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起在席承家那一晚来,和他站在一起,她所有的感觉,就只有自卑。卑微到尘埃中的自卑。
心脏中的疼痛越发的剧烈,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原来,她也还是挺坚强的。经历了那黑暗的三年,她竟然也还会有妄想。果然是孤寂太久,不知分寸了。
苏睿白深深的吸了口气,想将所有的疼痛都压下。岂料,胸腔中的疼痛却更剧烈,瞬间将她卷跌到无边的疼痛中。
有些温暖,就如那罂粟一般。你有多迷恋,最后支离破碎的时候就有多痛苦。而她,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经历那些坎坷。
她唯一只想的,就是在厚重的乌龟壳里缩起来,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世界如死灰一般的安宁。
苏睿白几乎是一夜未睡,第二天天色蒙蒙亮便睁开了眼。眼睛又涩又疼,她刚动了动麻木的身子想要爬起来,就被人给搂住了腰。
“别走,再睡一会儿。”易楠臣的声音低沉而暗哑,带有些迷蒙的性感醇厚。
“我要上厕所。”苏睿白免去表情的道。易大少这种人,你挣扎是没有用的。他总会有办法让你就范。
易楠臣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松开了手。苏睿白快速的爬了起来,拿了衣服到外面去换。
眼睛实在疼得难受,她洗漱之后边煮粥边拿了热毛巾敷着。眼睛倒是不肿,就是又涩又难受。
林家那边孩子的东西虽然都准备好了,但却还没有来得及请月嫂。舒云虽然一直在看,但却还没找到合适的。
林宏宇想亲自照顾孩子,可他毕竟没有经验,再来,舅妈的身体不好,根本帮不了什么忙。而舅舅又得忙公司的事,他一个人能熬得了多久?
这周末的两天她都得过去替换,再怎么着也的等到找到月嫂。想起林宏宇的冷静,苏睿白隐隐的有些担心。他为苏宜蓓付出了那么多,但愿他是能真的放得开。
熬好粥装进保温盒里,苏睿白拧着到客厅,正想准备着出门,易楠臣衣冠楚楚的从洗手间走了出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起来的,竟然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他也不问苏睿白要去哪儿,直接捡起了车钥匙,道:“去哪儿,我送你。”
大概是宿醉后头有些不舒服,他伸手用力的揉着太阳穴。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了。”苏睿白低低的道。
易楠臣也不说话,倒了一杯水喝下,揉着眉心就凑到了苏睿白的身边,看到那保温盒,用力的吸了吸鼻子,道:“什么东西,闻起来挺香的。”
他的狗鼻子倒是挺灵的,白粥隔着保温盒他都能闻得到香味。
“厨房里还剩有,把钥匙给我。”苏睿白拿了包拧起保温盒,面无表情的道。
“什么钥匙?”易楠臣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挑了挑眉,耸耸肩无辜的道。
装傻充愣这完全就是他的强项,比起林严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