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臣服,说不得我家神主赏识你,不计前嫌,将你收入麾下做一名战将,你更是因祸得福了呢!还不速速叩首谢恩?”
“不妥不妥!这等逆臣贼子,一上来便敢斩杀我十三师兄,如此桀骜不驯,就是欠管教!即便神主爱才,待他臣服之后,也该重重惩戒他一番,杀杀他这嚣张气焰才是……”
“说的是!他这种犟脾气就是欠收拾,还望神主好生管教、管教,说不得又得一员忠臣大将!”
“还有那十三师兄,也不能就这么白白死了,否则岂非寒了我等之心?便该将其抽筋、剥皮、剔骨,重重责罚,让他长些教训,知道该如何做一条神主的忠狗!”
“……”
新一轮喧哗甚嚣尘上,言语反倒比方才还要凶恶、毒辣,听得血刀魔门人人面色铁青,却也懒得再寡扯,只拿炙热、期盼目光望着自家神主,暗自握紧了手中寒刀,只待神主一声令下,便要怒吼着扬刀所向,血溅当场!
先前那悲哀、愤怒、惊慌、低落的气势,只在呼延那刀之后便一扫而空,瞬息气势高涨,心头镇静又复热血上涌,人人憋着一口恶气,再没了恐慌,沉默得令人胆寒。
面对这一道道仇恨夹杂着阴狠杀气的目光,这一片诡异的沉寂,这其中压抑得恐怖的杀气,对面叫嚣之人竟渐至心慌,讪讪间不知不觉住了嘴,士气为之所夺。
“哼!”
忽而一声冷哼如闷雷炸响,正是自先前就未曾出声的守穗,此刻感觉自家士气低落,用以冷哼宣泄不满之意。他冷冷扫过周遭怯懦住嘴的门下,无人敢与其对视,皆在他锐利目光的注视下垂头尴尬不已。
“先前闹腾的欢快,怎地这才死了个人,便被人家吓破了胆么?”守穗讥讽冷笑,环顾周遭,却没一人出言搭话,使得他更觉不豫,又是一声冷哼。
待得训斥完自家麾下,守穗暗自骂了一句“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东西”,转而与呼延遥遥相对,片刻后那阴森面上倏然露笑,“自先前与呼兄一别,转眼我俩已有两万余年未见了吧?时别两万载,呼兄倒是风采更甚往昔,看来也是功力大进,可喜可贺啊!”
呼延眼神毫不躲闪,平静望着守穗双眼,却是淡淡应道:“这两万余年不见,看来守兄已然尽得剑圣真传,一朝出关剑惊天下,轻易夺取了剑魔门,这本事与当年当真不可同日而语,也该是同喜同贺!却是不知守兄今日齐聚百万门人,来我血刀魔门前唱戏,捣腾出这一番热闹,又是何意?”
这般强势逼宫,竟被呼延说成“唱戏”,嘲弄、羞辱之意令剑魔门人皆尽面色难看,哗然渐起便要与其唇枪舌战,却被守穗双目寒光一扫,威吓得强行止住,自是更觉羞怒难当,却也不敢再闹了。
“哈!呼兄有所不知,我一经归来,便自听闻呼兄之事,被魔界之人传得有鼻子有眼,只道呼兄受得圣人世家齐齐逼迫,逃出荒兽山谷之后,早已惨死在异族之手。这魔界之人所言不堪入目,我……本座听得气愤,却也无从替呼兄辩驳,但想及当年情份,便想帮衬呼兄家室一把,将弟媳收入麾下,也好替你照拂,倒也是一番好意呀……”
守穗之言听得许员外怒不成声,“你……你!你狼野之心魔界路人皆知,还敢满口胡言,羞辱我家主上与夫人,你……!”
呼延伸手一拦,止住许员外的愤愤不忿,目光嘲弄,冷笑道:“哦?如此说来,我还该谢谢你这‘一番好意’了?要我说来,我此时便该感激涕零,朝守兄纳头便拜,就此忠心侍主,替守兄鞍前马后,是么?”
他呼延本是反讽之言,但那守穗竟似无所觉,反倒视之为理所当然一般坦然应下,犹自欣慰道:“呼兄如此识趣自然最好,也免了你我兄弟还要兵戎相见。”
“哈!”
呼延实在是被这守穗恬不知耻给逗笑了,摇头失笑道:“说来也巧,此番我归来也欲做一番大事,原本对那无主的剑魔门极有兴趣,奈何守兄先行下手,却是晚了一步……”
言及此处,呼延不顾守穗那几欲噬人的寒目,兀自环视那剑魔门人汇聚的人海,似是有些不满意,犹自叹道:“我观今日剑魔门人并未来齐,也罢……明日吧,明日还望守兄务必召齐剑魔门上下人等,你我便在这山门前当众一战,以生死论成败。败者自不需提,胜者可得两大强门,你说……可好?”
他这番话实在出人意表,漫说是那剑魔门中人没想到,连血刀魔门中人,许员外与柳烟等人也是闻言错愕,朝他投去疑问目光。
但无论如何,单凭二人争锋相对的这三言两语,两边的气氛便再度绷紧到了极致,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