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实在敷衍。
“难得的老实人,不管在哪儿都少见的很啊!而刘扒皮么,嘿嘿。”李长定发出一阵冷笑,但却并不详说,反而道:“至于她的长相。”
李长定看了一眼屠夫云雅的手,原来也算满手老茧,更兼无比油腻,而现在老茧褪去,皮肤新嫩,光滑如玉,看来云雅在这上面花了不少功夫。于是问道:“什么是美?”
不等云雅回答,李长定就继续说道。“那些肌肤娇嫩,杏眼桃腮,涂脂抹粉,绫罗绸缎的闺阁小姐,她们的外表自然是美的。可是在我看来,一百个闺阁小姐也比不上一个田间农妇!”
“凭什么?”云雅不服,小时候她最喜欢的就是才子佳人的故事,即便长大后渐渐认清现实,她对故事中的官家小姐还是颇多羡慕。
“闺阁小姐可说是社会的寄生虫,田间农妇却是财富的创造者,这个答案你满意吗?”李长定回答道。
“你。”云雅即便不喜李长定的说辞,但是却也无可辩驳,她终究认得清现实。
“当然,那些女诗人,女词人可算例外。她们也是财富的创造者,只是创造的是文化财富。”李长定接着说道,便如他前世地球历史上宋朝的李清照。
“一个月前,你说你们并不比我们差。”李长定说起一个月前的那次交谈,笑着道,“原则上我是同意你的说法的。但是你知道你们中真正不比我们差的人是哪些么?”
“什么意思?”
“这里面的意思要你自己想。”李长定意味深长地道。
云雅还要询问,不巧此时又来了一个病人,于是不得已停下交谈,只得自己静静思索。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便是傍晚时分,李长定结束问诊,收拾物品,正要领着白阳真人和屠夫云雅一起返回客栈,一个青衣小厮走到近前,揖首躬身为礼,十分恭敬地道:“小的见过几位仙长。我家老爷请几位仙长过府一叙。”
“嗯,你是城南刘老爷的家奴,可是刘老爷的病又犯了?”李长定开口说道。
“我家老爷自吃了道长的灵丹之后,身体比之以往已是大为康健,只是每日午时后背偶有瘙痒,虽然难过,但吃一粒道长所留丹药,也就好了。我家老爷心中感念仙长大恩,是以今日在府中备下晚宴,说是要好好地款待仙长。”小厮躬身行礼,对眼前鹤发童颜的老者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些话李长定听了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城南刘老爷,出了名的土豪恶霸铁公鸡,他会感谢别人?哼哼,简直就是笑话!肯定是没药吃了,痒的难受,所以才求上门来了!不理他!且让他再吃几天苦头!
于是李长定不理这青衣小厮,带着白阳真人和屠夫云雅径直回来客栈。
之后几天,那刘老爷每日都派人来邀请,这一日来的更是刘府管家,李长定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终于答应道:“前面带路吧。”
那个管家高兴地千恩万谢,这几天老爷的脾气越来越暴躁,那些没能请回李长定的小厮都少不了一顿痛打,来时他也是心中忐忑,万一邀请不成,只怕也是难逃责罚。现在可好了!于是带着几个家仆,连忙在前领路。
几人一路而行,来到刘府,从侧门走入,来到客厅,那里,胖胖的刘老爷已经备下丰厚酒菜,周围奴婢成群,躬身伺候,只等贵客临门。
李长定两人入席而坐,和这满肚子男盗女娼的刘老爷虚与委蛇,不过几句就探明了他的真实目的,果然,他的药已经吃光了!
刘老爷得的是种怪病,每日早晨、午时还有半夜子时,都会皮肤瘙痒,难以忍受,而且随着时间推移愈演愈烈,普通医石无效,这几年来他遍请天下名医,都是无奈摇头,无功而返。
九华县中的百姓之所以会私底下叫他刘扒皮,他为人刻薄,巧取豪夺是一方面,每次病发时抓挠周身,恨不得把扒皮剥下来则是另一个原因。
而李长定在治病时,一见到刘扒皮刘老爷,就知道他这不是普通的病,而是练功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