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夜幕之下,月华倾泻一地光辉,茫茫大漠,连绵山峦,星月妖娆而神秘。
匈奴的大帐之中,冒顿单于集结在他之下的匈奴最有权势的四大贵族,商议如何将二十万汉军一举歼灭。
匈奴“四角”:左贤王(匈奴王子),左谷蠡王(luwang)、右贤王、右谷蠡王,齐齐到会。
当晚,他们制定出一套绝佳的作战方案,准备三日之后,向边境汉军发出致命地袭击。
为了庆祝之前几次的大胜利,也为了预祝三日后的最终胜利,匈奴人欢舞畅饮,全民一片狂欢。
而就在这个夜晚,两个黑衣人,竟然在匈奴部落的同一个大帐之外不期而遇。并且,两人前后而至,时间上不过只差一个转身的功夫。
显然,他们的目标相同,心底的盘算也相同。只不过,后者来的时候,前者已经成功了。
乌金面具的男子,成功办完他要做的事情,从冒顿单于的大帐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却被迎面而来的武装军首领撞见。在二人目光相对的那一刻,彼此都有些怔然。
面具男子显然并不想多做停留,就在他想快速离去,与武装军首领擦身而过的一霎,那人突然开口,低声道:“阁下到底是谁?”
面具男子并未回答对方的问题,脚速加快,几个轻盈的飞身,就已离开匈奴的军营。
然而,武装军的首领却是紧追不舍。这一次,他必然要揭开对方的身份之谜。
季布与钟离昧的奔跑速度,是当年西楚五将中最迅捷的。论武、论兵、论战场作战,亦可谓当世一等一的名将。若非当年楚军断粮,联军四处使诈,彭越在楚国后方迂回捣乱,龙且二十万大军又毁于齐国,使得楚军主力尽失。
否则,即便汉军樊哙、灌婴等人凭借数倍数量优势,在正常的较量中,也必望尘莫及。这也是为何楚国已亡,刘邦还要对季布和钟离昧赶尽杀绝的原因。
然而,就是这样的季布,追赶起前面的面具男子,却还是颇为吃力。
夜色浓浓下,那男子一袭黑色劲装,身材挺拔,动作迅猛如狼,步履矫健如风。
世间能高于自己的男人委实不多,难得遇到这样的绝世高手,季布更为解开对方的身份之谜,而更加卖力地追逐。
草原的长鹰,划过漠北的上空,黑夜即将过去,黎明就要来临。
而两个黑色的身影,却在这个夜晚,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
他走,他便走;他停,他也停。
乌金面具的男子陡然顿住脚步,回身立定。身后的季布收速不及,险些一个踉跄倒地,被面具男子的强健臂力稳稳地拉住。
面具男子冷目看向同样一身黑色紧身衣的男人:“兄弟,你追了我整整一夜了,是不是也该停了?”
眼看天边泛白,他可不想在光天化日之下,还继续这个捉迷藏的游戏。
“嘿嘿……兄弟,”被人□□裸地怀疑动机,季布不好意思地笑着挠头:“这算不算你又救了我一次?谢了哈。”
“我没空陪你玩儿,失陪。”
“兄弟,等等,喂,兄弟……”
季布紧追不舍,在男人转身的一瞬,突然发力。 不过,面具男子却早已料到他的行为,极为机警得一个闪身,巧妙避开了季布迎面而上的步伐。
“你又想做什么?”
“在下并无恶意,”
季布一把扯下面巾,露出自己的面容,双手抬在两侧,示意自己不是坏人:“听兄弟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咱们或许认识,或许……还是老乡。”
“呵呵……”面具男子浅浅一笑,声音在面具的覆盖下,说的每一句话听上去都是闷闷的,让人辨不出说话人原有的声色。加之,面具遮住了他的容颜,让人无法看到他的真实容貌和表情。
不过,季布依然可以从他那双奇特的眼眸中,判断出对方对自己并无恶意和反感,尽管他已经追了他整整一夜。
不知为什么?他每次看到他那双俊美而神秘的眼睛,就有上去接下他面具的冲动。在他看来,男子的眼睛不亚于他曾经的“王”。只是,这男人却是如此机敏警觉,他实在不好得手。
“在下姓季,乃是中原人。”季布先亮出自己的身份,以期望能让对方放下戒备:“敢问兄弟是?”
“你是哪里人与我无关,我是什么人,你也无须知道。”乌金面具下,男子的声音,有着拒人千里的冷然。
“兄弟别误会,在下并没有别的意思,”季布沉声道:“实在是因为,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那么你一定是认错了,我并不认识你。”
“好吧,就算我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