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那屈辱的怒火,衡量是否该接受呼延这施舍的恩赐,转而松开先前握紧的拳头,心下自嘲苦笑,“总归是个盼头吧……”
与先前一般,呼延究竟是何深意,除却柳烟知晓他的手段,其余人等任是想破了脑袋,怕是也无法尽悟个中的玄机,是否还藏有未曾明悟的意思,谁也不得而知。
呼延便自含笑而立,兀自打量着众人神色,那笑容隐约变得玩味,愈发令人觉着深不可测。但是留下了这番让人苦思冥想的话后,他却再无别的言语,温笑揽着柳烟纤腰,转身漫步踏回殿中,那殿门随即紧紧合拢,阻拦了太多猜疑的目光。
人人心头都有了期盼,加之呼延晋升圣境的消息让人安心,抑或为之振奋,这刀魔城中的气氛立时大变。起码无论何门何派,相互遇见总能有点头示意,抑或各给笑脸,刀魔城的筹建也变得热火朝天,街上闲逛无事之人不见了踪迹,转而人人憋着一口气,抓紧时日干完了活计,便自归房潜修,俱是异乎往昔的刻苦。
由此又是半年,那让人惦念的主殿殿门再度敞开,呼延气息益发内敛得宛若常人,实力反倒愈发显得深不可测,自是这半年时日,已然将这一指圣境彻底稳固住了。
便在城中两百万人屏息兴奋的注视下,刀魔道祖呼延踏步虚空,一指点出便有圣土倏然放开,横置虚空足有万里方圆,这圣人手段立马让一城人悉数匍匐,心生敬畏。
放出圣土浮于虚空,呼延另一只手掌缓缓推出,迎风见涨,转眼间便自化作十里之巨。铺天盖日一般的巨掌仿佛微微用力,已然插入到刀魔城下厚土里,竟是轻而易举般将整座十里方圆的大城连根拔起,单掌托起到虚空,轻缓挪进那刀魔圣土的中央,又自轻柔放下。
这般伟力大能,俨然远超众人想象,又是众人早已期盼着的场景,自是令众人在这圣土刀魔城中恭颂、赞美,一时间谀辞如潮。
呼延却是不以为意,凭借他如今足足十海之力,做这事情却是小事一桩,不费吹灰之力,自也没觉着如何惊艳,抑或厉害得“旷古烁今”。
挪移完刀魔城,呼延便自徐徐落到地上,将这圣土再度凝做一粒晶莹血珠,寻了刀魔城原址东行百里的那条大河折转处,便将自家圣土安置在了这河岸溶洞口,再将这圣土界门放大做洞口大小,如此便算大功告成。
这界门镇守也是个重要活计,好在先前魔界界门镇守林老,如今亦在呼延手中,此刻再做他刀魔圣土的界门镇守,倒也是物尽其用。至于这界门进出的规矩,呼延也懒得费心思重新思量,便自将魔界规矩照搬了过来,那出具出行令牌的司职,亦交给许员外为之操劳,也算能者多劳,料必许员外应能做好。
其后便是挪移草木,点缀这一穷二白的刀魔圣土,抑或牵引活水构成江河、湖海,还有捕捉诸多凶兽、异兽,丰富这刀魔圣土的生气,磨砺后辈。
这些个闲杂琐事,呼延与柳烟也做了甩手掌柜,任由许员外四下奔波、布置人手、发号施令,便眼见着刀魔圣土日新月异,渐至有了人间乐土的模样,让呼延与柳烟满意非常。
时隔半月,项济受不住诸多刀魔门旧人的叨念、烦扰,心怀忐忑前去觐见呼延,自是凭借自家神境修为,试探着提出自立门派的意思。
出乎项济意料,呼延全无刁难之意,听闻他来意立时着手为其竖立山头,让他与刀魔门人如愿重兴了刀魔门的名号,在这刀魔圣土上再现了刀魔门的山门。
直待得觐见出来,项济尚在懵懵懂懂,仿佛犹在梦中,兀自觉着这本以为艰难的事情,竟会轻巧得如此令他难以置信。无论这事情如何古怪,但得呼延应诺,项济便生恐呼延反悔,立马将这大好消息告诉了刀魔门人,让刀魔门人大为振奋,快马加鞭汇聚这新立刀魔山上,迅速重建起了自家门派。
未隔两日,破千军悄无声息晋升到了神境,亦如众多血刀魔门众人期盼的一般,重新恢复了血刀魔门的名号,在那西出刀魔城千里之地,搭建起了新生血刀魔山的雏形。
其后时隔半年,剑魔门人众望所归的新晋门主烨文,亦不负众望踏上神境,由此重建剑魔门,在那新生剑魔山巅的大殿里,立派大典的欢庆中,不知有多少剑魔门人醉生梦死,喜极而泣。
而这刀魔圣土里,各门各派沉浸在重现门派名号的欢乐之中,鲜少有人知晓,这一方圣土的主人,那新晋的刀魔道祖,早已悄然出了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