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见他,数年来,皆是如此,他犹记得与她第一次见面。
那年,那日,他坐客于栾府,无意中闯入后院的桃林,桃花盛开,灿烂瑰丽,花枝摇曳中,花瓣漫开飞舞,一阵琴声传来,一粉衣女子藏于花海之中,轻拨琴弦,他顿时惊讶不己,世间竟有如此貌美女子,莫是世外仙姝,落入凡尘之中。
那一刻深深埋入记忆里,与他血肉混入一体……然而,相识之后,她嘴里念的是另一个男子,她的笑为他人而绽放,她的愁为了他人而凝聚。
他并不担心,他有信心,她眼里以后只有他一人,然而,数年过去,她执着如一,如此刻,他在她面前,她未多看他一眼。
刑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栾妍吃了一惊,用力挣扎着,奈何她一个弱女子,岂是他的对手,她这才感到他的怒气,他从来都没有如此过,他在她面前,虽然不爱说话,但对她倍为关心,他有君子之风,怎能如此举止不雅?
栾妍又慌又气,“你这是做甚?快放开我。”
那知,刑午冷笑一声,那声音竟让她害怕起来。
“现在知道怕了?知道我是谁了?”
他紧紧搂着她的腰,双臂如石头一般坚硬,让她一时动弹不得。
栾妍脸色通红,哭泣道,“连你也欺我吗?连你也欺我吗?”心情己沉入谷底。
刑午听言,心中绞痛,他怎么舍得欺她,他爱她,宠她还来不及,可她却总是若他生气。
他暗吐一口气,让心情渐渐平静下来,身子也随之放松,他抚上她的背,轻轻拍着。
“是我无礼,别哭了。”如以往一般的溺爱。
栾妍更加止不住眼泪,只觉委屈到极点,一月来,她被阿父软禁,不能踏出院子一步,连阿母也见不上一面,想到阿母,栾妍更是心如刀割。
阿母时常受嫡母欺负,不知,此时如何了?
“我知你难过。”这时又听刑午说道,“我知……你阿父要把你送入晋宫。”顿了顿,“我一直在寻法子相救……”
刑午把她推开一些,低头看着她,“今日栾夫人求诊,难得的好时机,为此,我筹谋一番,却未想到,你能逃出,此时正好,我这就送你走,离开新田,离开晋国。”
说完,他目光灼灼,神色颇有几分激动,一向冷漠的他难得有这番表情。
离开新田,离开晋国?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可是,阿母要怎么办?她不能这么自私。
然而还未来得及反对,刑午就朝外面的御者吩附道,“去城门。”
坐在车外的鱼听了一惊。
“城主?”
“住口,我主意己定,不可絮聒。”
栾妍这才从悲伤的情绪中拉回理智,急急的摇着头,“刑午,不可……”。
刑午握住她的手,“不用怕,一切有我,我会护着你。”
栾妍感动不己,可是她真的不能这么自私,“阿母还在府内,若我走了,阿父必不会饶她,你知道,我与阿母相依为命,没有了我,阿母活不下去,没了阿母,我也不能活。”
刑午眉头微蹙,思了片刻,“我可先送你出城,隐藏一处,随后,我再折返设法救你阿母。”
栾妍再次摇了摇头,“今日你我走出韩府,所有人皆知,我若不见了,阿父怎会放过你,我怎能害了你?这事本与你无关,你何须丢了性命?”
栾妍极力反对,但在刑午看来,却别有他意,只见他双眸一沉,“如此搪塞,你莫是不舍韩无忌?”
“我……”栾妍咬着唇,再次抽泣起来,刑午自知失言,强压怒气,嚅嚅唇,却又不舍再指责于她。
短暂的沉默后,只听鱼在外说道,“城主,快到城门了,然,有众多剑客在侧,不知是何意?”
什么?两人都是一惊。
刑午悄悄拉开一丝帘子,果见不远处,除了守门护卫外,还有身着武服的剑客,目光炯炯的在人群收索,出城的人也排了长队,一一候着检查。
刑午嗖的拉上帘子,只听鱼焦急的声音,“这可如何是好?”
刑午抿唇沉思,栾妍急道,“放我下去,若被他们擒住,阿父不知会怎么对你?我不能连累你。”
眼看城门在即,眼看这么好的机会,他怎能轻易放过,此刻,他心急如焚,脱口而出,“返回。”
鱼道,“去那里?”
“刑府。”
什么?他要带她回府,那可真引火上身了。
栾妍自是不能答应,鱼也犹豫了。
“城主?”
“且慢。”
两人同时出言,栾妍抢先道,“我不能让你这么做,午,你的情意,栾妍心领了。”
说完,她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支金簪,对准脖子,这是她出门所带,只为防止被剑客擒住,威胁而用。
“妍?”刑午惊呼,不敢动一分毫。
栾妍深深的看他一眼,“对不起,”
随之她挑起帘子,此刻,马车停在路边,她灵活的跳了下去,刑午阻止不及,伸手捞了个空。
他只能眼看着她没入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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