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她确实是名至实归——那高高在上的瞳光,那带着神秘埃及风的身体和容颜,那根本令男人无法料想的做事风格……
正如她所说的,男人所需要的猎奇和新鲜感,仿佛都被撒旦从世界的各个角落聚集在一起,塞进了她那小麦色的紧俏肌肤里。
这令我恐惧。
方才阿墨吹水箫的那一幕,是我二十多年人生中所经历过的最刺激、但也最惊骇的一幕,因为我发现平时见惯了女人身体的自己,根本无法抵抗这个女人的攻势,完全……在那一刻我仿佛成为了一个木偶,我甚至在不知不觉间主动配合着她如果那时候阿墨让我舔她的脚,我会不会……
我真的不知道。
这世界上还有能够不被她迷惑的男人吗?
身为资深调教师,从小被当做诡秘派系继承人和艳临天下的女帝来培养的她,论心理、论性技、很可能就连捆绑技术都要比我高出不止一筹——而她最后那句“和我之间还没有结束”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是挺疯的……”
心里想着这些东西,我漫不经心地对曼曼回答道。
可是过了两秒钟,我发觉靠在我右边的曼曼突然没了声息。转过头去看的时候,这个平日里无法无天的大小姐,竟然鼓胀着腮帮子做出了一个我前所未见又羞又急的委屈表情,狠狠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你?竟然?跟她?玩得?
这么?开心!还让她来教我搞……搞这种花样!你龌龊!无耻!下流!- 说着说着,绣花小拳头就不断开始朝我的胸口袭击了过来。曼曼的举动愈发令我觉得阿墨的诡秘莫测。只一个照面,她便凭借着我和曼曼的语言神态判断出了我惯于顺着曼曼折腾的事实,然后藉由曼曼不会讲扶桑话这个特点故意制造了一个巧妙的误会,让我根本对她方才的行动无法解释,继而陷入和自己女人的纠缠……“
然后最令我苦不堪言的是,方才用一根媚舌和匪夷所思的深喉搞得我箭在弦上,在替我制造麻烦之后一甩头发就走了……这个女人……
或许她方才发酒疯弄伤我,也只不过是借势作戏?
不管怎样,我还是必须先摆脱眼下的窘况才行!想到这里,我伸手一把攥住曼曼的纤腕,扬起脖子冲着她沉声说道:“你看看,我脖子上破皮严不严重?”
曼曼终究还是向着我的,瞅见我真的受伤了也不闹了,死命将左手挣脱了出来,将被我掀进汤池中浸湿的脑袋凑过来,一边轻轻地抚摸一边检视了起来。
“喂,你刚才到底和她在干什么啊?”
就着屋檐下的灯光看了半天,曼曼忽然把额头伸到我鼻子下面气势汹汹地问。
“嘶……你轻点!”
止住她的闹腾,就算是成功的一半,我低下头先轻吻了一下那自动搁在我嘴边的额头,然后“语重心长”地说:“你刚才提到绳姬,雅子应该已经讲过了吧,但你可能不清楚这两个字在我们业界的分量。她就好比是吕后或者武则天那一类的女人,真是见鬼,居然在这种荒村野店碰上。”
“吕后?武则天?……”
两位可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女性掌权者,曼曼自然会有耳闻:“她有那么厉害?”
我缓缓在温泉下抚摩着曼曼的背脊,力求让她尽快冷静下来:“是,绳艺界有三巨头,你别看她年纪好像很轻,她就是其中之一。她早年被一个怪大叔给掳走,惨绝人寰地虐待调教了快十年,那纹身还有乳环,都是拜那怪大叔所赐。所以她的心理十分有问题,总的来说,完全不能用常理测度。”
“那……”
上海大小姐估计做梦都想不到箫还能这么吹,好像脑袋还有点发懵,“那”
了半天之后眼波一转:“问题是,她也不能无缘无故帮你用嘴吃那里啊!难道…
…你刚才侵犯她了?“
“呸,我要是侵犯她,她还会主动给我这样?”
我抬了抬眉无奈地说:“她不是之前约了我吗,结果我到的时候,她自己已经喝掉了半壶酒,然后就开始发酒疯。所以我带着她进来泡温泉醒酒……你没注意到,她也是跟你一样连人带衣服一起进来?要是她清醒的话,怎么可能会这样嘛。”
曼曼刚才眼看着阿墨俯身拾起池底的和服走人,想了一想,终究还是信了我说的话,蹙着一双淡眉拍着我说:“喂,我说,我们回去睡觉吧,明天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那个女人……我看着她总是觉得心里毛骨悚然,死变态!”
好不容易被我把这句话盼来了,我连忙点头附和道:“对,我也受不了了,我们快回去睡觉吧。”
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又隐隐觉得今天晚上的事情不应该这么结束。偶遇绳姬,这可以说是绝佳的天赐良机、宿命的相逢。伯父为我在舆论上架桥铺路之后,首先要面对的不是绳鬼,也不是黑天狗,很可能就是在离东京一个半小时车程的神奈川的阿墨。
我这种后起之秀要挑战权威,唯一能够使用的就是暴力解决问题的方法,在台上公平比斗,成王败寇。而刚才和阿墨的谈话,让我隐然觉得在她身上可能有不需要透过较技而简单解决的送径,这是有关我事业的事,能够私下处理自然比到时候万众瞩目下再面对她好过太多了。
而阿墨最后临走时说的那句话,究竟又代表了什么?没有人能够猜透她的心思,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很可能会有一些什么事情,发生在我们这问私人温泉旅馆之中……
“那就快走啊”大小姐见我发愣,一张秀口又嘟了起来:“不过我衣服都湿掉了,怎么回房间啊。”
“那好办,这浴袍衣柜里全部都是,你先穿我的,等到了上面找再换件新的就行了。”
在我的催促之下,曼曼将信将疑爬出池子套上了我的浴袍。我见她穿完了,撑住栏杆窜出汤池,一把将大小姐横抱过来就往回廊里走去。
“喂……你怎么学那个女人暴露狂啊……”
曼曼猝不及防被我抱起,本来在汤池里蒸熏得红润娇艳的脸色愈见鲜亮,似喜似嗔地捶了我一记,说:“快伸手开门啊,小祖宗!再不进去冻成冰棍了!”
我就这么抱着曼曼进了走廊,转到食堂边一看挂钟,都差不多十一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