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呢?”
曼曼指着先前我放在她箱子里的灌肠器械,问道。
“这玩意儿留在家里吧。”
想到楼下某位护士长小姐,这玩意倒是能派上大用场,于是我拉开小房间书桌的抽屉,把它塞了进去。
一切准备就绪后,接连贡献了两发炮弹的我很快就在暖被温香里进入了梦乡。
很可能是在扶桑最后一次抱着曼曼入睡,抱着曼曼醒来,掌心里依旧不知道是谁的汗水,而今天,已经是十二月九日了。
圣诞节的脚步不断临近,可是不祥的乌云仍在我的心头萦绕,不肯散去。我知道只有彻底处理好洋子的事情之后才能好好舒一口气,然而手头上的工作都被放置着,让我不得不强打着精神应对它们。
照例先接雅子去赤阪大厦办公室,今天,秋田狂月果然没有再送东西搅乱局面。我没有来得及去和文子姐姐详谈,因为今天说什么也必须要一见我新聘请的模特儿金慈炫了。这位来自高丽的别人的美丽妻子,究竟适不适合做天人缚的人形载体,多少还要等到实验之后才能得出结论。
于是在送曼曼去秋田樱家的途中,我按照她留下来的手机号码给金慈炫拨了电话。
“啊呐哈塞哟!”
一阵音乐过后,手机被人接了起来,可是里面冒出的问候语却吓了我一大跳。
我心道不会是打错了国家吧?旋即恍然过来,这不是高丽话嘛!
“你好,雨宫夫人(在面试时由铃称谓不慎,被此女在言语间吃了豆腐,所以我索性就按照她老公的姓氏来称呼她)我是金风。”
“啊,啊……金老师,你好、你好呀。”
听筒中洋溢着过分的热情,似乎由于此位高丽女子刚学扶桑话不久,一激动就会变得语无伦次:“呃……我,你昨天……我一晚上都是在等你的啊!”
金慈炫的扶桑话发音太奇怪,一股“思密达”的味道,用词也异常生涩。早先在面试的那天就提出让我“教育”她的暧昧要求,今天电话里又是这个样子。
这大约就像是英语传入中国以后,逐渐被改造出许多连英伦人都不认识的语法一样,此刻我听起她的措辞也觉得一头雾水,差点没一口唾沫喷在方向盘上。
什么一晚上都在等我嘛,这种话如果让她的老公听见,我们两个恐怕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不得不笑着放缓语速,让她试着平静下来:“雨宫夫人,慢慢说,慢慢说啦。本来的确应该昨天就找你的,可是我这里临时发生了一点事情,实在是抱歉。
和您约定的薪酬不会欠奉,这一点您就放心好了。“
面对这位过于热情的太太,在彼此还不太了解之前,我也不得不把话讲得官腔一点,毕竟这些日子我的“桃祸”已经太多了。别人的老婆那可更惹不起!
“没有关系的金老师,我很高兴!”
然而每每事情轮到我头上的时候,都会事与愿违,电话的那一头的高丽女士依旧兴致不减地向我表达着她的心情:“你什么时候来找我都可以!我一直一直等你!”
“……好吧。”
一回生二回熟,听习惯了也就这样了。开车分神太久到底不好,我不得不化繁为扼要地对她说明打这通电话的目的:“雨宫夫人,我打电话来是想问您今天什么时候方便,和在哪里比较方便,见面后,我先概略性的让您了解一下这次任务。你说呢?”
电话那头沉静了几秒钟,高丽女人似乎是在咀嚼我话里的含义,然后,我耳边响起了她娇美的笑声:“呵呵,金老师你来我家吧!我说了,什么时候我都一直在等你的!”
……她这样不符合常理的措辞,让人不想歪都难。待在某女老公为她买下的别墅里,手持皮鞭蜡烛,而某女就在我的脚下不停央求着要我“教育”她;她似乎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不要忘记曾经在脑海里浮现出的这画面。
我不禁苦笑着对她说:“那好吧,却不知道夫人你住在哪里?我今天早上办完事就去好了。”
“我住在……呃,金老师你等一下。”
说完,电话另一端传来了咚咚咚在地板上的跑步声,以及翻弄纸张的声音,显然,这位夫人连她住的具体位置也一下子讲不明白。
我记得她已经嫁过来三年多了啊!
看来她的生活还真是寂寞,记不清住址代表她不常出去,每次要填报地址时都是临时找记录出来应付。三年多的时间,总是憋在大屋子里等几个月才回来一趟的老公归家看她,这种日子,换做我身边这位大小姐恐怕都受不了。
“好了好了,我是住在……”
金慈炫总算找到了她记地址的东西吧,颤抖着在电话里报出了一连串的地名。
我一听,是在原宿区,和弘田传媒的总部倒是离得不远,连忙将那一串门牌数字在心里默默记了下来。
“好吧,那就先这样,我忙完了就过去找你,雨宫夫人。”
“谢谢,谢谢金老师,谢谢,再见!”
我真是弄不明白金慈炫到底一直谢我做什么,要把这个词讲那么多遍。虽然她曾经说过仰慕我手艺这一回事,但这次显然只是个简单的兼职工作,为什么要这么兴奋呢?也许……真是在房子里憋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