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
荚嘿嘿一笑,脸色微红。
栾姬来到荚面前,关心的问道,“可寻了医者?”
“奴不敢。”荚立即躬身回答。
栾姬摇摇头,暗忖,孙周因何事生如此大的气?
这时,孙周的声音转来。“赏他鞭子是便宜了他。”
荚吓得赶紧下跪,栾姬与蘋纷纷行礼。
孙周瞟了荚一眼,吐了一口浊气,想起,辛夷在寒风中侯了一夜,至今身子还虚弱得不行,心里恨不得把此奴再打一顿。
他冷哼一声,压了压怒气,这才朝栾姬看来,他本欲上前扶她,想了想,又转身坐在几案侧,说道,“免。”
栾姬与蘋起身。
孙周道,“你身子可好些?”
栾姬点点头,“刑城主的药果真神奇……妾听闻君上病了,连早朝也停了两日,君上可让刑城主看看?”
栾姬因担心而眉头紧皱,神色紧张,她本也病着,此番看来,更是弱不禁风。
若是以往,孙周不会看得仔细,不会在意,可听了辛夷的话,才感到,栾姬的真心。
他闭了闭眼,暗叹一口气。
“你们都退下吧。”他有话单独与她说。
蘋心下高兴,把手里的食盒递到栾姬手上,与荚退了出去。
栾姬脸色微红,在孙周的注视下更显得不自在,她把食盒放在几案上,“妾令寺人熬了清淡的粥,君上请食。”
“你……不必如此。”
栾姬笑道,“是妾该做的,那夜,君上陪了妾一宿,君上之疾定是劳累而至,妾心里过意不去。”
孙周听言,垂了双眸,笑了笑,“栾姬?”
“妾在。”
“寡人知道,你并非真心入宫。”
栾姬眨眨眼,不明其意。
孙周不知如何开口,不得不承认,她与众人不同,即便当初答应与他同盟,也要求他不可伤了阿父性命,她是善良的,他不能用对待她人的方式来对她。
他感动她对韩无忌的痴情,欣赏她的懂事,他对她的关心也是出自真心。
但,他己有了辛夷,他不能给她太多,却也不忍心看她在宫中孤独终老。
于是说道,“如今,你也不在受栾书所制,若你愿意,寡人可送你出宫,或自居,或找一良人。”
什么?栾姬听言,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他要她出宫?
孙周认真的看着她,“在宫里,因寡人,你树敌太多,寡人恐护你不周,宫外,你可隐姓埋名,遇一真心对待的男子,相守一生。”
“难道,君上不是那位真心对待我的男子?”
栾姬脱口而出,伤心流泪,心中阵阵绞痛,为什么会是这般情况,蘋说,君上喜欢她,难道不是?
可是,她却慢慢的爱上了他,而他却要她离开。
孙周哑然,有些自责,“寡人对你关心是真,然,出于同盟之约,出于……寡人把你当成友人,仅此而己。”
栾姬心情乱杂,是我误会了?他对我并非有意,如此,他不知我的心意,他以为我还喜欢无忌?所以,他许我出宫。
思此,栾姬叹了口气,朝孙周行了一礼,“虽然君上对妍无意,然,妍却没有可去之地,阿母走了,韩无忌……”顿了顿,“他不会要我,在妍最悲痛的时侯,陪在妍身边的不是他,妍也死心了,若君上不介意,让妍留在宫中,一片瓦舍即可,妍此生别无所求。”
栾姬垂下头,神色萧瑟,她本欣喜而至,孙周这些日对她的关护,让她挺了过来,让她看到希望,未料一切都是幻影。
但是他真的对她没有一点感情吗?她不相信,此刻,她心头一片混乱,她知,他们有盟在先,所谓的宠是做给他人看,可如今,她真的想继续下去,他有那么多姬妾,多她一个无防。
孙周听言,心中叹息,“如此,你再想想……寡人不是无情之人,你可继续留在关雎殿,若有一日,想出宫了,寡人也会厚礼相送。”
看着她,孙周有些不忍,终归是利用了她,不能丢开不顾。
“你退下吧。”
栾姬混混沌沌起身,“妍谢君上收留。”她魂不守舍的离去,连礼也忘了施。
蘋仍在调侃荚,一脸高兴,见主子出来,立即迎上,然,主子的脸色十分难看。
“美人怎么了?”
栾姬摇摇头,独自朝前,蘋紧紧跟随。
荚看着主仆二人的背影,有些明白了,他回到殿内,孙周盯着几案上的食盒,“这东西赏你了。”
“啊?”主子不生他气了,荚松了口气,屁颠颠的上前,“主子,奴见栾姬伤心,其实主子可二人皆宠……”
“滚。”孙周厉眼一扫。
荚噤声,不敢言语,只听孙周又道,“去外守着,任何人不得进来,再去备点热粥与汤药。”说着,抚了抚胳膊,又想到辛夷的关心,嘴角微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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