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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真相(2/2)

神采。

    “奴婢已经将她绑了,给你送了来”芙蕖拍了拍手,护卫将五花大绑的碧莲推了进来:“秦小姐还有话要说?”

    “难怪你一向反对我与瑶儿往来,时刻提醒她是我的仇人。怎得突然好心将她生辰告诉我,原来你把我也算计进来了?”秦子楚目光晦涩的看着秦冰冰,这是他的好妹妹,为了算计fèng瑶,不惜毁了他。

    秦夫人心中震动,难以置信的看着秦冰冰,竟是没有料到是她

    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秦子楚,随即看向事迹败露,倍受打击的秦冰冰,气得唇发抖。

    身后的婢女搀扶住秦夫人,秦夫人稳住了身形,拉下脸给荣王妃与户部尚书夫人赔罪:“冰儿她糊涂了,今日之事我让她给你们赔罪,改日亲自登门道歉”说罢,一记利眼扫向秦冰冰。“孽障还不跪下?”

    秦冰冰浑身一颤,脸色青白的杵着。双目死死的瞪着芙蕖,可别人挖了坑等着她跳,她又怎么翻身?

    紧了紧手指,看着众人眼底的幸灾乐祸,秦冰冰整个人仿佛掉进了冰窟里。当初她父亲官拜丞相,她们都是处处巴结她,话里话外,想要聘娶她做儿媳。如今却是恨不得落井下石,踩得她今后再也无法翻身才痛快

    扑通

    膝盖重重的磕在地上,心里头不觉得痛,只觉得屈辱深深的烙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

    户部尚书夫人吃人一般的目光落在秦冰冰的身上,看着她不知悔改,不情愿的下跪,嘴巴逼得死紧,一句话不肯说。冷笑道:“巧儿福薄,承不起秦小姐的赔罪”说罢,朝荣王妃点了点头,带着苏巧巧愤怒的离去。

    “秦夫人还是早些带着她回去,这小脸白的,莫要魔怔了才是。”毕竟这里头损伤最严重的是苏巧巧,秦冰冰虽然是算计fèng瑶,到底是没有得逞。她不好惩罚,荣王妃便下了逐客令。

    秦夫人吞咽下这口恶气,狠唳的剜了芙蕖一眼,她想要带走芙蕖,可奈何秦冰冰荣王妃没有追究,她自然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冷哼一声,带着秦冰冰离开。

    秦子楚这回倒是正经了,拱手作揖道:“今儿个对不住了,我与世子妃只有一面之缘,遇上劫匪她救了我一命。”说罢,看了fèng瑶一眼,跟着离开。

    府里头出了这样糟心的事情,宴会是开办不下去,众人纷纷辞去。

    荣王妃看了fèng瑶一眼,压下心头的火气,冷声道:“初儿,你带瑶儿去上药。”顿了顿,叮嘱道:“秦冰冰的事情,你别插手。户部尚书虽然是献王的人,如今已经有意投向晋王,今日他女儿遭罪。为了表忠心,定会对秦容下手。咱们且等着便是”

    云初应了一声,带着fèng瑶离开。

    fèng瑶有话问芙蕖,若是留她下来,荣王妃定会容不下她。路过芙蕖的时候,微微一顿,沉声道:“你随我来”

    荣王妃正欲开口,被姜老夫人使了眼色制止住。

    芙蕖跟着fèng瑶回了秦楼,fèng瑶将云初打发出去,将门合上。

    芙蕖扑通跪在地上:“今日奴婢擅作主张,险些陷小姐声名不保,请小姐责罚”

    fèng瑶看着她没有说话,良久,沉静的说道:“沈知音,这里头只有我们两个,你不必再伪装。”冰冷的手指捧着采芙新斟的热茶,丝丝暖意顺着手臂脉络流淌进心里,却依旧是冰冷一片:“你勾引云初是真,你骗我也是真,挑拨我与他之间的关系亦是真。只不过,你知晓我对你起了防备之心,断然是因为这件事而引起,所以你头脑灵敏的想好了托词,挑不出错出来”

    “小姐……”

    “你能骗秦冰冰,却是骗不了我。我从不曾用香膏,你怎得会去如意斋买香膏?你是一开始便将目标放在秦冰冰的身上,借她的手来对付我。可让我疑惑的是你并没有害我之心,究竟是为了什么?”fèng瑶目光晦暗的看向芙蕖,纵然她当初养在深闺心性单纯,可教坊几年,她早已改变,城府深沉。但凡她对云初有一点不信任,依着云初不愿多说的性子,恐怕当真遂了她的心意

    芙蕖紧咬着唇,不吭声。

    “你若不如实交代,我便将你送回教坊。”fèng瑶眼底凝结着寒霜,她不会在身边留下任何的隐患。“秦冰冰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找她下手?”

    今日之事芙蕖的目地不是她,而是秦冰冰,并不是如她所说,是为了替她铲除异己

    芙蕖眼睫轻颤,半晌,就在fèng瑶以为她不会说的时候,听到她干涩的说道:“小姐又是为何要对付二小姐?”

    fèng瑶一怔。

    “我与小姐的目地一样,都是为了报仇可恨我人单力薄,一个教坊罪奴,如今是身份卑贱的陪嫁丫鬟,又怎得能敌得过有权有势之人?只能出此下策,倒是连累了小姐”芙蕖话虽说的愧疚,可眼底却没有半点悔意。

    “秦容?”fèng瑶惊愕的说道。

    “没错害我沈家的凶手,就是他”芙蕖神色有些激动,双眼圆睁,恨意毫不掩饰

    “你如何肯定?”fèng瑶骤然收紧了握着茶杯,白皙的手背上,青筋狰狞。

    芙蕖冷静下来,注视了fèng瑶良久,眼底闪过挣扎,终究是缓缓道来:“秦容效忠献王,献王觊觎皇位已久,他想得到沈伯父手里的一枚号令军队的玉玦,所以明里暗里拉拢沈伯父。可沈伯父为人正直,并不被他所用。献王怕沈伯父会被晋王收拢,想迫害沈伯父,但是他是皇上最宠信的儿子,盯着他的人何其多?他自然不敢亲自动手。因为他知道沈家的秘密,皇上又怎得不知?秦容便成了他手里的一把刀,但是秦容却是诡诈之人,他串通了白素素,煽动fèng玉向安敏公主献计。”

    “安敏与献王一母所生,皇上岂不是会怀疑献王?”fèng瑶心绪颤动,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紧紧的绞着微微发抖的手指。若当真如芙蕖所言,那么与她前世所发生的事情,便能够联系起来。

    当初安敏说是fèng玉献计,她怀疑过fèng玉受人指点,原来竟是白素素。

    是了

    她怎么会想不到?

    姜家白素素倒戈,指责秦冰冰,秦容却没有动静。那时候的白素素低贱如蝼蚁,随便一手便能碾死了。偏生他们忍气吞声了,想必这件事做的隐秘,却依旧留了把柄在白素素的手中。

    最后,白素素却是死在了秦子楚的手里

    芙蕖冷嘲道:“这也是献王的高明之处,皇上秉性多疑,又极为的自负。他派人盯着献王,定不会出差错。若是旁人所害,他定会怀疑献王,可偏偏是安敏公主。当初痴恋国师,明里暗里弄死了多少女子?所以皇上相信安敏是单纯的为了国师,而对沈家动手。他相信自己,也相信献王绝不会愚蠢的找安敏动手这样大的事情,安敏又是冲动的性子,似炮筒一般,一点就着,献王断不敢冒这样大的风险。”

    “所以,你觉得是献王与秦容所为?”fèng瑶幽幽的说道,可心里却不太确定。

    献王吗?

    fèng瑶摇了摇头,恐怕未必。

    “不想分一杯羹的人多着呢”芙蕖眼底燃烧着仇恨的烈火,却又隐藏着深深的不甘,痛恨自己的无能

    “你从何处得知?”fèng瑶怀疑是有人刻意透露给她。

    “小姐忘了我原先是什么身份?官妓我进府之前,便被嬷嬷逼着接客,哪里是清白之身?从进去的时候,我便没有想过能活着出来,是仇恨支撑着我咬牙挺过来,也打听到不少的消息,可又能如何?去那里的人,有几个有胆儿敢将我赎出去?所以我另辟蹊径,将这些年的积蓄全都给了嬷嬷,只求她将我混进德亲王妃选陪嫁的人里面。”芙蕖眼底复杂的情绪已经消退,整个人透着一股死气。

    fèng瑶手颤抖的愈发的厉害,原来她吃了那样多的苦。

    心里背负着这样沉重的仇恨,为之忍辱负重,苟且偷生。

    而她呢?

    她那几年却是好好的陪伴在云初的身边,从不曾想过报仇,认为父亲真的是犯了罪。若不是……若不是临死的时候,fèng玉告诉她,她恐怕依旧被蒙在鼓里。可怜可悲的活着

    “那么,你现在告诉我,为何挑拨我与世子的关系?”fèng瑶语气里带着一丝颤音,她心里隐隐有个念头要破土而出,生生的被她遏制住。

    芙蕖低低的笑了,笑得眼角流出了泪水,悲凉的说道:“小姐,你怕了?你怕什么?这是我与沈家的仇恨,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fèng瑶面色苍白,牙齿紧咬的唇瓣,泛着青白色。

    “世子他虽然没有对沈家动手,但他却是这一切因果的起始若没有他一言,沈家岂会变成如今的境地?他最后虽然想帮助沈家渡劫,可他偏生谁也不找,就找上沈姐姐。这一切恐怕都是命沈姐姐根本不知帕子里藏有乾坤,所以没有及时将消息传递给沈伯父,反而指使秦容有了突破口,使得沈家早早的倾塌了”芙蕖心里对沈楚卿的感觉很微妙,即恨又痛心。

    啪

    手指无意间挥落了小几上的瓷杯,砸落在地。fèng瑶呆滞的坐着,手指紧紧的捏着扶椅,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心里所有的情绪瞬间涌向眼眶,眼眸圆睁,泪水颤巍巍的滚落。

    眼前出现在沈家的情景,府里府外,都贴着年画窗纸,她长的矮小,哥哥长得快,抱着她将灯笼挂在檐下。可她却调皮的冲哥哥做鬼脸,哥哥笑说:“囡囡这么丑,今后哥哥是要担上父母的责任,养你到老了。”眼底却是布满了宠溺。

    她却不懂事,气恼的将手里的灯笼挥打在他的头上。哥哥吃痛,不小心撒手,她跌倒了下去。哥哥早先一步给她做了肉垫子,手摔得骨折了。

    母亲虽然疼爱她,但是格外的看重哥哥。她时常说哥哥若是出息了,得了父亲的器重,将来她的日子会好过些,有哥哥给她依仗。那时候,她只是气母亲的偏心。时常与哥哥置气,可哥哥却是真真将她捧在手心里。因为这一摔,会耽误了学业。母亲气得要打她,哥哥却是跪在地上认错,说他故意吓唬她所以才松的手。

    严苛的父亲听见了,罚他跪在庭院里,厚厚的一层积雪,冻得他病倒了。

    母亲如何不了解她的禀性?知晓哥哥是稳重的人,便罚她跪祠堂。

    哥哥心疼她,便想了法子,让她去给他念书记批注。她那时候捧着云初的字画,并未给哥哥念书记批注,哥哥便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模仿了她的字迹写了交给母亲应付过关。

    她肆意的挥霍着他们的疼爱,天真无忧的活着,是他们将她保护得很好,以至于让她明白人心的腌臜,却依旧没有让她见识过,让她空学了手段,却依旧被人轻易的蒙骗。

    画面在脑海里交错,她病倒时,母亲昼夜的守护,不肯喝药时哥哥变着戏法诱哄她。父亲虽然严厉,可对她打碎他珍爱的宝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是到死,原本她认为维护哥哥的母亲,却是让她先逃了,可她依旧是被抓住。

    如今想想,若是哥哥先走,他会武功,是不是就能逃走了?

    fèng瑶死死的咬着舌,尖锐的刺痛缓解她心口的酸胀麻痹的痛楚,使她保留着一丝神智。

    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太过沉重,她不敢回想,被她刻意的躲避掩藏在心底最深处。如今因芙蕖的动情,这些记忆破土而出,不断的在心里头闪现。

    可,那些疼爱她的人,如今再也不会在她委屈的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维护她,她受辱的时候给她讨公道。

    头顶的那片天,顷刻间,塌了。

    fèng瑶再也承受不住,呜咽哭泣。仿佛浑身陷进了黑暗里,周遭阴冷的空气包裹着她,浑身蜷缩在角落里。

    她难以接受,原来沈家可以避祸,因为她的无知,她的少女心,所以一百多条人命没了

    她难以接受,她孺慕之人,一直在追逐的人,深藏在心底的人,与沈家也有着纠葛。

    fèng瑶紧紧的捂着耳朵,将头埋在膝盖中,任由汹涌的情绪在心里翻滚。泪水洇湿了裙裾,悲凉凄楚的笑无意识从她嘴里溢出。随着笑声渐大,泪水愈发的汹涌。

    她要找的仇人,原来一直是她的枕边人

    她怎么能接受?

    她怎么去面对?

    她口口声声要替沈家报仇,可笑的是她自己也是沈家的罪人

    芙蕖不知何时走了。

    黑暗吞噬了榻上小小的一团。

    吱呀

    不知过了多久,门扉由外而内的推开。

    皎白的月光将一道身影拉长,投射在她的身上。

    fèng瑶浑然未觉,整个人僵硬麻木。将自己束缚在小小的世界里,隔绝了外来的一切。

    纵然恨,却无处可说。

    这对fèng瑶来说,似千刀万剐般凌迟的痛。

    纵然怨,依旧要朝夕相对。

    这对fèng瑶来说,如同炮烙之刑处处煎熬。

    处在冰冷世界里的fèng瑶,浑身被温暖的气息包围,灼得她猛然弹跳开。一双极美的fèng目此刻失了华彩,一片寂灭的黯然,充斥着防备。

    云初手微微一顿,温声道:“瑶儿,是我。”

    fèng瑶一动不动,目光飘忽的落在云初的脸上,似有些陌生,仿佛不认得他一般。

    云初渐渐意识到不对,想到芙蕖离开时的快意,蹙眉道:“芙蕖与你说什么了?”

    听到芙蕖的名字,fèng瑶眼底终于有了一丝神采。喃喃的说道:“她与我说起了沈家的事情,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应该知道沈家的仇敌是谁?”

    云初看着她乌沉沉的眸子,亮得惊人。

    “你想知道?”

    并未问她为何想知道。

    fèng瑶僵硬的点了点头:“我只是可怜她,不想她报复错了人。”顿了顿,苍白的笑道:“听了你和沈姑娘之间的事,心里觉得可惜罢了。”

    “今日她对付秦冰冰,想必她是说秦容谋害了沈家。”云初端详着她的神色,从中得到了答案。“当初沈大人曾言这锦绣山河透着**之气,终有一日会寸寸倾覆。他重新回到朝廷,只是想支持一位心怀天下的明君。可他身低位卑,很难施展身手。我当时便提了句沈大人能堪大用,皇上便留意他来,从翰林院官拜尚书。沈大人成了皇上新晋的宠臣,便招人耳目,之后沈家祖先之事被宣扬而出,事态发展严重我们始料未及。”

    云初似陷入了回忆中,双目放空,手指抚摸着腰间的玉玦。良久,看着fèng瑶道:“暗中之人是谁,我也只是有了头目而已。时辰不早了,你早些歇息。”

    云初起身离去,袖扣却被fèng瑶拽住,偏头看向她。

    “正是因为你这一言,沈家飞黄腾达,招来祸事。所以,你便心里自责,想要劝沈家激流勇退?谁知弄巧成拙?所以,你便将沈姑娘养在身边,留下沈家一息血脉?”fèng瑶知道沈父的抱负,恐怕是有求云初,若是只这一言,着实怨不得他。

    后面所发生的事情,不过是天意弄人

    黑暗中,辨不清楚云初的神色,fèng瑶执拗的盯着他,想要一个答案。

    良久,他缓缓的点头。

    fèng瑶手指蜷曲,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不知道她是沈楚卿,所以没有骗她的必要。如今说给她听,恐怕是想要她心中有本账,莫要给芙蕖给糊弄了。

    “谢谢你。”fèng瑶低声喃道,不知是谢他坦白直言,或是提拔了沈父。

    她知道的,到死沈父都不曾后悔,只是满心对妻儿的愧疚,祸及了他们。

    云初目光沉沉,若有所思的望着她。半晌,淡漠的说道:“你在替沈家难过?”

    “我替沈姑娘难过,她傻了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