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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的森林第4部分阅读(2/2)

没有让你做过模特吗?”加贺问。

    “没有,他本来就不是画那种画的啦。”

    “那为什么偏偏那个时候让你当起模特呢?”

    “我不知道。”她直摇头,“我们俩人在房间里的时候他会突然说‘喂,清美,你面朝那边站’,我按他说的作了后,他拿出素描本好象开始画着什么,不过最后又没坚持下去。”

    “为什么呢?”

    “一开始他说‘还是模特质量不高啊’,你说过分吗?然后看我生气了,他就笑着对我道歉,还自言自语说‘离开日本之后我就一直追问自己,我能画好画吗?’那个时候我就隐约感到他是不是在那边受谁的影响了。”

    嗯,太田和加贺对望了一眼,纷纷点头,的确是很令人在意。

    之后清美就没有能再说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来,走出甜品店后,清美问加贺:

    “那个案件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决?”

    她指的是风间之死的那个案件。

    “他可不是那种会为了偷东西而悄悄溜进别人家里的人,警察先生求求你了,请你们好好调查一下吧。”

    “我们知道了。”

    加贺说完,一直带着目光真挚的清美扬起嘴角赫赫开始笑起来。

    “刚才我店里的朋友说你们真是很厉害的刑警啊,我也把你们当作唯一的依靠噢。”

    说着她挥挥手走开了。等她的身影消失不见后,太田发出了一声叹息。

    “变得也太快了吧,是因为乐观吗?真是个搞不懂的女孩儿。”

    “不过她的直觉还真敏锐呢,刚才听她说的风间的那番话的确给人感觉是在暗示着某人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在纽约的时候认识的某人吗?”

    太田说这话的时候他西服里响起了铃声,是袖珍接收器,他赶忙按下开关,“又出什么事了呢?”说着环顾了下周围,看到电梯旁有个公用电话。

    他打电话的时候,加贺反复思忖着清美的话语,风间为什么刚好在那个时候让她当人体模特呢?应该是他受了某人了影响而开始画女体素描了。

    在纽约和风间一起的那个日本人是个重要线索。

    刚想到这儿,太田挂了电话赶了过来,从他的表情来看,加贺预感到事态可能发生了骤变。果不其然太田说,“我们得赶到高柳舞团去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又发生案件了,这次凶手的目标是柳生讲介。”

    第三章

    1

    加贺和太田两人抵达舞团是下午三点左右,石神井的警员们已经开始实地检查了,尾田案件的搜查总部也已经有几名搜查员赶到了现场。

    石神井的小林副警官靠在走廊的墙上注视着鉴定工作的进行,加贺走了过去,问道:“柳生呢?”

    “送到医院去了,应该没危险了。”

    “没有其他人喝过吧?”

    “没有,好像毒是下在柳生自带的水壶里。”

    “毒的种类是?”

    “还不知道。”

    小林明显有点不高兴,也难怪,前一起案件还完全没有看到进展,在他们的管辖范围内又发生了新的案件。

    加贺朝训练室里望去,舞蹈演员们都闲着没事儿做,不过这个时候也不好继续练习,他们有的在地上做着柔韧操,有的抓着横杠轻盈地活动者身体,还有人蹲着脸朝下一动也不动。

    浅冈未绪正站在镜子跟前发呆,加贺一直凝望着她,她好像有点发现似的转过头来。他微微颔首,想向她示意说什么都不用担心,不过不知道她会不会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动作。

    “柳生水壶里装的是什么呢?”加贺问小林。

    “今天是咖啡。”

    小林说着,命令身边一个年轻刑警把水壶递过来。

    “今天?您的意思是?”太田从边上插嘴。

    “柳生好像一直从家里带便当来吃,随着食物的变化水壶里装的也一直会变。今天他带的是三明治所以配的咖啡。”

    “你是说如果是太阳旗餐的话就配日本茶?”

    太田说。

    “正是此意,不过他们连太阳旗餐是什么应该都没听说过吧。”

    小林苦笑着说。

    年轻刑警拿来了水壶,小林递给了太田。外面套着一个大塑料袋,尽管指纹采集工作已经结束,但加贺二人还是戴上了手套。

    “闻上去是咖啡。”

    太田打开盖子把鼻子凑近了闻了闻,那是不锈钢制的抗压式的水壶。

    “好闻吧?完全不像掺加了毒物的样子呢。”

    “不过真的是加了啊。”

    “是,你要喝喝看吗?”

    “算了,不用了。”

    太田把水壶递给了加贺,加贺发现这个盖子内侧是湿的,

    “他是用盖子代替茶杯喝的吧?”

    加贺说道。“貌似是。”太田点点头。

    “他什么时候喝下去的?”

    “午间休息的时候,大概是2点左右吧,有几个目击者,所以那个时候的情况调查的很清楚。柳生在休息室准备吃饭,之前喝了点咖啡,那时好像柳生立刻就发现有点不太对劲,喝了两三口后说这味道似乎有点奇怪。然后有点纳闷地准备开吃三明治,突然表情痛苦起来。倒在地上像是胃和头都痛。不一会儿脸色变得煞白,直淌着冷汗。在场的人都惊呼起来,事务所的人都纷纷飞奔着去联系医院和警署。一般应该先联系医生,警察在医生诊断完之后才有必要的,然而接连发生这样的案件之后,大家都开始这样应对了。”

    真是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会有习惯的时候啊,太田有一种很别扭的感慨。

    医生立刻诊断为中毒症状,让他把喝下去的都吐了出来,并让他嗅氨水刺激他的神经。就在他稍稍调整了紊乱的呼吸后,警车赶到了。

    “柳生喝下去的只有咖啡吗?”

    关上水壶的盖子,加贺问。

    “是啊,三明治动也没动过呢。”

    “水壶是放在哪里的呢?”

    “更衣室柳生自己的衣柜里,只是衣柜没有上锁。”

    “很危险啊。”

    “因为他信任伙伴们啊。”

    说着,小林立刻更正道,“不对,应该说是曾经信任。”这个修正暗示了以后高柳舞团里可能出现的变化。

    太田去更衣室查看现场,而加贺走进了练习室,里面一向热情与汗水并存的空气今天也有一丝冷飕飕的感觉。舞者们都穿着上衣。

    看见加贺进来后,谁都没任何反应,可能就像太田说的那样,这也成为他们的习惯之一了。只有未绪用乌黑的双眼欢迎了他。

    他走到她身边不由得咳嗽了一声,低声说:

    “你受惊了吧?”

    本来还想说一句“昨天真是让你费心了”,不过发现有点不合时宜。

    未绪没有点头,而是垂着她那浓浓的睫毛,眼眶是红的,但从脸颊到脖子却是毫无血色的惨白。

    “他……柳生先生每天都带水壶吗?”

    加贺把柳生称为“先生”是略微作了些挣扎的,因为他想起了他那挑衅的目光。

    “嗯,一般都会带。”

    “这事儿谁都知道吧?”

    然后她转动着眼珠扫视了一下周围舞者们的样子后,回答:

    “几乎应该都知道,可能就大学生和来芭蕾学校帮忙的那些人不知道吧。”

    加贺明白了她话的意思,而她开始用余光环顾着练习室内,好像松了口气一样。这么一来,加贺总算是明白演员们异常安静的原因了,他们已经开始意识到凶手就在他们之中。

    “他一直是到了午间休息的时候用水壶喝饮料的吗?”

    话音刚落,他又继续问道。

    “是的。”未绪回答得很干脆,“柳生从来没有在上午的课上喝过东西。”

    也就是说凶手是从柳生换完衣服后到午休开始的这段间隙在水壶里下毒的。

    “那换个问题吧,”加贺说,“上课的时候从练习室里溜出来困难吗?”

    这个问题暗示着犯人在演员当中,然而未绪已经对这点没有任何避讳,

    “有时会有人出去上洗手间,不过很少。”

    “今天呢?”

    “应该没有。”

    加贺觉得,即使有,这个人就是犯人的概率也很低,因为这么做的话肯定会遭到怀疑。所以肯定是在课程开始之前就偷偷潜藏在更衣室里然后下毒的。

    加贺原本还想问她对于矛头指向柳生这点有没有什么头绪,不过发现在这里问这个实在是太不谨慎,就道了声谢走出了练习室。

    到了更衣室后,鉴定人员已经采集完了指纹。这里面积大约3榻,进门之后左边并排着十个更衣箱。问了身边一个年轻警员柳生是哪个衣柜,他指了指离得最近一个相对较新的说,“是这个。”

    “好像只有进团时间较长的人才可以使用更衣箱呢。”

    突然传来声音,回头一看,太田正站在门口。“柳生虽然跳的是准主角的角色,但从资历来说正好排到第十位,刚到可以使用衣柜的水平。”

    加贺往里走着,点了点头。最里面是尾田的更衣箱,边上的是另一个芭蕾男教师的,连绀野的衣柜也只有排到一半附近。

    房间的最里头有扇窗户,外面能够看到杜鹃盛开着,加贺察看了一下窗户的锁孔。

    “窗户并没有打开的迹象。”

    太田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走过来说。“窗户缝隙间的灰尘没有变化,要是打开过的话肯定会留下痕迹。”

    “要说能够随意进出这里的人,那些男性舞蹈演员们就变得可疑了。”

    “要下定论还为时尚早吧,据我们问下来,一般男性演员换衣服要比女性演员快很多,他们更早进练习室。也就是说这里没有人了之后女演员那边还剩了很多人,其中某个人趁大家不注意溜进去下了毒之后,再掩人耳目地出来,也并非没有可能。”

    “真是大胆的罪行啊。”

    “这次的犯人可是胆大包天噢。”

    然后太田把声音压到最低,“虽然不知道是何种动机,在这种地方想要杀害柳生这件事本身就不可能是谨慎者的所作所为,因为这样一来嫌疑人就被锁定在相当小的范围里了。”

    太田又补充道,胆大可是女性的特征。

    这天晚上涉谷警署的搜查总部进行了案件的汇报,这件事虽然是石神井警局的管理范围,但鉴于与尾田案件的关联性,实质上两者正进行联合调查。所以现在会议室里的搜查员出奇的多。

    案件的经过正如小林所说,而关于更衣室的说明并没有值得注意的地方。

    然而和之前会议室气氛大相径庭的是,关于犯罪动机方面有几处发现。

    “柳生讲介认为,杀害尾田的凶手和风间利之是同伙。”

    一个叫鹤卷的精瘦的老刑警,望着大家说道。“柳生为了证明齐藤叶琉子确实是正当防卫,似乎打算把风间潜入高柳舞团的动机查清楚,所以基于上述推理,他准备找出尾田和风间之间的关系。很多舞团成员曾透露,柳生曾扬言他不惜怀疑舞团的其他成员,也要拯救叶琉子给大家看。”

    加贺想象着柳生说这话时的样子,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容。那个男孩儿会发表那般激昂的言词一点也不足为奇。

    “柳生有什么具体行动吗?”富井问。

    “关于这点,事务局长坂木说了一些值得我们深思的话。”

    鹤卷松了松领带,接着说,“这个情况已经不光是我们掌握的了,两年前尾田不但去了纽约还去了美国其它地方以及加拿大,为的是视察一下各地的芭蕾舞团。据坂木所说,柳生好像向他要了当时的有关记录,他的理由是反正自己也希望进行相同的旅程,可以做做参考。而且貌似昨天柳生训练完之后,独自一人留在了事务所里进行调查哪。”

    这话立刻引起了其他的警员们的轩然大波。

    “关于两年前尾田在纽约的事情,相信派过去的警员已经进行了详细调查了吧?”

    “他们正在查,”小林回答,“然而目前什么也没查到,也没发现和风间有过接触的证据,所以他们准备把两年前这个时间范围再扩大一点搜查一下。”

    “之前说的风间在那里结识的日本人不可能是尾田吗?”

    对于太田的问题,小林直摇头。“把照片传真过去让证人看了,他们都说不是。”

    “也就是说柳生盯上尾田去过纽约之外地方的这件事情啦?”

    富井问了柳生的这次调查别的舞团成员都知道与否,鹤卷回答说,几乎所有的人应该都知道。据说坂木和柳生的对话所有的人都听到了。

    “如果凶手听到了这个而想把柳生杀人灭口的话,说明柳生意图调查的方向正中本次案件的靶心。”

    某个警员说道,富井突着下颚,带着厌烦的表情点点头。

    “虽然一开始只感觉他是个不肯配合的家伙,没想到还隐瞒着这么重要的信息呢,真希望它能就这次事情吸取教训呢,话说回来柳生状况如何?”

    “医生说今天晚上就让他安静呆会儿,明天早上应该就能问话了。”

    年轻警员回答。

    “看守着吗?”

    “看着呢。”

    “好,你们得提醒一下,如果柳生是因为刚刚说的理由遭到了毒手的话,这家伙现在没死,凶手有可能会再次下手。”

    “还真是期待从柳生口里会打听到什么呢。”

    “是啊,要是能一下子把案件解决就再好不过了——”

    富井话说到一半,鉴定人员进来交给他一份文件,富井瞥了一眼,开始向大家汇报。

    “毒物种类查清了,还是尼古丁,肯定是用烟叶浸泡出的液体。和尾田遇害的时候一样。只是浓度比之前要低,因为掺在了咖啡里所以就淡了。柳生就是因为这个得救了啊。”

    “是这样的。”鉴定人员说,“就是因为这次并非像上次那样注射而是混入饮料中。对犯人来说可能还需要准备浓度更高的毒物才行,而对被害者而言则非常幸运。”

    “是不是这次犯人开始慌乱行事了呢,这使得我们对柳生的话更为期待了呢。对了,对舞团其他成员的监视如何?”

    听到几人正轮流监视着,富井满足地点点头,今天要进行尾田的守灵。

    2

    守灵的会场设在离尾田公寓几十米的集会所里。

    坂木等事务所的人们来回走动着,因为大多数的演员和舞剧关联人员都到齐了,所以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会场被一种不太协调的氛围紧紧包围。这也难怪,尾田的案件还未解决,白天柳生差点遇害的事情又蔓延了开来。可能是这个原因,尽管出席者很多,但大部分的人都是过个场后就匆匆离开。恐怕大家都在担心会不会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未绪坐在离棺材最远的位置,和亚希子几人一起喝了点酒,虽然很想早早起身离开,不过她们要是一走肯定会招致更多舞者们的离席。想到这点,大家都觉得有点对不住尾田,所以都迟迟没有离去。

    “只能说疯了啊。”

    斜对面的绀野,用手按着略带红晕的额头,“竟然想要杀死伙伴,真的是疯了,到底怀的什么目的一路走到今天的啊。”

    “绀野你好象有点醉了,喝得太多啦。”

    女指导中野妙子说。

    “我没醉,我只是很气愤,按说大家应该为完成同一个舞剧而奋斗,竟然还混着叛徒。”

    “太大声了啦。”

    经妙子一提醒绀野闭上了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未绪看着他的样子默不作声,而坐在身边的靖子在她耳边悄声说:“哎……”

    “今天早上的训练谁是最晚一个到的?”

    被她一问,未绪回头看看靖子,她也想把在柳生水壶里掺毒的人揪出来吗?

    “嗯,我忘记了。”未绪回答,并没说谎,她从没把这事儿记在心里过。

    “是吗……也对,我也不记得了。”

    靖子悄声说完后,紧接着又问:“那练习课中途有没有谁溜出去了呢?”

    “我记得应该没有。”

    “果然。”

    说着靖子咬着拇指指甲,这是她陷入沉思的时候的习惯。

    “今天早上我和未绪一起离开更衣室,然后一直在一块儿对吧?”

    她保持着咬指甲的姿势问道。

    “对。”未绪回答。

    “亚希子也在一起的吧?”

    “嗯。”

    她们三人早上一直在更衣室里碰头,到齐了之后再去练习室。

    “说我什么了?”

    好像是听到了未绪二人的谈话,坐在对面的亚希子露出莫名其妙的神情。未绪正犹豫着怎么回答她,靖子把刚才的对话又重复了一遍,然而亚希子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那又怎么了?”

    “我是说,”靖子迅速扫视了下周围,向亚希子探出身子,“早上开始就和谁在一起的话就不可能在柳生的水壶里下毒了,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就不会遭到怀疑了呢?”

    “啊,原来是这样。”

    亚希子好像理解了一样微微点头,不过看她的表情好像对靖子的观点没有什么兴趣。“话虽然是不错,但也不能说绝对不会被怀疑,比如某人可能在早上和大家碰面前就下了毒的话不也可以做到吗?”

    “但那样的话男更衣室里说不定还有人噢。”

    靖子的话还没说完,亚希子开始摇头。

    “但没办法断言啊。”

    可能是没法反驳她的话,靖子低下了头。亚希子对她微笑了一下。“没关系啦,我没说我们三个里会有凶手,我只是想说明警察可不是那么好应付过去的。”

    然后靖子低着脑袋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大约一小时之后,未绪几人准备退场,果不出所料,新人们也借此机会纷纷开始准备离场。

    走出集会场后,亚希子叫未绪少许陪她一会儿,她本来已经准备和靖子一块儿往车站走,对靖子打了个招呼后,和亚希子一块儿走了出去。

    “后面有人跟着呢。”

    默默走了一段之后她说,未绪回头看了一下,后面没有发现人影。

    “他们跟踪得真有水平。”亚希子说,“算了,反正无所谓。”

    她说的是警察。

    “之后他们一直要跟踪下去吗?”

    “多半是,直到案件解决为止。”

    亚希子的声音里带着忧郁。

    两人走进常去的“ bar”,在座位上坐下后,发现吧台旁坐着两个从未看到过的男人正低着头窃窃私语。

    “别管他们。”

    亚希子说,并没有朝男人们看。未绪也只是望着她的眼睛点头。

    老板走了过来,在亚希子面前放了杯加冰块的威士忌和水,而把一杯热气腾腾的乌龙茶放在了未绪跟前。他好像察觉了那两个男人的身份,所以没像往常一样上来搭话,而是一声不吭地回到了吧台里。

    “开门见山地问你吧,”亚希子把威士忌一口喝完后说道,“柳生的事情你有什么猜想吗?”

    未绪稍稍迟疑了一下,把心里想到的说了出来,柳生好像在调查尾田两年前去美国的事情。

    “这个我也注意到了,其他还有吗?”

    没了,未绪回答。

    “是吗?”

    亚希子把视线移到旁边墙上,杯中的冰块咣郎咣郎发出声响。“喂,你觉得要杀害柳生的和杀死尾田老师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未绪用泡有乌龙茶的杯子暖着双手,回答:“虽然不是很清楚,我觉得应该是一个人吧?”

    “为什么呢?”

    “因为我觉得会做出这种过分的事情的不可能同时有两三个人。”

    然后亚希子紧锁着双唇,表情略微放松了些,把长长的秀发往后扎了起来。

    “是啊,做得真过分呢。”

    随即她又恢复了原来的严肃表情,说:“如果凶手是同一人、而且在舞团成员当中的话,必须得想办法快点找出来才行,用什么办法呢?”

    未绪当然对这个方法不可能有头绪,默默无语地喝了口乌龙茶,又把双手捂住杯子。

    “未绪今天和那个加贺刑警说话了吧?”

    亚希子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比之前还小,未绪点点头。

    “那个人对于案件的事情有没有说什么呢?比如凶手的猜想什么的。”

    “没有,他没说,只是问了一点今天早上的事情。”

    “是吗,真可惜。”

    说着亚希子拿起威士忌正要往嘴边送,突然又停住了,把杯子放回桌上。

    “尾田老师的上衣被弄湿了,”她说,“这如果也是凶手的所作所为的话,再上衣被弄湿的时候——也就是上课开始之前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明的人就会被警察排除嫌疑了吧?”

    “我也发现了。”未绪望着亚希子的眼睛说。

    “事实上关于这点我不露声色地对每个人都问了一遍噢。”

    “不在场证明?”

    不知为何,未绪感到背上一股寒气袭来。

    “是啊,我知道了几个那时没法触碰到老师上衣的几个人的名字,这些人应该就没有嫌疑了。”

    说着亚希子用指尖沾了点水,在桌子表面用片假名开始写起字来,是这些人的名字,小薰、贵子……一共有六个名字。

    未绪抬起头后,亚希子用杯垫把名字擦掉,说道:“记住了吧?”

    “但这点小事警察肯定也已经查清楚了啊。”她说。

    未绪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不知为何嘴里有点干巴巴的。

    “喂,未绪。”

    稍许沉默之后,亚希子用略带游离的眼神看着杯子,嘴里小声说。“为什么柳生没有死呢?”

    哎?未绪不由得高叫一声。虽然感觉刑警们会听到,但亚希子并没露出很介意的样子。

    “我觉得很奇怪呢。”她接着说,“杀害尾田老师的时候,她的作案计划实行得是那样完美,为什么这次的却失败了呢?”

    “因为这次柳生喝下的毒比凶手意料中的少,或者,他可能以为这毒药的烈性会更强。”

    “是这样吗?”

    亚希子好像表示并不认同,轻轻敲打着自己的太阳穴,“然而要是真想致人于死地的话,不是应该还有其他的方法吗?比如加入大量毒物。”

    “是吗……”

    未绪只能歪着脑袋。她开始厌恶自己,为什么脑子转得那么慢,对于刚刚亚希子提出的疑问自己却完全回答不了。

    “如果凶手一开始就不想让柳生死的话……”

    听到亚希子的嘀咕,未绪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他为什么特地要做这样的事情呢?”

    而亚希子喝干威士忌,把冰凉的杯子顶着额头。

    “是,”她说,“没道理做这样的事情啊。”

    但她瞳孔里射出的光,连同着她冥思苦想的表情,似乎一直都没有消失。

    3

    第二天早上,加贺和太田两人开始对柳生进行录口供。天空看上去似乎有点阴沉,加贺拿着伞离开了搜查总部。

    柳生被送进的是面对着大泉学院的巴士站的四层医院,每当车一开过便会扬起一阵尘土。加贺皱起眉头推开了医院的大门。

    柳生的房间在四楼,加贺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冷淡的应答,打开门,柳生看到加贺的样子后,脸色变得更为不好看了。

    “很精神嘛。”加贺跟他搭着话,同时看了看太田。他显出笑嘻嘻的样子,说道,“这样一来就能好好谈话了。”事实上,担当医生已经保证了完全不会有问题。

    “我胸口还一阵阵犯恶心呢。”柳生一副不耐烦的面孔,“我真是倒了大霉了。”

    “不过还好没事了。”

    加贺说着环顾了下房间,周围是雪白的墙壁,除了病床和椅子之外,房间里就没别的东西了,唯一的优点就是这里背对马路,不用受废气和噪音之苦。

    “你这次可谓是自作自受。”

    “为什么?”

    柳生有点出乎意料,大声问。

    “因为你试图一个人擅自行动。”

    说完太田拉来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因为每个病房只有一个,所以加贺就坐在了窗沿上。

    “能跟我们说说吗?”太田向柳生摆摆手,“你掌握了些什么信息,又打算查明什么呢?”

    柳生从床上坐起来,分别看了看加贺和太田的脸,慢慢地摇了摇头。

    “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你不是还扬言要自己来解决案件吗,所以你就查了尾田两年前去美国时候的事情吧?”

    经太田一问,柳生一瞬间垂下眼睛,随即又直盯盯地看着刑警们。

    “什么解决案件啊,没那么夸张的,我只想尽我所能来拯救叶琉子。我觉得要是能知道老师和风间的关系的话,就能明白那家伙为什么要偷偷潜入舞团了。这么一来的话,鉴于这两人的共同点,常人都会想到去调查老师前年去美国的事啊。”

    “你不光查了美国,关于其他地方也进行了调查吧?”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