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眼,“休得挑拨。”
庶夫人装模着样,“夫人,妾是为贵人求情,怎是挑拨?夫人误会妾身了。”
栾夫人还要指责,被栾书一计吼声止住,“都给我住口。”随后又指着栾黡,“你……你……”当着众人面,他不能说出实情,只得重重一哼,“好生让老夫失望,你若能像你阿弟那般,唉。”栾书叹了口气,掩不住的失望与愤怒。
“这几日,你在府内思过,你院里的那些侍妾,都给我赶出府去,整日迷恋声乐,不成气侯。”
说完拂袖而去,庶夫人冷哼一声,献媚的跟了出去。
栾夫人抱着儿子,即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又恼他行事的荒唐,范氏听闻要赶姬妾出门,心中倒是一阵高兴。
两日后,姬妤找到时机,把如氏最后的遗言告诉了栾姬,还不免在栾姬面前夸张说辞,如氏本要与她一起逃出,就因剑客的阻止,才让黑衣人得到机会,如氏死得如此惨烈,虽是黑衣人下的手,但那些剑客都是‘帮凶’……
总之,把剑客说得比黑衣人还要可恶。
剑客正是栾府中的武士。
栾姬莫不作声,却是泪流满面,特别是听到阿母的遗言,更让她肝肠寸断,她呆呆的坐着,如魂魄离了体。
姬妤瞧着,倒也吓了一跳,她不会安慰人,说道,“我今日来,是为转告如氏之言,言毕,我也该走了。”说完,跑得比兔子还快。
蘋进屋见此,急急来到栾姬身边,“美人,怎么了?你可别吓奴婢呀。”
蘋哭出声来,见主子仍旧失神的表情,“奴去找君上。”她转身欲走,却被栾姬紧紧拉着胳膊,栾姬突然抱着她,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害阿母……为什么,我连阿母也护不了?为什么,我要成为别人的棋子,为什么,我自己不能做主?”
她哭得伤心,蘋听着心疼。
“美人,你不是棋子,有君上宠你,你是主子。”
栾姬抬起迷茫的双眼,“我是主子?”
“嗯。”蘋肯定道,“美人是君上册封的,这后宫除了君上,姬夫人,美人最大,就连郑姬,美人也不用怕。”
栾姬听言,又笑了起来,泪水陪着笑容,竟是那般怪异,“可惜,我却无用。”
蘋知道主子难过,也抹了把泪水,“美人更应该振作起来,绝不让那些人欺负了,如此,夫人才能瞑目呀。”
蘋并不知内情,但这句话却似点醒了她,她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因栾姬的关系,如氏虽是妾,却也风光大葬,那一日,栾姬陪在墓前,没再哭泣。
经过栾书面前,她淡淡的看着他,“阿父节哀。”
栾书一惊,抬头看她,眉头紧皱,目光阴鸷,碍着周围有人,他不能多言,然,一侧的栾夫人冷笑出声,“不过一妾,居然得正卿亲自送葬,你别不识好歹。”
栾姬目光一暗,“往日,在栾府,妍与阿母蒙受夫人‘照顾’,他日妍定会加倍奉还。”
“你……”栾夫人大怒,栾书轻咳一声,“如此,老夫恭侯了。”
两人目光相遇,竟如电光火石,栾姬冷笑一声,由寺人扶着上了马车。
“正卿,这栾姬实在嚣张。”
栾书瞪栾夫人一眼,又把目光放在栾黡身上,意在说,“你做的好事?”
栾黡赶紧的低下头,身子微颤。
孙周赐了大量礼物于关雎殿,每日过来陪她用食,即便繁忙,也会让荚来问侯一声,荚搞不懂主子心意,与子袄凑在一起咬耳朵。
“主子喜欢辛夷多一些,还是栾姬多一些?”荚问道。
子袄不答。
荚叹道,“主子己许久没去看望辛夷,难道真的放下?”
子袄冷哼一声,“是她先对不住主子,她犯欺君之罪,主子没有罚她,己是格外开恩。”
“主子原对栾姬无情,如今,栾姬受了此难,恐主子愧疚而心动。”
“栾姬比辛夷温柔数倍,主子喜欢她,无可厚非。”
“唉。”荚长长叹了口气,“可主子又不愿辛夷离开。”他摇摇头,“估计心有不甘吧,辛夷却也忍得住气,被栾姬夺了心中之爱……”
“她本无情之人,主子对她错付感情。”
两人嘀嘀咕咕,孙周从面前走过,瞟二人之眼,“东西准备好了吗?”
“庖丁按君上吩附,做了鼋(yuan乌龟)羮。”
“嗯,”孙周颌首,“给姬夫人与栾姬送去。”
“喏。”
荚转身吩附寺人做事,孙周进了书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