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可以让刘邦消除对刘盈的怀疑,并且,以刘邦现在的心情,莫紫嫣自是可以确定,她将被复立后位。然而,面对这个猜忌之心如此之重的大汉帝王,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无疑会引起他更大的猜疑,甚至是忌惮。
想要真正毁灭这个男人,只拥有治理后宫的权利,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若想真的除掉仇人,她必须参与政权,掌控前朝的势力。
只有在朝中拥有权力,她才能完全实施她的计划。可是这样的权利,并非是说说就能得到的。
做得太好,刘邦会忌惮她的能力;做得不好,自然不会真正的掌握实权。
所以,她既要做好,却也要让刘邦消除对她的戒备。以退为进,便是要消除刘邦的猜忌。
“为陛下解忧,是臣妾作为妻子应尽的义务。”莫紫嫣轻轻抽离男人的怀抱,缓缓沉声道:“如同三年前臣妾从昏迷中醒来,得知陛下被匈奴军围困,就第一时间为陛下献计解围;冒顿强行和亲,为不离开陛下,臣妾忍辱负重,入关为大汉祈福。可是结果呢?有多少人会设计陷害臣妾?到头来,臣妾连陛下的信任都得不到,却反而差点害我们的孩子失掉性命。”
“咳咳……朕……”
“陛下既然不相信臣妾,不相信盈儿,就请陛下废去臣妾的后位,以及盈儿的太子之位吧。”
她的声音微颤,字字句句都是委屈,以至于就连身为丞相的萧何都觉得,皇上实在是有太多地方愧对了皇后。
“朕方才不是说过,是朕对不起你,朕错怪你了吗?”
能让大汉帝王在臣子面前,说出这样的话,这已经是刘邦破天荒的卖掉面子了。他从前能在鸿门宴上对项羽卑躬屈膝,能在彭城对项羽下跪求饶,可是对于女人,他还没有在臣子面前妥协过。
“陛下是说过,可是也会有人,还能找到新的方法来诬陷臣妾,到时候难保陛下不会再疑心臣妾。”莫紫嫣突然退后一步:“臣妾不想再过这种没有安全感的日子。”
言罢,她突然正色道:“陛下,请谈正事吧。”
“嫣儿……”
莫紫嫣没有给刘邦后续说话的机会,直接开始了新的话题:“三年前,臣妾一梦,并没有令陛下警醒,如今陈豨在代地已反,韩信、英布、彭越等异性诸侯王,若是看到实力不若自己的陈豨都反了,他们会如何?”
在众人沉思的目光里,莫紫嫣继续道:“诸侯之间都在暗中看着、比着;他们现在只是在观望着,可是陈豨这一反,反得风生水起,诸侯势必心头大动,反心四起。”
“是啊,臣等担心的,便是此等趋势迅速蔓延开来,危患将是不可估量的。”萧何道。
“所以,才要将陈豨困在赵国。”莫紫嫣看了看刘邦:“我记得,当日在灵安观,陛下曾言要亲征,对吗?”
“不错。”刘邦点头道,他的确想过出征,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毕竟年事已高,大臣们也都在极力反对,而他也再不是当年反秦抗楚的那种心气。
“娘娘,臣等皆认为,陛下年事已高,不宜亲征,还是改由他人率兵出征吧。”萧何道:“天子出征,这毕竟非同小可啊。”
“不错,古来天子出征,自然非同小可。可是,所能达到的震慑力,也同样非同小可!”莫紫嫣看着萧何道:“丞相大人认为,有谁能代替陛下的天子之威?”
“这……”
面对萧何的迟疑,莫紫嫣有一百个理由让她的观点成立:“汉军中最骁勇的猛将,当属樊哙、卢绾、灌樱,可是他们几人加起来,也抵不过一个英布,更逞论韩信?没有韩信在背后支持,陈豨的造反就只能在赵、代两国做困兽之斗。燕国与赵、代两国毗邻,卢绾被陛下封为燕王,而此次陈豨反了,卢绾必然没有拿出真正的兵力,否则赵、代的叛军不会一下子形成如此之重。”
“这个卢绾!朕也怀疑他并非拿出全部的兵力!”刘邦道。
“因此,敢问陛下,如果您不亲征,有谁能调动卢绾在燕国的兵力讨伐陈豨?我大汉国的兵力,总不能用来全部去镇压反贼,若是长安城的兵力一旦倾囊而出,匈奴的大军即刻挥师南下,到时候大汉国腹背受敌……”
莫紫嫣的话,让刘邦、萧何、陈平三人皆沉默。
身为大汉第一智囊的陈平,都不得不承认,女人在军事上有着独到的眼光,而不管她是否在酝酿更大的阴谋,却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这番话,无疑戳中了大汉国的软肋。她所分析的,就是目前的局势,她所说的方法也是唯一能解决的方法,而她显然比他们这些男人,看得更透彻,更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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