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愉之下赏赐了它一块重逾千斤的肉食,使得这坐骑对她这女主子也甚是满意,低鸣中充斥着对女主子的讨好之意,看来对它如今的现状也渐至满足起来。
只可惜这头心智不高的畜生,哪怕坐了呼延坐骑,也未曾消磨掉太多身为圣境兽王应有的高傲,除了呼延这实力降服它的主子,他便再不愿有羸弱的“主子族类”踏足它身上,任其乘骑。
便是女主子柳烟欲图登上它的头顶,也曾遭到过它激烈反抗,直待吃了呼延几番狠狠教训,它才不甘不愿屈从下来。饶是如此屈从之后,还费了柳烟许多心思教化,用了诸多肉食利诱,才让它适应了这新来的女主子的身份。
但于其余人众而言,哪怕看向它的目光再如何艳羡与期待,它亦是不屑一顾。
这些个羸弱的“主子族类”,赶路不过几个时辰便满是疲色,气喘吁吁,苦不堪言,可见实力实在弱得厉害。比不上自家强横的主子,也没有女主子这般令它看得顺眼,又复善解它意,还有美食赏赐,是以若无主子逼迫,它自是乐得装傻充愣,也断然不会让这些个它看不顺眼的家伙搭上它这顺风船。
而呼延连番大战,此刻才暂得休息,他也忙着养精蓄锐,休养自家气血,是以对得周遭属下的抱怨亦是装聋作哑,那些幽怨甚或期盼的眼神,他亦是宛若未觉。
待得勉强平复了体内躁动的气血,呼延与柳烟睁眼相视而笑,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举目四顾,见得诸多凶兽被自家坐骑圣境气息惊动,纷纷仓惶四散远逃,便有圣境兽王,也在远处静静驻足,不敢来扰,回想起自家这数万年的际遇,免不了长吁了口气,感慨非常,“老爷我混迹上界数万年,直至今日,才真个算是活出了点人样……”
“想我呼延天赋非常,际遇多舛,得以飞升上界,却做了战熊族的仆役,命不由己,漂泊数千年才得以踏足魔界。但依旧势单力薄,拼搏、算计了这数万载,总算是未曾白费心思,闯下这偌大家业,又得了美妻相伴,还有这难得的自在,再无人能对我指手画脚,此后由我而行。此后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一想及便觉着……哈!真他娘的痛快!”
呼延大笑不已,柳烟含笑偎依在他怀中,亦是极为满足,忽而又想及一事,不觉蹙眉担忧道:“只是听你说起这魔界注定将有一场劫难,我便担忧我那爹爹与娘亲……”
这时节的呼延意气风发,自是拍着胸脯哈哈大笑道:“丫头何须担忧,这便是小事一桩!那亦是老爷我的岳父与岳母,他们若有难,我自是责无旁贷!待得我们安居之后,你我便自细细谋划,到得魔界劫难之时,我自去将他们救出来便是。到得那时,想来我这刀魔圣土也该有了气象,自该便是人间乐土,定叫他们待得乐不思蜀才是!哈哈……”
听得他这般说,柳烟自是放下心来,再没了多余的言语,兀自柔柔抱住呼延,闭目享受着这时的温存。
呼延一手揽住柳烟腰肢,一手轻拍着坐骑额头的毛发,心情欢愉之下,便自嬉笑道:“这头畜生倒也乖巧,日后便真收做坐骑吧!赐它个名头,不若便叫……看它这千丈雄躯,熊腿鹿角,龟甲龙尾,但得皮毛斑斓,便叫它花山,丫头你说可好?”
柳烟噗嗤一声娇笑,嗔怪瞪了他一眼,这一眼自有风情万种,抚摸着这花山额头的毛发,又是忍不住掩嘴失笑,“老爷便自喜欢玩笑,一头圣境坐骑本该取个威风的名头,怎能叫做……叫做花山?咯咯,不过看着老爷高兴,左右也不过是头坐骑的名号,花山……便花山吧!”
花山虽不知自家两位主子为何欢笑,但受了这气氛感染,亦是欢快大吼开来。若是它有些心智,知晓自家忽而得了这么个名号,也不知是否会哭笑不得,甚或欣然应下。
此去劳苦奔波足有两日,一行两百万人径直东行出一千两百万里,总算听得呼延下令停顿,休整一番便该大兴土木,建造日后常居之所。
太多人疲惫至极,便自动忽略了其后的号令,只听得停顿、休整之言,便引得欢呼成片,人群纷纷倒地喘息,不旋踵已有许多人鼾声震天,疲惫入睡去了。
倒是呼延一路上休息足够,此刻神采奕奕,面露兴奋、嗜血如若凶兽般的神情,一股子杀煞之气让沉睡的花山亦如遭噩梦般一阵哆嗦,也不知听没听见呼延那声狞笑与低喃。
“既是日后常居之地,这周遭……也该好生清理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