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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少年初长成 第0029章 魏王忱嵩,功高震主(2/2)

里却是密密麻麻的写着“今日无事,弄花赏草”、“整日观花,未曾出院”等诸如此类的记录,找不出半点有用的信息。忱嵩膝下的两个儿子,也都以花木来取名,长子名为忱沁枝、次子名为忱劲柳。可见这位军伍出身的堂堂藩王除了上阵杀敌之外,喜好着实是独特且专一。

    藩王忱嵩摆弄着桌上刚刚差人从蛟州一路运送而来的寓意为生死相隔的一株“彼岸花”,胸有成竹地问道:“那逍遥元翦亲赴秦州,夫子,你说他会替我杀了那剑仙之子吗?”

    被藩王尊称为夫子的老人面目丑陋,嘴角之下还长着一枚豆大的黑痣,抚须冷漠道:“必然是不会。”

    忱嵩手中拿着一把精致匕首,低头裁剪着奇花的杂乱枝叶,不解问道:“那夫子何必费此周章,折了我安插在逍遥宗的眼线?”

    夫子像是审视不肖子孙一般看着这位王朝第一藩王,破口怒骂道:“拙口钝思,朽木难雕!有你们这样的后辈,难怪那人会说我大兆只兴五百年!”

    堂堂藩王,面对老人的怒骂,竟依旧低头无动于衷。

    丑陋老人转念一想,又叹气道:“哎,但是说来,忱氏你这一辈人之中,也就你忱嵩还能雕琢一二了。想要与天对弈,我也只能把复国的赌注都押在你的身上了。”

    藩王忱嵩眼中闪过一丝阴郁,抬头继续恭敬地问道:“夫子,你既然说过那西蜀剑仙之子是紫薇星转世,西蜀晏家终有一日会掀翻了我那位皇兄的龙椅,那我若是现在派人去把那个叫做晏龙雨的孩子给杀了,那会怎样呢?”

    这位敢对当朝帝王的家事指手画脚、品头论足的老人,板着脸,不耐烦地说道:“蠢材!我是否还说过王朝更替乃是天道循环?你如今就算能杀了一个心志还未觉醒的紫薇星,日后也还是会再出现三个四个,直到紫薇登顶、天下易主为止。而你我二人又多少的春秋年岁,能等到下一个紫薇星重新问世?!”

    “你祖宗我,让那身负气运的逍遥宗主元翦主动入局,逼他去秦州干涉晏龙雨南归,不过是为了促其觉醒紫薇的救世之志,推波助澜,助他早些时日问鼎天下罢了。”

    藩王忱嵩,低下头去不露锋芒,温顺一笑说道:“这么说来,那少年真正称帝之日,才是夫子你助我光复咱们大兆之时?”

    其貌不扬的老人略微点头,起身走出了小院,说道:“还算你小子有些城府!不枉我多年的栽培。”

    “晚辈恭送夫子。”一直低头摆弄花草的当朝实权藩王,抬头瞪眼看着老人离开的背影,脸色阴晴不定,时至壮年的他外表沉着内心狂傲,可二十多年来,却始终不敢当面顶撞这位令他望而生惧的夫子。

    因为这位自称是其祖宗的老人,姓忱,名耳,自天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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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浮沉醉的路上,花凤举心思深重,走得很慢,他倒不是在担心自家侄儿的安危,连启山白衣都说那小子是天上的什么星降世了,又怎么会轻易的死在这里?只是中年人在见过了逍遥元翦之后,莫名觉得凉了十五年的心突然变得燥热了起来,就好像猛地想起自己忘记了一件很久很久以前很重要的事,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事。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是雨过天晴后的爽朗景象。

    花凤迈着懒散的步子,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浮沉醉外的街道上。

    经昨晚一事之后浮沉醉大门前此刻已经挂上了“今日谢客”的牌子,大门紧闭,已是身心疲惫的花凤举径直推门而入,没有多做打量。

    酒楼内光线昏暗,血腥气扑鼻,只是遍地的尸身残躯已经被莫非派人给清理干净了,花凤举环顾四周,发现大厅中靠窗一处的座位上笔直地坐着一人,正是坐在此处一夜未曾合眼的少年晏龙雨。

    少年左臂上包扎的伤口隐约渗出血水,面容憔悴,眼角挂有泪痕,他缓缓站起身来后,平静问道:“凤叔,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花凤举如实简洁答道:“有人设局,借逍遥宗之手来杀你,好在逍遥宗主只是借贺老前辈之手清理了门户,没有动杀你的心思。”

    少年道:“是那崇国公,姚崇?”

    中年人道:“不是,另有其人。”

    晏龙雨突然反问道:“那因为我而死的韩江龙韩大哥就白死了?这浮沉醉里的十四个无辜伙计就这么白死了?”

    心情本就有些烦躁的花凤举来到少年身前,漠然看着他那布满血丝的双眼,一字一句郑重说道:“对!就是白死了!没有我,没有贺老前辈,没有他韩江龙、黄文莽,没有那已死的十四人死在你之前,你也白死了!可是你有什么办法吗?就凭你,能为他们报仇吗?”兴许是觉得自己语气有些重了,青衫中年人自嘲一笑,抬起双手搭在了少年的肩膀上,“行了,你可是西蜀剑仙之子,人人羡慕的翩翩少年郎啊,别他娘像个死气沉沉的小老头似的,给叔笑一个。”

    晏龙雨皮笑肉不笑地微微咧起了嘴,“凤叔,你哄小孩儿呢,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我知道自己优柔寡断狠不下心来,但我不想给我爹丢脸,你以后多敲打敲打我,想骂便骂。”

    “不过,我是个记仇的人,他们的仇,我日后一定会亲手替他们报的。”

    花凤举竟突然觉得有些欣慰:孩子长大了。

    西蜀凤绝感慨了一阵,终于打着哈欠,向楼上走去,“这就对了,少年人就该有少年人的样子,而我这个中年人,该上楼补觉喽。”

    “呃~~楼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