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糖,痛苦的时候再听就像凌迟。
她记得,每当她泪流满面时,只有他不离不弃的陪在她身边。如今,他都不在了。
她于痛苦的深渊中挣扎着向他伸出手,他却在即将触及她指尖的那一刻丢开了手中的伞,温和的笑容逐渐被冰冷代替,一字一句问出:“是不是你诅咒我。”
是不是你诅咒我……成了魔音样的回音,将她带进黑暗,只剩这一句,梦魇一般逼着她尖叫出声,翻身坐起。
天蒙亮,窗帘透过些微光亮,不像第一次被他催眠时他指尖的光,温暖又不刺眼。冬日清晨的光没有温度,成了寒冷的介质,带不来温暖,只让人觉得白日难熬,无边无际。
净净哭了,杨可敲开安荃房间的门,年念带着明明睡着,安荃怀里抱着净净,他眼圈黑沉,看样子是一夜未眠,杨可愧疚的走到他身边,抱回净净,想来想去,只能对他说了一句,谢谢。
安荃难过的望着杨可的背影,精神也快处于崩溃的边缘。
净净回到妈妈怀里就不哭了,杨可一晚上没有喂奶,奶胀的厉害,小家伙心疼妈妈,不管肚子有没有那么大,还是将杨可两边都吃空了,之后就特别乖的满足睡着。
杨可看着怀里的孩子,他就像缩小版的年绅一样,不管是眉眼还是脸型,都和爸爸一模一样,睡着时抿着的小嘴,就连表情都是复刻版。
“净净,你如果也会做梦,会不会和爸爸有心灵感应,如果有,一定要来妈妈梦里,告诉妈妈他在哪儿,也不要忘了告诉爸爸,妈妈和你都想他……”杨可说着眼泪掉在了净净的脸上,她偏过头压抑着哭声,痛苦的一手紧紧攥住床单。
将死的感觉都没有现在难受。
飞河内的飞机经广州转机再次起飞后,年绅靠在窗边看着飞机穿透云层时机翼的变化,人是向着高空去的,心却已经沉向了万丈深渊。
战玥订的商务座,有限的空间里除了年绅,全部都是她的人。她无聊的拿着指甲锉在修理指甲,时不时会和年绅说几句,得不到回应也无所谓,便只是自己戴着耳机听歌。
年绅满脑子都是杨可和孩子,手机被战玥拿走了,彻底断了联系。身无分文,没有任何证明,到了越南一下飞机,他可能就再也不是他。
手指间绕着仅剩的一条水晶吊坠,年绅只能靠想念来陪伴着杨可。战玥虽然闭着眼,其实时不时会眯着看看,她自然知道年绅手里那是什么东西,她本来以为年绅会对她用催眠术,给她一个直接做掉杨可的理由,可惜他居然出奇的听话,也很懂得审时度势。
这样的人,叶一还真是没看错。
年绅猜的没错,她并非完全因为感情才来找他,这一切都是爷爷的安排,其实爷爷早就在盯着叶一的动向,那个人虽然看起来绝对不是正道上的人,不可能出卖他们,但情绪精神太不稳定,他才真的是一颗炸弹。
没想到跟着叶一会跟出年绅,爷爷对他很感兴趣,也觉得这个人若是利用的好,那就再没叶一什么事。
正好随了她意,男人见的多了,对她言听计从的她不喜欢,反而越是难啃的骨头越又嚼头。
这些,她自然是不会告诉年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