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叉著腰,说实话,在我认识她之后,见她发这么大火还是第一次。
不过这的确很有问题。
姐姐是不是因为经营得好、发展过快,而遭到了什么嫉妒,但是这些人只来破坏了员工的工作室,并没有动姐姐的文件资料……难道是……
黑社会?
恐怕只有集团作案,才能达到连物业警卫都蒙过(或者说收买、威逼利诱)
的程度吧?
“姐姐,这件事情恐怕连警方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回办公室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然后打电话询问一下山口组的人吧。”我宽慰道:“你也别那么火,事情已经发生了嘛。火气太大会……”
我突然把声音压得很低:“有皱纹喔。”
文子见我滑稽地比对口型,总算被逗笑了,浅浅地抿了抿嘴唇:“你去吧,今天无法开工了,你的模特儿面试也要拖到星期五。等一下就送雅子回去吧,我今天大概都要监督物业整理房间的。”
“好吧,那我先去了。”
转身出办公室帮姐姐关好门,我快步走到自己办公室前,推开了被撬坏的门。
“金,到底怎么了啊?”雅子尾随著我进了办公室,不无疑虑地问。
“有人来我们公司搞破坏……真是有意思。”我转身虚掩住门,搂住雅子的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记:“别担心,好像文档资料都没有丢失。让我们检查一下吧。”
说完我走到电脑前开机,然后开始整理桌面。我的桌子上并没有被人弄乱的痕迹,但当我扯开抽屉的时候,却在里面发现了一个金漆的信封。
咦,这是什么东西?
由于我和雅子的办公桌是面对面的,她又在翻看自己的文件夹,并没有注意到我发现了这个东西。信封是淡金色的,上面也没有署名,看著它,一股不好的预感弥漫上我的心头——莫非这次搞破坏的人,是冲著我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秋田兄妹的面容。我飞快拆开信封朝桌面上一抖,一张纸片和一个金色的卡片从信封里掉了出来。
纸片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邀金君于六日八时至鹿鸣精舍小叙,望赏光。
而那张金色的卡片则是一张名片,名片的主人叫冢本义雄,自称鹿鸣精舍舍长。
我愈发觉得事情的严重性……文子姐姐的公司八成是因为我而遭灾的!
“唔,看来只有麻烦建次君了。”
不说我不清楚鹿鸣精舍是什么地方,就算我知道,在月黑风高的冬夜里我也不敢一个人去啊。这显然是黑道手段,先砸东西给你立立威风,然后好言相请…
…想到这些,我飞快地掏出手机,拨通了建次的号码。
在一阵待机声过后,手机另一端的男人用一种慵懒的声音接起了电话。
“喔……金兄,有什么事吗?”
看来这小子还在睡觉吧,干,堂堂一弘田组的若头,似乎比我还要闲散嘛。
我当即把公司里发生的事情,以及我所发现的情况简要地跟他叙述了一遍,建次在电话那头沉吟半晌,语气也逐渐变得清醒:“这件事情金兄你不用担心,我知道那个冢本义雄是什么人,这次他玩大了,我会给他点警告的。”
“他是什么人?”我迫不及待地问道。毕竟,这个名字对我已经产生了人身方面的威胁。
“具体我还不清楚,不过歌舞伎町的鹿鸣精舍是稻村会的地方,作为舍长,他必然是稻村会的人无疑。”
稻村会?
两天里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而且现在居然还牵扯到我头上来了。昨夜听过秋田兄妹的故事以后,我便对他们没什么好感,没想到……
而建次的声音仍然继续著:“作为扶桑传统的三大帮会,这个稻村会和住吉会一样,近年来人才凋敝,被我们抢了风头,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们中国这句古话还是没错。这几年他们的一个分会依附了民主党派,情况逐渐好转起来,听说,还和你的同行黑天狗有著密切的关系。”
民主党派?……黑天狗?
事情……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他们这次的做法,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想要打金兄和你们松间小姐经纪公司的主意,不过很不凑巧,这几天我们山口组的国粹会会长工藤先生和弘道会会长高山先生都在东京,连我女朋友也来了……”
“什么,女朋友?”
这家伙居然有女朋友,而从来没跟我说起过,连北京之行也没有把她带去,这一点却令我有些火大。等建次说完,我立刻对著手机吼了一声:“你的女朋友?
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起过?“
“啊哈哈,这个嘛……”建次听了我的质问笑了起来:“她平时都在小地方,没有机会让你认识嘛。先说你的事情吧,金兄你是筱田组长器重的新人,我等一下就会把情况和两位会长反映清楚,六号晚上的约会我们会替你摆平,放心吧。”
建次叫我放心,我心里却还是有点发慌。
联想到秋田狂月身上发生的事,我觉得稻村会这个帮派做事情很阴毒,明著来倒还好,最怕的就是这些搞埋伏、背地里偷袭的手段。
我将我的疑虑说了一遍以后,建次依旧保持著他阳光般和煦的语气对我说道:“金兄,每个组织里面都良莠不齐,有些事情你从来没见过,第一次听说,当然会觉得不舒服。放心吧,你说的事情那是发生在几年之前,我跟你保证,现在稻村会在东京的势力不会这么野蛮,除非……”
“他们想存心与我们对立。你明白了吧?你是我们的人,这一点,等六号晚上和冢本会面的时候,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好,那么拜托了,建次君。”
“放心吧……哈哈,我现在起床喽,有什么问题,再随时联系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