背对背、相互依靠的,却是一块冰冷的石碑。说出生死相许的那个蓝衣女子,安然的沉睡在石碑后面的一个阴暗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