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中年女人拧了拧脖子，回答，“我们已经往组织里送入了足够多的卧底，足以撑起情报网络了，而且现在组织内部已经不是白兰......”

    “等等。”水无怜奈皱眉，“向潜伏在敌方阵营的我透露这么多情报没有问题吗？”

    没有哪个势力不会考虑麾下卧底变节的风险。

    “没什么问题，从分析师给出的报表来看，组织现目前新招的人手......”女人说到这里，语气古怪起来，“卧底的比例说不定过半了。”

    “啊？”水无怜奈震惊。

    “就好像有利可图一样，官方的私人的，这些特工全都像不要命了一样往组织里塞，其中甚至还有跨海而来的精锐雇佣兵。”

    中年女人也摸不着头脑，她做了大半辈子的特工，这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哪怕老对头kgb还在那会儿，也没有这种堪称卧底团建的盛况。

    “我还以为你会知道一些原因，毕竟你是我们众多卧底中，唯一能摸到白兰地手下的人。”

    “我怎么可能知道，白兰地都失势了不是吗？”水无怜奈仰头盯着镜子上的照明灯，“之前我还以为你们会让我去向朗姆献媚呢。”

    “白兰地的失势只是暂时的，平衡手段而已。”看出水无怜奈不知道内情，女人没有追问，转而回答她的疑惑。

    白兰地得势的时候，boss扶持朗姆；朗姆得势时，boss自然更看重白兰地。

    什么信任，心腹，魏武曹操还好梦中杀人。

    至于乌丸莲耶这样藏身在幕后遥控势力的人，要是没有在组织中扶持出相互对立的利益集团，等待他的下场只有灭亡。

    录音带结束，中年女人悄然离去。

    只留下水无怜奈留在休息室里，沉浸于卧底过半的震撼中。

    她知道组织的卧底不少，对于卧底，她在白兰地那里听过这样的说法，那还是她刚被白兰地逮住时的事情——

    世人都有能够被收买的价码，就像你，你的价码是家人，换言之谁掌握了你的家人你就忠于谁，那么对我来说，你这个卧底和其他的干部又有什么区别，只要能用不就好了吗？

    ......

    可即便如此，过半的卧底还是太离谱了。

    当然，这看似不可能的现象，背后还是有可以解释的原因的。

    一是朗姆的改革触及了岛国地下世界既得利益者的利益，他们或偷袭或战争，导致朗姆手下出现不小的成员缺口，而组织招新这种事情，不是随便贴个招聘广告就能解决的事情。

    重要的是招来的人得有一定的能力，能快速接受地下世界无所不为的做事风格——那问题来了，到哪里去找那么能力不错且心黑的自由人呢？

    二是重点，也是这些势力突然不计成本投入的原因。

    浅仓真深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明白一直限制赤井秀一这种柯学战士的自由极其困难，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他找到个机会逃了出去。

    所以为了避免此事发生以后的恼怒，他将赤井秀一返老还童的录像拷贝多份，连带宫野志保的检测结果，贴心送给了朗姆手下那些其他势力的卧底们。

    这份情报的传回，直接导致了那些老不死们的疯狂，以前还只是卧底，现在雇佣兵、私军等等都参与了进来。

    而做出这样布置的浅仓真，考虑等赤井秀一用处没了就干脆露个破绽让他逃走——他想知道到底赤井秀一是力挽狂澜汇聚众多势力讨伐组织，还是惨遭逮捕送进实验室继续被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