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静香,发现她小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知是不是由于我而晚上没有能去逛街被弄得不高兴了,“我们这是去哪?”
“随便去哪。等我停下车再谈吧。”
建次车开得很快,这一切都让我觉得突兀而不可思议。早知道他是那种带着笑面虎属性的男人,可是什么样的事能够让他在面对我的时候紧张成这副样子?
车开到美术馆后面拐了个弯,停在了美术馆背后一片不大的空地上。甫一停车建次便按灭了车里车外所有照明设备,我们三个人在霎那间陷入了黑暗,而车窗外闲散的夜景逐渐变得明晰了起来。
“建次,你是来跟我说关于稻村会的事情吧?干嘛搞得这么神秘?”
我抢先发话道。
建次没有回头,打关车窗后深吸一口气点燃了一根烟:“是关于上次那件事的,但还有其他的。你先听我说吧。”
“我们在上周六晚上带人去歌舞伎町的鹿鸣精舍。没想到里面正在照常营业,塚本义雄本人也不在。后来我让他的下属找到了他,打电话过去问时,塚本义雄说他根本没有做过这件事。”
“什么?”
我感到荒谬地笑了起来:“他骗小孩子吗,或许他早知道你们会去,所以做了缩头乌龟吧?”
建次摇了摇头,斜过脸来看着我似笑非笑地说道:“作为黑帮要员如果做缩头乌龟的话,会害得自己的帮会沦为笑柄,塚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件事后来演变成塚本当夜从静冈县急忙赶回东京,然后和我们商议了一些歌舞伎町街区分辖地的事宜。”
我却笑不出来,接过了建次递来的烟:“他的邀请函我还放在桌子抽屉里…
…“
“邀请函、笔记可以假造。”
建次打断了我的话,在我面前,他第一次绽露出了古剑道传人应有的锋锐感,黑暗中,目光灼灼:“监控记录可以删减,指纹可以通过手套摆平,这些事情一个有组织的团体只要买通大厦保安系统,就不难做到。但是他们做这件事情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连我都猜不透。”
我叼着烟吸了一口,转头看静香时,她好像并不在意我们谈话的内容,而是陷入了某种冥想中。我对建次说道:“或许他们知道在这件事发生后我会找上山口组,然后引动你们帮派间的不合?”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建次把头转了回去,望着车窗外远处阑珊的灯火说,“总之现在东京似乎逐渐开始成为是非之地了,你和我,我们各自都要小心些。今天晚上我们的谈话,只有我们三个人能知道,我来除了告诉你这个结果以外,还想提醒你一些别的事情。”
“是什么呢?”
我一时之间忘记了手中的烟,就让暗淡的红色光芒一直在黑暗中自生自灭着。
建次再度回头,眼神中却带上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金兄,我想你应该能够明白,这个世界上其实说不清对错,也无法分清黑白,有的,只是不同的立场。我是山口组的人,但是我也把你当兄弟朋友,这是我们山口组一直以来所秉承的武士道传承。所以金兄,今天我说的都请你默默记在心里,也请你务必相信我。”
……究竟是什么事搞得这个平时嘻嘻哈哈的小子变得如此严肃认真?我慌忙点头说道:“我第一天就当你是兄弟,这点应该不用明说吧,我想你心里应该清楚。”
建次点了点头。
随即,他缓缓地,用轻到几乎只有在我们三个人之间能够传递的那种声音说道:“我来说说我的另一种猜想,这件事,也很可能是黑诚会干的。”
……
什么?
第七集花与蛇之道第五章性爱解码器
金老师没有听说过吗,学医的女人大多不是性冷感就是淫娃哟……——花野洋子我确定我没有听错,建次说的,的的确确是“黑诚会”。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而身边的静香则依旧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建次一直用目光瞪视着我,仿佛要我记下他所说的一字一句:“你知道我们弘田组的职责所在,我想我哥哥应该已经在电话里,跟你谈过了有关即将成立的新艺人事务所的事情,也跟你提过计划中要吸收松间经济事务所为子公司,是不是?”
“谈过。”
我点头。
建次接着说道:“先破坏,再保护,这是黑帮的惯用手段。”
这小子说到这儿,我猛然醒悟了过来,让我和文子姐姐感到不安全,然后寻求最佳保护伞的最简便方法,不就是先将我们平静的生活给搅乱吗?
“我也只是猜测?我哥哥所做的一些事情我都不完全清楚,更不用说筱田先生的想法了。”
建次见我不言,继续着他的个人分析,“但是有一点你放心,在短时期内,不会有任何势力再打乱金兄你目前的生活了,而对于你个人而言,加入弘田组成立的事务所也是现今的最佳选择。”
“本来花道绳艺这一块的东西,是应该由国粹会来负责的,但是筱田先生上次竟然专程从神户赶来东京和你见面,并且多次有过关注,可见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是经历过上世纪九十年代大动荡的人,前几年又经历了牢狱之灾,看事情一般看得很通透……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奇货可居,你不妨运用自己的价值,来和整个东京进行一场博弈吧。”
建次说着,原本炯炯的目光更像是要燃烧起来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