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尹……”金麟微闭着眼,单手搭上她的肩膀,“帮我,帮我传达下……我”他喝的有些迷糊,有些语不成句。
“是。”水尹低首附耳过去,即使对方说的片言残语,她都听得仔仔细细,一句不漏。她秀美的丹凤眼眼里多了几分落寞,也许有些人,注定,可望不可即。
“我扶您去休息吧。”,对方有些模糊的闷哼一声。
黄字狱。
临风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的心情,水尹看向他的眼神,怨愤得似乎想要撕了他一般,而那教主金麟,那样怆然离开的身影。
他深呼吸又叹了口气,望着结着蜘蛛网的牢顶,虽然他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却结结实实地感受到了那人的失落,难过。
在接下来的几天,除了伙食从白米饭变成窝窝头,鸡翅变土豆,食材还算新鲜,没有说惩罚他故意弄些剩饭剩菜。
好像他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什么阶下囚,傲天教这也不是什么教派,只是个收留的院子而已。
平淡的仿佛毫无联系与瓜葛,他咬了一口窝窝头,味道很淡,不过不影响口感,就着土豆丝吃了几口。
他想出去。
但眼下的情况,他是想见缝插针也难,接连好几天,除了固定送饭的,几乎没其他人。而这牢笼,他用指甲弹了下,结结实实的钢铁铸成,再瞅一眼拳头大的铁锁。
他觉得现代里没写个开锁手艺实在是此刻的最大遗憾。
其实他也尝试了,无论他是鬼哭狼嚎,还是唱歌嘶喊,都没有什么动静,没有什么人过来视察情况,一切,静的可怕。
仿佛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这样子,究竟要关多久?
第三日。
午时,又到了一日的送饭时刻,临风此时心情也从慌张,迷茫,变得平和了许多。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他身上有小刀,外面的铁铸牢笼他破坏不了,若真的去破坏也太容易被人注意到。身上好在一直留存着小刀,他准备发挥愚公移山的精神,每天在床下挖坑,没准哪天就挖出去了。
他计算过时间,也就三个月的时间,至少,摆脱这牢笼,即使还在傲天教内,他想办法乔装下,没准还是有出逃的可能。
看着面无表情接过饭碗的临风,那侍卫道:“常人被关在此,恐怕多过几日也就疯了吧,你倒是淡定。”
临风啃了一口窝窝头,神色有些迟钝地看了一眼侍卫,随即收回了眼神。
寂静,无人,漫无天日,的确会让人发疯,不过他心里有了主意,有了希望,眼前的遭遇,也就没那么可怕了。
“啧啧,才几天就已经变傻了吗?”侍卫嘲笑他道,“真傻了可不好,堂主还让我传话呢?”
他吃窝窝头的动作停滞了下来,等着那侍卫继续说。
“班景的命,你若想要,就老实呆在这,不然的话,就别怪教主不客气了。”
他的瞳孔不由的一缩,班景的命,那人究竟想要做什么?手上的窝窝头与碗登时一个洒落在地上,一个摔碎在地上。
“看来还不傻嘛。”侍卫嗤笑道。
临风双手紧紧拽住铁杆摇晃起来,厉声喊道:“带我去见教主!”
侍卫双手叉腰,眼神轻佻地看着临风,“哟,你当自己是什么呢,都在这是个阶下囚了,还想指挥我啊?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说着,一脚将临风踢翻在地。
临风伏在地上,吐了一口嘴边的稻草杆,一时间有些失神。
“我告诉你!……”那侍卫还想说些讽刺的话,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
“够了。”一抹水蓝色的身影出现在这黑漆漆的牢狱里,她梳着简单的发髻,别着一枚玉簪,她底子好,即使这边简单,也照样看着让人觉得眼若秋水,面若桃李。
水尹这次看临风的眼神没有掺杂太多的情绪,只是跟做任务一般,枯井无波。
“属下拜见水堂主。”
“下去吧。”
“是。”那人退下离开了,留下水尹跟临风对峙。
水尹神情自诺地俯视着牢狱里的临风,“面色不错。”
这个女子实在是不一般,他也没法得知这人心思纠结想着什么。他抬首目光坚毅地看着她“我要怎么做,才能见到教主?”
“这个嘛,要看我的心情了。”水尹眼帘轻起,嘴角浮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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