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什么耳语,更不知道所谓深浅催眠,她只知道,现在她说的话在苏寅虎脑子里都会形成真实的场景。
什么是他最怕的,最怕失去的。
杨可想了很久,平静下来再次睁开眼之后轻声说:“梅倾死了。”
“死于一场车祸。”
苏寅虎果然反应很大,抬起头瞪大眼睛,眼中却无神。
“她就坐在你身边,你开的车,护栏穿进了车里,插碎了她的脑袋。”杨可攥着双拳,忍着恶心继续说:“车上,还有杨路先夫妇,你本意是要杀了他们的,没想到死的第一个,是梅倾。”
苏寅虎喉咙间咯咯的响起来,杨可怕他醒来,将试剂a放在他面前稳定,这也是之前年绅用过的方法。
“你这辈子最亏欠的女人,她死了,她生了你的孩子,可那个孩子却不是她亲生的,你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痛的是什么?”
“你不懂,你根本就没心。”杨可突然一声冷笑:“我来告诉你,当她再也不会对你耍小性子,小脾气,而是变成高高在上温文尔雅的贵妇,不管你做什么都支持你,帮助你的时候,她已经对你死心。”
“只是这么多年,情谊还在,她不是不后悔年轻时候的选择,只是舍不得你。”
“现在她死了,就死在你身边,在你狠心的杀死杨路先夫妇的时候,也将她杀了!”
“你这辈子都再也还不清对她的亏欠,永远都还不清!”尽讨大划。
苏寅虎浑身抖起来,眼泪从眼角狂流,就是说不出话,有试剂的稳定,他想醒来却像是被梦魇了一样,场景就这样真实的呈现在面前,就像他刚弄死杨路先夫妇时候的一样。杨路先坐在他身边,碎裂的头颅流下红白相间的液体,只不过现在坐在那里的人,是梅倾。
她死了,因为他的过失,她死了。
“苏寅虎,你还记的你卖过多少小孩子么?还记得那些无助女人的哭声么?”杨可的声音又起,就这一句,苏寅虎脑海中就泛过了很多女人的哭喊声,那是母亲对于孩子的哀鸣。
“你有没有想过,你手里的钱是被多少血染了的?”
“你有没有惧怕过苏赫也被人拐走,让你也尝尝失去孩子那种铭心刻骨的滋味?”
“苏寅虎,其实苏赫早就已经丢了。”
“你对他从来都不关心,虽然他一直最希望依靠的人,是你。”
“你亲手将他丢了,丢在黑暗的角落,丢在比你关押那些女人还要黑暗的房间里。”
“然后他被别人带走了,在你疏忽大意的时候,他从你身边消失了。”
“你再也找不到他,茫茫人海,你和所有失去孩子的父母一样,再也找不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希望一点点破灭,痛苦撕裂你的心,这是你种的因,你必须吃的果!”
“苏赫,再也回不来!”
“你是个无情的丈夫,更是个失败的父亲!”
“你连自己的老婆和儿子都保护不了!”
“你还有什么资格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