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带了点威胁意味,没有哪家公司的账目是绝对经得起检查的,何况张怕还帮忙自查。想要平安无事,只能尽管结束检查。
张怕喝口水又说:“我不希望你们出事,问题是龙建军出事了,还有领导出事,你们要感谢龙建军的逃跑,可以背负许多罪,只要他不被抓,你们就可以把事情推到他身上,就可以安然脱身;而我希望的是九龙集团没有事情,我不倒,你们的钱才不会倒。”
“事情是双方面的,人多会站在自己角度考虑问题,你们想收到现钱,这没问题,可我更想公司安然无恙,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再抽出大资金回购股份。”张怕沉默片刻又说:“所以,我要押后还款日期,希望你们能理解。”
“我们凭什么要理解你啊?”段锐说道。
张怕说不需要,可不论需不需要,我现在都是没法还款,所以还请理解,毕竟你们要自保,我更要自保。
这就是图穷匕见了,张怕给出最鉴定答案。
董事们肯定不愿意,一时间有些喧闹。
张怕等他们说够了,然后又说:“其实是两个方案,年底给一千五百万,可如果公司度过这次危机,你们可以选择不退股,你们也没事的话,既然分红利不好么?”
这是最好的办法,没有人希望出事,可要是挺不过这次危机怎么办?
别看挂着董事名头,也都是有钱人,可事关股份所属,他们还真做不得主。
张怕说:“你们回去撇清撇清关系,再商量商量,实在不满意,咱们明天看继续开会。”
董事们无奈了,折腾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结果?
张怕看眼时间,认真说话:“自肺腑的说,我不希望你们退股,咱们大家一起展一起赚钱不好么?”
“就这么点儿股份?”段锐又说话了。
张怕摇摇头:“知道不?就你这行为,搁任何故事里都是挺不过一章的主儿,说这么多话有意义么?”
段锐又要怒了。
张怕抢着继续说:“你们要相信,如果事情不是特别严重,应该不会一下调查这么多干部。”
董事们当然知道这个道理,稳定很重要,影响很重要,所以很多案子都被压住。问题是这些人确实有问题,万一真的霉运当头怎么办?
这时候的张怕很累,说上这么大堆话,累舌头又累心。刚才时候的很多话都是真的,比如不希望这帮家伙撤股。
有这些人在,九龙集团就还是九龙集团,会避免许多麻烦。尽管其中肯定有某个、或是某几个人要被调查被拘起来,从此做不成董事,可只要大多数人还在就好。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有董事特别急着退股,这是有了跑路的觉悟,万一事,可以马上拿钱走人。
所以,尽管张怕说得合情合理,依然有人选择退股,甚至有个董事开价一千两百万。
张怕多劝说一会儿,也不玩那种逐个击破的游戏,就是当着大家面说话:“五百万,现在选择退出,只有本金可以拿,我是替你们在承担风险,假如我被抓,公司化为乌有,这五百万就是我自己担下来,当然这不是强求,如果你们不着急,可以选择在年底拿一千五百万有可以性选择继续持有股份。”
从五千万变成五百万,这价砍的。董事们不说话了。
张怕说:“咱这样,也不差一天两天的,大家回去商量商量,有什么结果明天开会定下来,可以吧?”
这还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张怕是大股东,是收购方,人家说了算。
当然,你可以把股份转让给别人……那是另一回事。
张怕说了话,加上句告辞,转身出门。
跟这些人说话太浪费时间,可是还不能不说。离开办公室,想了下走去人事部。
王宇也在开会,从洗脑角度来说,她做的比张怕好,跟员工们普及居安思危的道理,和如何稳固自身优势。
隔着玻璃,张怕看上两眼,回去办公室坐会儿,让秘书准备车,他要回去剧组拍戏。
坐在曾经属于龙建军的豪车里,听着轻放的音乐,看着车窗外景色变换,心里难免有点感慨,跟坐出租车是不一样,连音乐都格外好听?
一路无语,司机沉默如金,不会像出租车司机一样问东问西。
想着想着,忽然无声轻笑一下,他当初差点把这个专属司机给辞掉。人事部王宇不同意,说别人没有司机可以,你不行,你是公司脸面。
张怕没能说服她,也就没再坚持。被迫拥有高档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