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口:“或者,有没有可能,我和苏赫通电话,我毕竟怀着孩子,不打算去见他。”
年绅说:“我和安荃想过这个问题了,我近期会联系苏老师,让她和苏赫来一次西宁,在这里找一处见面。”
其实这也是寻找苏寅虎的方法,既然梅倾说什么都不肯放弃杨可,那他们干脆就将计就计,让她主动过来。虽然这样他心里确实会有难过,但年绅很清楚,若是苏赫继续这样堕落下去,真的出现了生命危险,杨可不知道则罢,若是知道,按着她的性格,必然会成为心上的一块疤,还是不能愈合的那种。
而梅倾是不可能不让杨可知道的,从这一次次的邮件就能看出来了。
不如早点解决的好。
“这样也好。”杨可点点头说:“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让苏赫好起来。”
年绅告诉她:“让一颗对某个人苟延残喘的心真正平静下来的唯一方法,就是杀死它。”轻轻吻了杨可仰着的脸,年绅特别温和的说:“让他从这段悲苦中彻悟,不再被前情牵绊,才能真的振作起来,重新选择未来的生活。”
杨可点点头,年绅说的对,过去虽然已经被她快刀斩断,但对苏赫来说,根本就还存着藕断丝连,她应该给自己的心一个交代,将恩情还尽,剩下的就是那些没有算完的旧账。
再次见面,恐怕就不可能再如此淡定。
年绅联系过后,梅倾同意了见面,苏赫听说可以去见杨可也很激动。
这些日子他每天和艾伦混在一起,能尝试的不能尝试的几乎都试了,他知道自己就像个不成熟的孩子,妄图折腾出很多错误来引起旁人的注意,虽然是幼稚可笑的,可他除了这样做,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人教过他在遇到挫折的时候如何能像个男人一样坦然的面对。他的父亲么……苏赫想到他从来都是一声冷笑,他成长过程中几乎所有事情都缺席的男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他的榜样。
得到要去西宁消息,苏赫提前出院,他用了过量违禁药品出现幻觉,梦里看到杨可在舞台上跳舞,说实话,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在台上跳舞,她舞的优美,手里却捏着两把锋利的刀子。
大年初二那个情景就像是被片段循环一样的不停出现,她拿着刀割破了腰间的纹身,他看到之后,一次比一次觉得痛。这一次受伤,是因为梦中的杨可将手里的刀扎进了他的手腕,他知道她是恨他的,但也特别珍惜这样的恨,因为只有还恨着,她才不至于已经忘了他。
醒来的时候,手腕各有一条很深的伤口,汩汩的冒着血。
这不算什么,若是杨可忘了他,和别人幸福的生活,才是最让他接受不了的。
他宁愿她恨他,甚至甘心她伤害他,只要她还能在他身边,哪怕最终要了他的命,只要还能让他陪着她,他就什么都愿意做。
爱的卑微到连命都可以不要,才真的是爱到骨头里。
苏赫是这样告诉自己的,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不可能有人更爱杨可。