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守穗,不过也是在病急乱投医罢了。
说到魔祖定下的这“神主间无故不得死斗”的规矩,虽说是明令禁止,但魔祖不问世事已久,这规矩也因此名存实亡。若非是各大名门皆有强横门主坐镇,抑或有些旁的缘由,否则那诸多小门小派间的厮杀,俨然已变得公然、明朗,如若群雄逐鹿一般残酷。
每年兼并崛起的门派不在少数,但每年被杀得落败溃散的门派,却更是数不胜数,而这新生血刀魔门能够在这等境地下稳稳两万五千余年不倒,反倒呈现出如若名门的向荣气象,神主夫人柳烟在其中自是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可谓居功至伟,在其中花费的心血,也可想而知。
血刀魔门看似名门,但毕竟是新贵,崛起不过两万五千余年,比起剑魔门、刀魔门这等动辄数百万年计的老贵名门,的确缺了一份底蕴,几分沉淀,在魔界中人看来,也只是拥有了成就名门的潜质,却无人觉着它已然是名门了。
是以如今身为剑魔门主的守穗欲图对血刀魔门下手,只因这魔祖定下的规矩而今只在名门间俗成,这血刀魔门还没能称之为名门,以名门兼并一个并非名门的门派,自是无需有甚顾忌。
但换作呼延欲杀他守穗,情形又大不一样,这若是往高里说,便是以下犯上,是对魔祖所定规矩的蔑视,这便是大不敬之罪。虽说这听来有些古怪与不公,但魔界自经年前便已有了这等潜移默化的潜在规矩,是以便是让魔界中人听得守穗那声保命怒吼,也会觉着天经地义。
守穗便是捉摸清楚了其中门道,于是公然叫嚣兼并血刀魔门,更答应呼延今日当众一战定成败,正是自忖立于不败之地,觉着饶是有了万一,万一这呼延强盛过他,却也断断不敢杀他,他占尽先机又全无性命之忧,这才总觉着胜券在握,十拿九稳。
可当呼延一上手便示弱使诈,反攻更是一副杀气凛凛、必见生死的打法,看来真是胆敢不顾魔祖那规矩,要斩杀他这名门门主,守穗的算计全盘落空,眼见性命不保,自是慌了神。但他万万不曾料到,他已然将这规矩喊了出来,呼延却依然不管不顾,不止胆大如斯,更说出这令他心凉透顶的话。
“你却不知你这一条小命,早已被你那寄予厚望的魔祖大人……卖给了我!”
守穗一愣怔,待得与呼延那怜悯目光一对,心里愈发没来由的慌恐,似乎隐隐感到呼延并非诓骗他,而事实真是如此。这令他从头凉到脚的一句话,已然涉及他的性命安危,他自是拒绝相信,满脸惊怒道:“你……你骗我!你休想骗我!你是什么身份?连我成为这名门剑魔门之主后,也未能得到魔祖召见,你一个二流门派的小小门主,怎可能见得到魔祖大人?便是你邀天之幸,真见了魔祖……他又怎会和你说起我来?你……你胡言乱语,意图不敬,胆大妄为!你不尊祖令,必定不得好死!”
此时的守穗才是色厉内荏,呼延晒然一笑,懒得与他寡扯、辩驳,兀自肃杀出刀,封住守穗退路,四面八方皆有重重刀气所化凶魔大军围困得滴水不漏,逼得守穗无法再开口,拼命出剑守住自家肉身。
饶是如此,不旋踵守穗依旧已然狼狈到了极点,被逼得进退两难,刀气所化凶魔大军再度逼近,时而失守便被凶魔大军吞噬小半纯血,更是心慌不定,咬牙怒吼气息又行暴涨数十倍,自是逼的不得不使出了压箱底的禁忌秘法。
“剑气燃血!”
苦修而来的纯血,在这一刻疯狂燃烧,消耗暴增换来实力暴涨,他却也不敢再与呼延纠缠,自是拼命将周遭刀气凶魔一扫而空,转身便欲逃命。
只可惜呼延早已防着他这一手,又怎能容他如愿逃了命去,顿时刀气灼烧腰间一根肋骨,几乎与守穗不约而同,使出了刀圣嫡传禁忌秘法《燃骨爆》,亦是气息瞬间暴涨几近百倍,出刀如有亿万大山之力,所化亿万凶魔可谓魔焰滔天,再度将守穗死死困于刀气之下。
剑圣所传的禁忌秘法《剑气燃血》,本也该是一套顶级秘法,奈何守穗忙于参悟剑道提升境界与修为,本以为凭他如今的实力,无人再能逼得他使出禁忌秘法,是以这参悟禁忌秘法之事便自不甚上心,未曾如呼延般参悟通透,个中运力法门略微偏颇,使将出来便仅剩三、五十倍增幅,而今知道后悔也晚了,真是追悔莫及。
本就弱了呼延四十万大山之力,而今各自增幅之后,反倒将这差距拉得不可道计,自是败像丛生不可逆转,眼见便要落败身死,守穗自是真的怕了。
“呼延……呼兄!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我当年也算有过一段患难之交,若非有我那时带你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